由延笑道:“國之強弱,并非一成不變。昔日的晉國雄霸中原,如今還有晉國嗎?秦國也不是昔日之秦國,如今義渠國強,秦國弱。秦國就當給義渠國上貢!”
“妄想!”嬴伊人呵斥道,“寡人舉秦國之兵,一年之内,可踏平義渠!”
“那秦王是拒絕這個提議了?”由延早就料到他們不會同意,便說道:“我王還有一個提議。”
“我王願用五座城池爲聘禮,迎娶秦王。兩家結爲秦晉之好,互不侵犯,豈不美哉?”
“找死!”這次是張北辰出聲呵斥,他罵道:“義渠瓒小兒,也敢侮辱君上?我秦國不日便會出兵,踏平義渠!”
“這位就是秦國丞相,張北辰吧?”由延看向張北辰,說道:“秦相,你們有什麽能力踏平義渠?”
“臨行前,我王便交代過。如果這兩個條件秦國都不同意,義渠将對秦國正式宣戰!孰輕孰重,你們自己分辨!”
“可以!”張北辰冷笑道,“我看義渠瓒是不想活了,隻要他敢出動大軍,秦軍必能讓他有來無回!”
由延笑道:“秦相,你我不必再次口舌相對。戰場之上,自會見真章。本使還會在秦國待上三個月,希望三個月之内,秦國能給我王一個答複。”
……
“這義渠使節太嚣張了!”由延退下後,秦國臣子們依舊怒氣不減。
孟遠也說道:“當年義渠瓒在先君面前,卑微懇求,先君才答應助他成爲國君。如今竟然想染指秦國,真是狼子野心!”
“君上,就讓末将帶兵,滅了義渠!”白甲乙再次懇求道。
“寡人已經說過,百姓不堪重負,今年之内,不會再征兵!”嬴伊人說道,“伱且看着,不出三月,義渠使者必然改變态度。”
……
接下來的日子,由延在秦國非常活躍,他見過了許多秦國的貴族。
至于他開出的議和條件,秦國自然不會同意。
“大人,這秦人到底什麽意思?”義渠國的使者們不懂了,“明明他們處于下風,卻不同意我們的議和條件。甚至談都不跟我們談,這是爲什麽?”
義渠王根本沒想過秦國會給他稱臣,這談條件,肯定是先丢一個不可能的,再慢慢減。
在義渠瓒的心中,這次找秦國要點錢糧和土地就差不多了,義渠并沒有能力一口吞下秦國,他準備蠶食之。
由延思索着:“這些日子本使探查秦國情況,秦國并沒有想象中那麽不堪。張北辰在秦國變法已經大半年的時間,成效斐然。他們大概是在等前線的消息。”
“前線若是再次失利,我想秦人就坐不住了。”
“秦人隻要戰場上打不赢,就沒有跟我們談條件的資格!”
……
秦國與義渠邊境。
車陽收到了嬴戈押運過來的新裝備。
“這是馬镫、馬鞍和馬鐵蹄,隻要安裝上,我們的騎兵必然戰鬥力大增!”嬴戈介紹道,“這是丞相的發明,君上專門令我送過來,相助将軍!”
“真有這般神奇?”車陽和将領們開始嘗試,稍微一體驗,幾人便大喜過望。
“這馬具真乃神器!”
“義渠人以騎兵文明,隻要我們的士兵稍加訓練,我們的鐵騎,将不弱于他們!君上英明,丞相大才啊!”
車陽立刻安排下去,讓士兵們開始訓練。
有了這些馬具,士兵的戰鬥力飙升。
一個月後,車陽便決定主動出擊義渠兵。
義渠在邊境有一個大營,車陽率領兩千騎兵,八千步兵,襲擊義渠軍營。
“秦軍竟敢主動攻擊我們,真是找死,兒郎們,殺秦人!”義渠将領指揮将士們作戰。
他親自率領義渠的精騎與車陽率領的騎兵交戰。
以往,義渠騎兵都會輕而易舉的碾壓秦國騎兵,然而這一次,他卻發現情況不對。
那些秦國騎兵都裝備了新的馬具,依靠這些馬具,騎兵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馬匹,在馬上作戰。
一場交戰下來,秦軍竟然大勝!
