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的不止琳琅,還有孟家夫妻。
秋白還了一禮,仍是禮節性的溫和。
孟南柯總算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反應有些不妥,連忙解釋道,“爹,娘,你們還記得之前女兒差點被拐子帶走嗎?當時就是這位公子救了我。”
“原來是神醫!”孟夫人提起此事,仍一臉心有餘悸,“神醫兩回相救,真是柯兒命中的貴人了!”
“不敢,舉手之勞。”秋白神色依舊平穩。
孟南柯注視他的柔和眼神,再結合先前把脈結果……琳琅心下隐隐猜測到什麽。
一時間正不知怎麽開口時,孟夫人又道。
“那次回來後柯兒就大病了一場,這些年身子也越來越弱,請了多少大夫調養也不見大好。”
“他們都說柯兒是憂思過度,今日正好兩位神醫在這,不如就一并開個養身的方子吧。”
看了眼旁邊毫無所察的秋白,琳琅輕歎一口氣道,“夫人,既然小姐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光是調養身子的藥方隻怕是治不好的。”
“那怎麽辦?”一說到治不好,孟夫人頓時慌了。
倒是孟大人冷靜點,認真地看向女兒問:“柯兒,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沒告訴爹娘?”
孟南柯目光不自在地往旁邊移了一下,搖搖頭道:“爹,你們别擔心,我沒有什麽心事……不過是因爲淺然不在,近來有點心悶罷了。”
說起趙淺然,孟家夫妻的臉色瞬間不好看。
有些問題秋白到底身爲男子,不适合問,但琳琅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聽說,孟小姐是趙美人先前的手帕交?”
“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孟南柯點點頭。
在旁的孟夫人卻是冷哼一聲:“什麽手帕交?人家現在可是享受榮華富貴的主子了,哪裏還看得上我們!”
“别胡說八道!”
孟大人瞪了眼外人面前也敢說這話的妻子,壓低聲眼神微利,“先前和梁兒的婚約不過口頭之言,又沒憑證,何必還抓着不放?”
“那她還收梁兒給的簪子做什麽?要是不喜歡梁兒就别收!”孟夫人隻要一想到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便揪心地疼。
“哪有什麽簪子!我看你是最近照顧柯兒太累,事都記混了!”孟大人見她還口無遮攔,連忙示意那兩個貼身丫鬟。
“先帶你們夫人下去好好休息!别留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倒讓兩位客人見笑!”
大祁一般隻有長輩夫妻,或者同性至交之間才可贈簪。而男女贈簪,一贈一收,是一種默認互有情義的委婉含蓄方式。
琳琅對趙美人的情史不太感興趣,隻看向微微低頭有些尴尬的孟南柯,問起正事。
“孟小姐,你是賞景後回來才身體不适的嗎?”
孟南柯點頭,“當日是我大哥帶我去的一個友人小聚。”
琳琅蹙了蹙眉,聚會的話人多就更不好找出下毒者。
但她還是繼續問:“那日去的可都是你們認識之人?”
“大哥喜歡交友,他有些朋友我不認識。不過那日我和淺然她們一起……”孟南柯頓了頓,才神色恍恍道,
“看到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