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書姐姐,你這就冤枉我了,我這麽做可都是爲了救你啊!”琳琅一臉正氣凜然。
但在奉書眼中看來,這茶香簡直都快要溢出來了。
“救人?你以爲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賤人?誰家中毒解藥是灌糞水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确實就是故意的,但這話天知地知自己知就好了。
“奉書姐姐,你現在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罵我,不就說明我用的解藥是有效的嗎?”
奉書全身都氣得顫抖起來。
她那分明是被熏到吐了才好起來的,結果被這麽一說,倒像是件功德事一樣。
“賤人!你以爲你滿口胡言亂語就有用了嘔嘔嘔!”話音未落,她就又捂着嘴吐去了。
盡管身份也是宮女,但奉書這麽多年一直都比其他宮女體面,何曾遭受過這種罪?
胃裏酸水直湧,惡心的她吐到停都停不下來。奉書眸底都帶了血絲,恨不得當場把琳琅生撕活吃!
“太醫來了!太醫請過來了!”
總算被請過來的是一名中年太醫,是之前北山州的同行之一。
兩人皆認出了對方,琳琅爽完便已經自覺退到後側,這會兒正隔着人群曲了曲膝,對方也點頭示意。
醫者以病患爲先,那名太醫可沒空和她叙舊,提着藥箱趕忙蹲到奉書跟前給她把脈。
“咦,這位姑娘身上的毒已解,沒什麽大礙了。”
“什麽?有沒有搞錯?!”
這話簡直比說中毒了還讓奉書大受刺激,她顫抖着手指向那邊的琳琅,聲音都變尖銳起來。
“你的意思是那賤人灌的東西解了我的毒?我還得感謝她不成?!”
被這麽當場質疑,那名太醫的臉色頓時也不太好看。
太醫哪怕官職再怎麽不高,也是穩壓宮人一頭,結果這宮女居然當面就對他大呼小叫。
“我怎會拿人命開玩笑?要不有人給你灌金水催吐,你現在都已經毒發身亡了!”
奉書咬牙說不出話。
隻感覺周遭的各種複雜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同情的、笑話的、幸災樂禍的……都有。
而她往昔苦心建立起來的威嚴高傲形象,也被琳琅的這一灌,沖塌的蕩然無存。
其他人起先也和她一樣,以爲琳琅是要趁機公報私仇,沒想到這灌金水的法子還真能救人,就是實在……損了那麽億億點。
隻有真正和琳琅相處并了解過的蔡姑娘默默表示,奉書已經算是福大命大了。
畢竟之前奉書可是抱着要琳琅性命的念頭,甚至把手套都偷了。若非琳琅真會處理河豚,又沒出什麽意外,不然現在墳頭草都冒出了!
“害,不用客氣,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見奉書渾身顫的更厲害,琳琅十分大度地擺擺手。
今日沒放着她死算是小懲大誡,關鍵自己玩的心裏暢快了。要不然放在以往,對方一咽氣,自己說不定還會沖上去補兩刀。
而對付這樣的人,精神懲罰遠比身體懲罰要痛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