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後告了退。
琳琅出去時,忽然想起一件事。
按理來說,像燕子這樣家帶的貼身宮女基本都是主仆相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搞不好被砍頭,自己全家也得一塊算上……所以,她這到底是什麽殺主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爲?
“姐姐、我姐姐她到底怎麽樣了……”
一邁出去,琳琅便看見不遠處雙眼通紅的林見歡。
她正緊張地拉着幾個太醫詢問,整個人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而險些被她扯住的那名少年,輕輕後退幾步拉開距離,語氣疏離卻又不失禮。
“小主,有話可以直接說。”
“抱、抱歉……我隻是有點太着急了……”林見歡也意識到自己行爲不妥之處,手腳無措地道歉。
琳琅看的啧啧歎了下。
不料秋白眼尖的很,一把子就逮住看熱鬧的她。
“那邊那個,過來。”
琳琅很想裝作沒聽到,但衆目睽睽之下,她乖順的人設還不能崩。
“奴婢見過歡小主和各位大人,還有這位大人,請問您喚奴婢是有什麽事嗎?”
微笑.jpg
這丫的既然裝不認識,那她就配合着不認識!
其他一清二楚的太醫們:????
這是什麽極限拉扯文學嗎?
“跟我來一下,有事相商。”秋白拎起那個随身的木制藥箱,對她擡了擡手道。
盡管他的表情和平日并無差别,照樣清清淡淡的。但琳琅也不知怎麽,還是看出一絲凝重來。
回想起模拟中的北山鼠疫。
她心底一沉,收了那些其他心思,連忙正色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一處偏僻安靜的地方。
“還記得我們上次在冷宮讨論過的毒鼠嗎?”秋白揉了揉眉心那一點點的結道,“它們已經流出宮外了,就在離京城最近的北山州。”
“大人,奴婢之前見過一次毒鼠,”琳琅回憶起第一天到來時所發生的,說道,“毒性不算猛烈,但不及時治療的話,拖久了也會緻死。”
“等這幾日藥草一備上馬車,我就會即刻前往北山州救診。我不在的這段時日裏,你……”說到這兒,少年似乎頓了頓。
聲音像是漾開的靜水,清然下是柔和的細流。
“還是先收些膽子吧。”
自己雖然幫不上她什麽大忙,但是如果有在宮中的話,多少還是能護着點的。
但琳琅的下一句話,很快打斷他的想法。
“大人,這一趟北山州之行,奴婢想同你們一塊去。”
“此事不可。”秋白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北山州如今鼠疫爆發,我們要去的又是風尖浪口,被感染的風險會很大。”
所以,太危險了。
不能讓她去。
“奴婢知道!大人這都是爲了奴婢好!”琳琅卻忽然上前兩步,一把扯住他的衣角道。
“但醫者救世,奴婢也算是半個醫者,更何況奴婢身上還有南夷血脈,對上此類毒更有用途,此次北山州之行不僅僅隻是多了個小宮女,也是北山州百姓多了一名救助者!”
少女仰着臉望他,面容仍舊帶了些嬰兒肥,但眉眼卻如枝頭春芽,一雙眸子爍亮,叫人不忍熄了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