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即便是刨心,上頭也沒字,所以隻能以此證決心,并在此請上天作證。”
她散着那頭短的隻剩到肩膀的淩亂頭發,雙目染紅。一手還握着鋒利的簪子,一手伸出四指。
聲音帶着決絕,無比堅定道。
“奴婢對天發誓,此心對天子絕無二念,隻想以此身侍天家,望得聖上千秋萬歲!”
“若有半句虛言或有違背之舉,必定天打雷劈,下地獄入畜牲道,受刀山火海油鍋烹灼之刑!不得好死也永世不得輪回!!”
落地有聲,振聾發聩。
如此果斷決然,近乎無情狠辣的誓言令人心底冒寒。而且衆目睽睽之下,這基本算是斷絕自己以後當嫔封妃的可能性。
這下更爲尴尬的就是榮妃了。
所有人都是親眼看着她,是怎麽蠻橫不講理地逼着一個十幾歲的小宮女立下如此毒誓。
堂堂一階宮妃,簡直小肚雞腸。
“起來吧。”
慕容臨深不知何時,總算松開懷中美人,聲音揚了揚道。
“你可是母後的人,難得有個可心的照顧,朕又怎麽能和母後搶人呢。這酥山甚解暑熱,再上一盞吧。”
“是,奴婢遵命。”
琳琅很有眼力見,給個台階就連忙順着下。畢竟再怎麽說,她也隻是個奴婢,太過可就打上司的臉了。
今日這一出,爲的就是堵上模拟裏皇帝總要逮她當小老婆的意外。如今目的達到,自然見好就收。
但賀錦妤可沒她這樣的想法。
“皇上,這個奴婢膽大妄爲,剛剛那番蔑視皇家的話都敢說出來,不如還是……”
話沒說完,慕容臨深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淺淺淡淡的,卻莫名讓她打了個寒顫,将話咽了回去。
這場賞荷會虎頭豹尾,因着這麽一遭,鬧得氣氛消散大半。
所以慕容臨深提前便摟着瑤婉儀離去,氣得賀錦妤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的肉,最後隻能草草收了場。
達成隻有自己受傷的成就。
……
琳琅回了住處。
摸了摸自己頭發,剛剛爲證決心下手有些狠,将頭發剝的隻及肩膀。
宮裏不允許披頭散發,所以隻能用發帶纏了個低馬尾。
這副樣子接下來應該有段時間不能侍奉那些大爺了,不過正合她意,剛好去秋白那兒拿最後一批古籍,專心緻志地研究。
一進太醫院大門。
她險些撞上抱臂靠在那兒的少年。
“大、大人,您這是在等我嗎?”
琳琅扶了扶自己短短的小馬尾,總覺有些不太自在。
對方似乎特意偏了點視線,還是看到了。他微蹙起眉,倒是沒說什麽其他的,隻招手道:“進來。”
琳琅老老實實跟了進去。
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的事估計早就一傳十,十傳百。
見秋白正将最後那幾本古籍包好,她忍不住開口,“大人,你沒有什麽要問的嗎?”
“問什麽?”
對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後似乎才想起什麽,輕笑了聲道,“有骨氣是好事,何況本來就不是所有女子,都想伴天子左右。”
所以,她的所作所爲在他眼中再正常不過。
琳琅難得沉默了下。
才聲音有些發悶道:“大人和其他人倒是不同。”至少對這個時代而言,他的看法算是難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