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噎了下。
對于這個時空而言,三妻四妾尋歡作樂可是家常便飯。
即便她穿越了,能融進身份地位以及其他的,卻很難融進這一點。所以也早早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
“給女子點守宮砂,男子就能随意去花樓了?忠貞本就該是兩人的事。”少年這番話在她耳中不斷回響,激起漣漪。
琳琅有些沉默。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他這樣的隻會是異類。
但秋白隻以爲她沒聽懂,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道,“算了,以後你若是有嫁人,我定替你好好把關。”
……
衙門的那位師爺正敲着煙袋子。
聽說了他們的來意後,就領着兩人往後走去。
“那些糧食?那些糧食我們沒看出問題,但也不敢放進鋪子裏,所以還在院後擱着呢!”
北山州山多田少,所以獵戶多于耕種者,糧食較爲難得。
伍老爺想必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打算開間米鋪。
那幾輛運貨物的馬車就停在一間小柴房裏,上頭用破布蓋着。
琳琅拿出口罩和手套,說道,“把這個戴上。”
見她如此小心謹慎,師爺心尖不由顫了顫。
好在秋白似乎看出他的害怕,走到最前,和琳琅一人一角,掀開了那塊破布。
裏頭那一車大米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沒有任何不對勁。
師爺剛松了口氣,下一刻少女卻忽然拿起旁邊角落裏的鐵鍬,重重鏟了下去。
“吱吱吱——”
白米粒間頓時有灰團影子翻滾。
琳琅毫不猶豫,一把舉起鐵鍬,惡狠狠拍了下去。
“吱!!!”
老鼠凄厲的尖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可她眼都不眨,隻動作飛快地一連紮了成串的鼠子。
血液飛濺間,有隻爬了出來,拼命想要往屋外逃竄。但沒跑幾步,被一隻青雲紋靴踩住了尾巴。
“吱吱吱!”它瘋狂掙紮,甚至回過頭想要去咬少年。
才剛露出牙齒,飛擲而來的木簪就貫穿過它的喉嚨,釘死在地上。那隻毒鼠抽搐兩下肥碩身子,徹底不動了。
滿室難聞的腥氣中,師爺終于回過神來。目光有些畏懼地盯着琳琅,“好好、好了?”
“這些老鼠身上都帶着疫病,它們才是真正的病源。”琳琅搖頭,摘掉髒污的手套。
“隻怕不止這些,它們躲在這裏被帶回北山州,應該不少已經流落進平民百姓家裏。”
散着那頭半長不長的頭發,琳琅皺眉用鐵鍬翻了翻那些米,“毒鼠的唾液尿液以及糞便,應該是最開始的傳染方式。傳到人身上後,這才開始變成接觸傳染。”
而平常百姓怎麽可能舍得扔掉糧食,估計都是照常洗一洗就煮了吃。所以北山州的疫病初期,根本就是病從口入。
“那、那怎麽辦?”師爺頓時焦急起來。
這四面環山的,就算是要抓毒鼠又哪有那麽好抓?
“沒事,這些毒鼠活不過冬。”
毒對鼠體也不是沒有傷害,這些毒鼠更像是有時限性的工具,隻爲達成傳播到人身上的目的。
琳琅道,“隻要配出解藥,掐滅在人身上的傳染就行,另外剩下的那些糧食也不能再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