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便憎惡玉圓圓那張臉,而這份恨意随着年紀,越積越深。外加上母親胡氏的耳熏目染,甚至已經到了恨不得對方死去的地步。
“我要去告你偷偷逃出皇.”
話還沒說完,玉香兒一轉頭便瞥見那身姿颀秀如凜凜青竹的少年郎,頓時失了話聲。
他就站在那裏。
青衫落拓,長眸微阖,帶着點漫不經心的随性慵懶意味,但又因玉潤冰清的容顔而顯出一絲淡漠冷郁,像是孤山之上無法觸及的鶴。
可望而不可即。
見她一臉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的神情,琳琅也懶得理她。
等到玉香兒回過神來,羞答答地要問這位神仙公子的姓名時,哪還有兩人的身影?
“你之前就叫這個名?圓圓?”
此刻,少年正認真推敲着琳琅的小名,原身的大名。
“呃……”少女有些尴尬,努力扯了解釋,“我們平民老百姓取名字就是喜歡随意點的,随意點的好養活。”
秋白輕飄飄撇了眼她尚帶嬰兒肥的雪白臉頰,難得沒有回怼,甚至還認可地點點頭。
“嗯,确實很合适。”
琳琅:????
你這個合适,它正經嗎?
……
按照模拟,做好該做的事。
接下來的事态發展,就不是琳琅能控制的了的。
屬于朝堂官員以及各世家之間隐藏多年的矛盾,由謝纓的死爲導火線被再度激發出來。
而這張由鮮血獻祭的羅網,終于正式開始收束。
一大早上起來,四處都能聽見有人悄悄讨論這件事。
“嗳聽說了沒,據說是旖霞宮的那位害死了良貴妃,昨晚還從她宮裏查出不少毒藥呢!”
“害,那位啊?那位都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果然是夜路走多了早晚得撞上鬼!”
“可不是,守門的小宮女說皇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聖旨應該快下來了,雖然他們賀家勢大,但少說也得是禁足吧?”
聖旨确實很快下來了。
但卻是直接将賀錦妤降爲昭儀,禁足半年。
并且這把隐火,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從她燒到了賀家頭上。
降位的聖旨是早上頒的,賀家是下午被謝家告的。
後宮裏頓時氣氛緊張,人心惶惶。
賀錦妤怎麽樣都沒關系,隻要賀家這個最大的倚仗還在。但要是賀家倒了,那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琳琅端着一碟胭脂鵝脯,穿過大堂時,便見到太後神情有些倦倦地靠在一張連坐榻上,撐着隻團花的臂枕。
旁邊則是一身金龍朝服的慕容臨深。
“現今,這謝家是鐵了心要幫沈家翻案了。”季徽容輕歎了口氣。
“幫沈家?”
慕容臨深笑了笑,眼角帶了幾分諷刺。
這幾大世家都是競争對手,與其說是幫沈家,還不如說是借沈家這個名頭扯大旗,想要推倒賀家。
“謝愛卿今日可是在朝堂上甩出三十多張紙條,每一張都和當年沈家的魚腹書上的字迹一模一樣。”
證據可以仿制,所以也就重新卷起了沈家案的風雲。
琳琅本來見兩人在裏頭聊話,轉身剛剛想走。
聽到這句,卻是腳步頓了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