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當前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不形象了。
要說這宮裏她最怕碰上的,除了皇帝以外,大概就是榮妃了。
前者白切黑模拟裏又給她留下心理陰影,後者被自己坑過估計恨不得扒皮吃肉,是真的要命。
不說萱更衣的特殊性……她也還沒聖母到要普渡後宮,立志保護皇帝的每棵花花草草。
自己娶的,麻煩自己負起責任來!
……
一回去,貼地被烘烤到口幹舌燥的琳琅,就先猛灌了一大碗水。
“姑奶奶,你這上哪去了?怎麽熱成這副模樣啊?”
田胖子好心地拿了塊菜闆替她扇風,結果上頭濃烈的魚腥味就讓她反嘔了好幾下。
“嘔……趕緊、趕緊别扇了!”琳琅急忙擺手,急速後退道,“我沒曬吐,倒要被熏吐了!”
“老田,你就别瞎折騰了。”蔡大娘靠譜地端了一碗涼的甜湯,“這裏頭加了烏梅,姑娘快喝上些壓一壓,這日頭毒辣的很,可别中暑氣了!”
琳琅被那三個人六隻眼睛監督着幹完,果然緩和了許多。
真是太丢人了,當初在北山州的雨水裏泡那麽久都沒啥事,眼下竟然因爲躲榮妃差點被蒸熟。
“我方才遇到榮妃了,好險,幸好躲過去了。”
廚房這三個在和她沒混熟之前,對她那些傳奇就早有耳聞了。特别要數田胖子,眼睛最小卻能瞪的最大。
“榮妃!哎喲小姑奶奶,那你這一趟被曬的可不冤!”
“這被曬的又不是你,你怎麽倒還說上糊塗話了呢?”蔡大娘将空碗怼給了他。
田胖子脾氣好,接的倒也順手自然:“我也是大實話,這曬一頓總比被直接打死好吧!”
琳琅拍了把涼水在臉上,總算從頭暈眼花裏緩和回來了。
“道理确實不是沒有,和她正面撞上的萱更衣就倒黴透了!”她将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那些管事姑姑的感染,琳琅覺得自己磕叨起來的模樣,越來越像那種上了年紀的婦女……
“那這回榮妃可是踢到鐵闆了……闆嗷。”田胖子雖是個男人,但永遠沖在吃瓜第一線,消息比其他三個加起來還要靈。
但驚呼聲才出口一半,便被後頭的蔡氏母女一人一胳膊肘,怼的一路滑坡地壓低音量。
“姑奶奶你是不知道,這位萱更衣可是能耐人。聽說她頭次侍寝時,可是親口對皇上說,自己沒把皇上當皇上,而是和那些尋常百姓人家一樣,當成夫君看待!”
“你們聽聽,是不是膽大包天?偏生不知道爲什麽,皇上聽了倒是高興的很。據傳還送了一根什麽花的玉簪子定情!”
田胖子幾人一臉無法理解。
倒是琳琅一愣,這個套路怎麽感覺有些耳熟……雖然她前世壓根沒時間看什麽小說電視,但那時候倒是去印刷廠兼職過。
她又一向記憶不錯,所以倒是記得一些熱本的片段。而這位萱更衣……怎麽和拿了傳說中的女主劇本一樣?
旁邊幾人見她出神,還以爲萱更衣這話已經膽肥到,連她都能被震驚的地步。
“要真說起來,皇上當初的正頭夫妻……可就隻有一個啊。”蔡大娘輕歎了口氣。
當年慕容臨深迎娶沈家嫡女,可是轟動京城。
年輕的太子和揚名的才女,天造地設一對,堪稱佳話。隻是沒想到,世事莫測如鏡花水月。
終究一去不複回。
……
餘嬷嬷的辦事效率還是可靠的。
很快便給她兜籮了過來,許是和模拟劇情不一樣,所以她買的也和那位姑姑不同。
隻有孩童手臂長短的黑白小蛇,細如大拇指,确實沒錯。
但,是雙頭。
“555你确定這東西吃完,我真的不會去西天見佛祖嗎?”
那兩個腦袋正争先恐後朝她呲着信子,看的琳琅san值狂掉。
昨天剛說漏嘴自己昵稱爲555的系統,聲音很是平靜。
【宿主,支愣起來,要相信自己之前覺醒的60%血脈。】
“一定要生啃嗎?”
琳琅自認還沒強大到面不改色去了頭就能吃。模拟裏也全靠咬牙強忍,才啃了那麽久的毒蟲。
【從理論上分析,生啃更有效。】
琳琅沉默了。
随後,毫不猶豫地直接給了那尾小蛇一個痛快。
生啃至少不是活啃。
這麽安慰自己一句,洗了洗後,琳琅正準備挑個好下嘴的地兒開啃……門忽然咔吱一聲被人匆匆推開。
“琳琅!”
隻來得及将那尾軟趴趴的毒蛇塞回筐子裏,琳琅擡頭便見神情難掩焦急的少年,正驚愕盯着自己。
“你……”
擦了擦手上的蛇血,她眼神不自在地飄忽開,“大人今日怎麽突然過來了……”
“少來,别想轉移話題。”
對方瞪了她一眼,将手中那卷佛經放在桌子上,看樣子應該又是太後想讓她抄寫的。
不過這種東西讓宮人送就行,他怎麽倒還親自跑了一趟……
“這一屋子的腥氣,我在外頭都能聞到。”所以他才連以往恪守的禮節都忘了,門都不敲便匆匆闖進來。
眼見瞞不過,琳琅隻能老老實實地把那尾已經蔫了的毒蛇擺出來。
見秋白臉色黑沉,她又眨巴着無辜乖巧的眸子,默默伸手調整了下,好讓它直一點、正一點……
“膽子真大,這種東西也敢胡來,也不怕吃出毛病。”
少年被她氣笑了。
知道她被抓現行後是在裝,但對着琳琅,還是沒辦法說出什麽指責訓斥的重話。
見她一副的心虛表情,但明顯下次還敢,氣了氣最後也隻能無奈挽了袖子去生火。
“大人。”琳琅有些急了,“這東西就是要生吃才更有效果。”
以秋白的敏銳,在北山州那會兒就應該看出毒蛇能激活她的血脈了。否則束縛之下,毒術怎麽着也不做不到突飛猛進,并能幫他解開奇毒。
“何必爲了那一點效果,勉強自己不喜歡的事呢?”秋白對她的情緒總能洞悉的十分準确。
他很确定,琳琅不喜歡。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厭惡。
隻不過,她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