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男人有些尴尬,撓了撓褲腰帶賠笑道,“娘子,這大男人身上總要有點錢好辦正事是吧……”
“你還有正事?送錢給窯姐兒的正事嗎!”姚娘子也不和他廢話,徑直從對方褲腰帶裏掏走被昧下的錢。心頭憤怒的同時,也越發警醒。
……
有了姚娘子提供幫助。
琳琅一路北上又走了段路程。
離開前照樣用那套逐漸熟能生巧的忽悠話術,囑咐夫妻二人不能提及自己和秋白。
雖然她體力充沛,秋白這點重量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麽。但兩條腿到底速度比不過四個輪子,指望步行回京那得猴年馬月。
所以還是打算先安排個交通工具。
“所以,你打算去說書?”
秋白已經醒了。
他長發并未像往常那般半挽成公子髻,隻松松地低束在身後。
這會兒半靠在柴禾上,熟練地替她改着那件有些太大的外裳。眉眼低垂間有種别樣的……賢惠感。
“我們現在已經遠離了紀安縣,也甩掉了那些殺手。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不去當燒菜賺錢了。”
畢竟她的廚藝就像個性标簽一樣,到哪兒都打眼。
琳琅湊過去看他手裏的針線,少年一雙手生的疏朗修長,骨節分明,讓人想起珍藏架子上名貴的瓷器。
這樣的手不管執筆撥琴都是極爲好看合适的,但現在偏生拿起女兒家的繡針。
“委屈大人了。”
她當初和禾苗隻學了繡花,這裁剪改尺寸什麽的就不會了,“不過大人可真厲害,連這個都會。”
實在賢惠,不過這句琳琅沒敢說出來。
“委屈?”
秋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倒是真的沒明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女子可以像良貴妃那樣上陣殺敵,男子自然也能自己縫衣,難不成拿的動刀劍還拿不起針線?”
琳琅是适應力強随波逐流的性子。不然以她現代的生活環境,根本沒法生存下去。
她就像爆竹,總在努力遠離火光,但如果真被點着,又會奮不顧身連帶着将對方一起炸的遍體鱗傷。
所以哪怕到了這裏,她也總是習慣按照這裏的規矩和眼光行事。但秋白是個特殊的存在。
他雖然完全屬于這個時代,卻總能讓她找到共鳴感。
包括未婚女子說書其實是不合規矩的,可他提出的卻是:“說書不也是聽者衆多,你就不怕暴露了?”
“說書也可以坐在幕後嘛。”琳琅沒看過什麽影視劇,但她腦筋一向靈活,“而且他們隻抓着我會燒菜,哪裏能想得到我會去說書?”
最最最重要的是,秋白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解藥需要百年血靈芝,這邊小地方沒賣也買不起,回去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在皇宮裏拿到……
所以說書來錢較快,等撈完了這一筆,她直接提桶跑人便是!
“那你想講什麽?我能幫上什麽?”秋白是想不明白說書怎麽賺大錢,不過也沒說出來,怕打擊到對方。
琳琅眼睛亮了亮,以指作筆,沾水在桌上寫下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