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見幾位大人。”
相比神色不安的香娘,任三娘倒意外平穩的多。
她拜了個大禮,便安靜跪在那兒等候發問。
伍夫人一見到香娘便紅了眼,伸手就要去打她,“你這爛心肝的狐狸精!我們老爺對你那麽好,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但手還沒落下,就被上頭冷沉的眼神硬生生止住。
“嫌疑并非定罪。”秋白将視線移到任三娘身上,繼續問道,“伍老爺出事那日可是在春花樓?”
“是。”
任三娘閉了閉眼,看了旁側似有所感淚水直溢的香娘,到底先她一步出聲道,“那砒霜,确實是我下……”
“是我下的!”
往日向來安靜溫和的香娘,第一次如此暴烈,“大人,砒霜是我下的!那日伍老爺就是在我房裏喝的茶!”
“我素來恨透了他!我家就是因爲他徹底散了!三娘沒有殺人理由,但是我有!!”
“果然是你!”伍夫人激動的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幾位大人,這個狐狸精她終于親口認罪了!”
琳琅凝眉看了眼那隻白玉碗,剛想起身,就聽到秋白淡而穩的聲音:“伍家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席師爺投去不解的目光。
事到此步證據确鑿,按理來說犯人認罪就差不多可以收尾了,可這位大人多此一舉的用意是……
“我有!”
伍老爺那位妹妹忽然擡了頭,染着丹寇的手直指向旁,“阿嫂,那砒霜其實是你下的吧!”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除了愕然住的兩位花娘,伍夫人肩膀僵了僵。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她伸手就要去扯對方的頭發,哭喊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這是要害死我,老爺可是我的夫君,我怎麽會害我的夫君呢!”
伍娘子被拽的一個踉跄,火氣也跟着上來了。
“你進門多年,隻生了個女兒,一直都怕我哥哥休棄你!誰知道你心裏怎麽想?”
伍夫人被反撓了一爪子,捂着臉眼裏像是要噴出火來,“無憑無據的,你說這話是要誣陷我嗎?”
“我哥每日喝的參湯都是廚房嬸子炖的,而期間就隻有你那貼身丫鬟進去過!”看着呆掉的嫂子,伍娘子冷哼一聲道。
“哥哥死後我就疑上了!今日用這花娘當借口,就是爲了詐你來公堂,你的貼身丫鬟也已經招了,還有廚房的那個嬸子今天也帶來了!”
說罷她重重磕了個頭,“還請大人做主,好讓我哥哥泉下有知!”
“你、你……”伍夫人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兩名人證很快被師爺帶上來,一一對質。
“大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雖然事情有反轉,但到這兒也差不多該收束。
席師爺紮着兩手剛行完禮,就聽到少年清冷的聲音卻再度響起,“确實是沒什麽問題。”
他轉向那裹着自己鬥篷像球一樣縮着的少女,聲音褪去些冷意。
“琳琅。”
少女當即會意,起身上前,接過用托盤呈着的玉碗。
底下伍家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一直沉默不做聲的姑娘。
“伍老爺死時,渾身緊繃,蜷縮成團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