“快,傳信回去,就說我們大勝!邊境無憂!”車陽命信使傳遞消息。
……
“前線大捷!”消息傳導栎陽,秦國群臣歡欣鼓舞。
而義渠國的使者則是滿面愁容,戰敗了,之前的條件都像是笑話。雖然現在秦國還沒有餘力攻打義渠,可義渠也再也威脅不了秦國。
嬴伊人俯視由延,問道:“義渠使者,你義渠在邊境戰敗,現在你知道我秦國的實力了嗎?”
由延的态度謙遜了許多,恭恭敬敬的說道:“秦軍強大,我王已經傳信于我。我王願意放棄之前所有要求,與秦國議和。”
“現在知道議和了?”西乞明笑道,“我記得之前你不是很張狂的嗎?”
“下次再敢犯境,本将直接打到義渠國都去!”白甲乙說道。
嬴伊人也知道,雖然秦軍獲得了勝利,但現在也沒能力逼迫義渠國太多。
她便說道:“義渠犯境,此事寡人先給你們記着。讓義渠瓒記住,别忘了今年給秦國的歲貢!”
“謝秦王。”由延無話可說,便告辭道:“外臣的使命完成,請辭行。”
嬴伊人看向張北辰,張北辰站出來,說道:“使者莫急,使者才來秦國幾個月,不如多待一段時間,讓本相親自接待,也好展示我秦國的禮儀風範。”
由延感覺不妙,趕緊說道:“外臣急需回國複命,沒有時間停留。”
“哎,這算什麽事情?你又不是一個人來的,讓你的随從們回去複命!”張北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你就住在相府裏,本相親自招待你。你放心,秦國不會扣留你,過一些時日,自然會放你回國!”
由延更覺得不妙,可他身處秦國,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于是,義渠國其他的使者都被放回去了,隻有由延被張北辰強行留下。每天在相府内,跟他喝酒玩樂,還送給他大量的金銀珠寶。
甚至嬴伊人還特意給由延封官賜爵,由延不肯接受,但嬴伊人根本不管,故意讓人放出消息去。
……
義渠國,使者們已經回到都城,拜見義渠王。
義渠瓒皮膚偏黑,雖然是外族面孔,穿着打扮卻和中原的貴族一模一樣。
“王上!”使者們向義渠瓒告狀,“由延不肯回來,還收了許多好處。那秦王,甚至給他封官賜爵!此人現在住在秦相府上,聽說秦相每日與他吃酒玩樂,兩人相交甚密!”
這些戎狄人本來就對由延一個外族人擔任大官不滿,在秦國的時候,張北辰又故意讓人對他們刻薄,對由延熱情有加,更加劇了他們的不滿。
當即就有大臣說道:“我王,那中原人不可信!我看他是收了秦國的錢财,想要出賣義渠!”
“是啊,我王!由延此人在義渠的時候,清高廉潔,去了秦國卻原形畢露,此人肯定是秦國内奸!不然爲什麽他一去秦國,我們義渠就打輸了?肯定是他透露了我們的情報!”趁着由延不在,那些對由延不滿的戎狄人紛紛向義渠瓒告狀。
這下子,義渠瓒不信也未免懷疑。
他沉思道:“令由延立刻回國!看好他的家屬,不要讓他們跑了!”
然而,很快他的近衛就來彙報:“王上,由延的家人,在幾天前,被一群秦國來的商人秘密接走了,此時怕是已經離開了義渠!”
義渠瓒聽聞大怒,罵道:“這由延果真是個叛徒,本王奉他爲上卿,他卻背叛本王!傳令下去,凡義渠人,殺由延着,賞牛羊千匹,封萬戶侯!”
“是!”
……
秦國,相府。
由延又一次來找張北辰辭行,張北辰這次卻沒有阻攔。
他笑眯眯的說道:“由延兄,本相本該繼續陪你玩樂。隻是怕擔心你的公務,也罷,本相送你盤纏,命人一路護送你至邊境!”
“多謝丞相!”由延松了口氣,自己終于可以離開了。
誰知道這時候有人過來傳信,喊道:“大人,義渠王下令,緝捕由延,賞牛羊千匹,封萬戶侯!”
“什麽?”聽到這話,由延大驚失色,直到他自己的人也傳來信息,他才知道,自己被坑了!
