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還用力地踩了踩趴在地上的陳弘毅,陳弘毅頓時發出一聲哀嚎,恥辱地朝着陳懷興大叫:“爹!救我!”
陳懷興見這小子竟嚣張至此,一時什麽理智都沒了,厲喝道:“來人!給我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拿下……”
俞子涵卻忍不住鄙夷地看了一眼被他踩着的陳弘毅,“你多大了?怎麽遇到事情還隻會叫爹?我比你小都不屑叫爹。”
陳弘毅雙眼冒火地瞪着俞子涵,“别笑死人了!你有本事也去找你爹過來啊!你那爹能跟我爹比嗎?我定會把你加諸給我的恥辱千倍萬倍地還給你,你給我等着!”
“呵。”
俞子涵卻冷冷一笑,道:“要對付你和你爹,還用不着我爹親自出面!你可知道你方才調戲的人是誰?那可是大齊皇室的明珠郡主!光是侮辱皇室中人這個罪名,就足夠把你定罪了!”
俞子涵這話一出,陳懷興和陳弘毅都一臉怔然地看着他,好一會兒,陳弘毅才似乎回過神來,一臉荒謬嘲諷地看着他,“你這小子信口開河慣了吧!那隻是将軍府一個下賤的婢女,如果她是明珠郡主,别說要我當衆給俞相夫人磕頭道歉了,我閹了自己都成!”
俞子涵挑了挑眉。
這家夥,玩得還挺大啊。
陳懷興聞言,臉色猛地一黑,但他也覺得俞子涵隻是在胡說八道,倒是沒有多擔心。
即便如此,閹了自己這種話是可以随便亂說的嗎?他可是他膝下唯一的嫡子,雖然不怎麽成器,他還指望着他傳宗接代呢!回去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沈卿聽到俞子涵的話,卻是忍不住一愣,下意識地擡眼看向那個站在他們身旁的婢女,這才發現,那個婢女不是明珠郡主又是誰!
方才她沒有仔細看,竟是一時沒有認出來。
明珠郡主怎會在這裏?!
就在這時,原本一臉憂心焦急地注視着俞子涵的司馬钰也仿佛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向沈卿,頓時雙眸一亮,就仿佛孤苦無依的孩子終于見到了親人一般,帶着哭腔叫出聲,“夫人……”
衆人一怔,都被司馬钰這突然的一聲吸引了注意力。
陳弘毅看向他父親身後那對姿容出色氣勢非凡的男女,有些訝異。
俞相和俞相夫人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将軍府的婢女怎麽竟一副認識俞相夫人的模樣?!
沈卿看了司馬钰一會兒,才緩緩走前一步,眉頭微蹙道:“明珠郡主,你怎會在這裏?還穿着……将軍府婢女的衣服?”
陳懷興:“!!!”
陳弘毅:“!!!”
俞相夫人叫那個下賤的婢女什麽?明珠郡主?!
那個婢女當真是明珠郡主?怎麽可能!
就在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砸得有些暈頭轉向之時,俞九清突然也上前一步,冷冽沉靜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陳弘毅,道:“這位就是陳小郎君吧?原本我看着這隻是你們小孩子間的鬧劇,不欲多管,但不湊巧,我方才聽到你讓我兒子把我找過來,你家長輩也出面了,似乎我不出面還有些說不過去了。”
陳懷興:“!!!!”
陳弘毅:“!!!!”
他們還沒從那将軍府婢女竟是明珠郡主的沖擊中走出來,就又被狠狠沖擊了一波。
俞相方才在說什麽?!他說……說那乳臭未幹的小子是他的,兒子?!
今晚俞相和俞相夫人出現的時候,已是有不少賓客在暗中議論,怎麽沒有見到俞相和俞相夫人唯一的嫡子。
他們原本以爲俞小郎君因爲什麽事情都有出席這次洗塵宴,卻莫非,他出席了,卻隻是沒和自己父親母親一起出現在人前?!
這俞小郎君圖什麽?圖能更方便地跟他兒子打架?
陳懷興今晚受到的打擊過多,已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震驚惶恐了,整個人有些風中淩亂。
他們陳家可能真的要完了……完了……
陳弘毅因爲過于震驚,忍不住掙紮着看向俞子涵大叫道:“你……你是俞相的兒子?怎麽可能!你……你可從來沒說過!”
俞子涵卻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向他,道:“我要是早告訴你了,還會聽到你心底裏對我母親真正的看法嗎?而且,我可不是你,才不屑與依靠父母的能力。
現在,問題來了,先前我和你打賭,若是我打赢了你,你就會當衆向我母親磕頭道歉,保證不再惡意诋毀我母親。
至于明珠郡主這件事嘛,你可是說了,如果她真的是明珠郡主的話,你就把自己閹了,不知道陳郎君什麽時候履行這兩個諾言呢?”
俞子涵嘴角微扯,一雙鳳眸蘊着蔫壞蔫壞的光芒,若不是他讀了這麽多年聖賢書,身上自有一股氣度在,否則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流氓了。
陳弘毅隻覺得自己要暈死過去了,不,他甯願自己真的能暈死過去!
但他自小沒有别的長處,唯一還能稱道的就是他這個比小牛還壯的身體了。
他見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了,忍不住垂死掙紮地大聲道:“我不信!方才那女子明明說,你是她自小定親的未婚夫!我可從沒聽說過,俞家和皇家的郡主定親了!”
要他當衆跟俞相夫人道歉還能接受,閹了自己什麽的,他就是一時意氣用事随口說說,完全不能當真的啊!
不管怎樣,他都必須把這件事賴過去!
俞子涵沒想到這家夥會突然說出這個大烏龍,還是當着他父親母親的面,忍不住一臉羞惱道:“喂!”
可是已經遲了,沈卿和俞九清聞言都是一怔,沈卿下意識地看看一張嬌俏的臉紅了個透徹的司馬钰,又看了看自家兒子,脫口而出,“子涵,你什麽時候成了明珠郡主的未婚夫?你們兩個莫非……私定終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