“張北辰,你好狠的手段!”由延指着張北辰,他果然被算計了。張北辰故意留下自己,讓那些戎狄人先走,就是爲了離間他和義渠王。
那些義渠人本就不相信外族,稍微有些風聲,便信以爲真!
張北辰笑道:“由延兄,你不必擔心。你的家人,本相早已令人送來秦國。君上也已經答應,任命你爲秦國大夫,你後顧無憂啊!”
由延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他長歎一聲,說道:“張北辰果然名不虛傳,在下認輸了!”
嬴伊人走出來,說道:“由延大夫能入我秦國,寡人必然重用!”
“臣,多謝君上厚愛!”由延向她行臣子之禮,他已經認命了。
……
秦王府上,嬴伊人擺下酒宴,專門宴請張北辰一人。
她心情暢快,說道:“這下,義渠的威脅解除了。我秦國又有了幾年喘息的時間,還收獲了一位賢臣!”
“這都多虧了丞相,寡人親自敬丞相一杯!”
“臣不敢!”張北辰趕緊與她對飲,一杯下肚,張北辰又說道:“君上,那義渠瓒竟然對你無禮。再過兩年,臣親自帶兵,滅了義渠!”
嬴伊人掩嘴輕笑,說道:“那寡人就等着了。”
兩人吃酒三巡,都有些醉意。
張北辰詢問道:“君上,你之前不是說,臣留下由延,便給臣賞賜嗎?”
提到這個,嬴伊人手一揮,說道:“寡人賞你良田百畝,仆從三百人!”
“就這?”張北辰問道。
“就這?”嬴伊人看向他,要是别的臣子敢這麽說話,現在已經蹲大牢了。
可他是張北辰!
嬴伊人問道:“愛卿還想要什麽?”
“我想……”張北辰看向面前的嬴伊人,欲言又止。
此時的嬴伊人,秀發披肩,面色發紅,酒色如雲霞,給她增添了幾分誘惑。
張北辰隻覺得眼前一花,突然發現,此時此刻的嬴伊人,好像換了裝扮。
她原本穿着日常的深衣,此時已經變成了黑紅色的羅裙,表情妩媚,眼裏似乎有萬種風景。
張北辰渾身一個激靈,這模樣,跟之前模拟的皮膚,【醉美人:嬴伊人】怎麽這麽像?
“難道說?她的皮膚還可玩COS?”
“卧槽,要是這樣,那也太刺激了!”
嬴伊人已經提起了酒壺,她仰着頭,天鵝頸高聳,張着紅唇,将鮮紅色的酒液倒入嘴裏。一些撒落的酒液,順着白皙的脖頸,流入溝壑之中。
這酒,她并未喝下,而是含在嘴裏,看向張北辰。
張北辰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平時的嬴伊人,有點冰山美人的味道。但喝酒之後,她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就等着人品嘗!
嬴伊人沒有說話,她眼波迷離,看着張北辰,然後走上前,長腿一邁,直接坐在了張北辰腿上。
“君上?”張北辰才敢說話,嘴巴就被堵住。
嬴伊人直接吻了上去,并且将自己剛剛倒下的酒液慷慨的贈予了他。香味撲鼻,溫柔如水,張北辰直接沉浸在了這美妙的感覺之中。
良久,等酒液徹底消失。
嬴伊人這才擡起頭來,醉眼朦胧,滿臉绯紅的看向張北辰,問道:“愛卿,這樣足夠了嗎?”
“還不夠!”張北辰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發燙,他伸手攬住嬴伊人的細腰,想要繼續品酒。
嬴伊人似乎也上了頭,沒有反抗。
“君上!”庭院外,小厮們隔着門喊道:“君上,太後來了。”
聽到這話,嬴伊人猛的驚醒過來,趕緊從張北辰身上起身,收拾衣裳。
張北辰也趕緊收拾幹淨,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些。
兩人剛剛收拾好,就聽到宦官禀告:“太後駕到。”
張北辰看向庭院外,隻見一名貴族裝扮,表情嚴肅的老婦人正在侍女們的簇擁下走過來。
她滿臉皺紋,頭發已經花白,年歲已經不小。
她并不是嬴伊人的母親,而是嬴伊人的祖母芈姬。嬴伊人的君父是在戰場上受傷,之後病亡,其母也是不久後病亡。
嬴伊人能登基,就是芈姬在背後支持她,所以嬴伊人對祖母非常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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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