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是面色一怔,心中瞬間極爲複雜。
真傳首席乃是元嬰期修爲,怎麽就隕落在了界壁戰場。
這位章首席這麽不小心?
一處宮殿之中,諸多金丹真人圍坐,吳濤和韋天寶也在内,這是一次金丹聚會。而那位輝月仙宮章首席隕落在界壁戰場的消息,就是方才一位金丹後期修仙者說出來的。
此言一出,便是石破天驚,将在座的諸位金丹真人皆是震了一個愣神,好久都沒有說話聲響起。
殿中,落針可聞。
雖然不是自家星辰仙宮的崔首席隕落在界壁戰場,但說到底,輝月仙宮和星辰仙宮同爲星辰海修仙界三大頂級仙宮之一,那位章首席的名聲也是盛傳星辰海修仙界,是跟自家崔首席扳手腕的強大存在。
吳濤目光掃過一幹金丹修仙者,驚訝片刻後,心中早已經恢複了平靜,畢竟,他并沒有見過那位章首席不熟悉,旁人都生死不可能對他的情緒造成什麽困擾與波動。
但是,他确實有點擔憂。
這位輝月仙宮的章首席,和星辰仙宮的崔首席有個約定,也正是因爲這個約定,這幾年邊界群島才能這麽安穩,幾乎沒有摩擦。
吳濤也得以安穩的修煉。
若是輝月仙宮那邊再推出一位首席,與星辰仙宮的首席崔情不對付的話,豈不是說,邊界群島又不得安穩了。
很有這個可能性。
吳濤想到這裏,心中不免歎息,在心裏惋惜道:“輝月仙宮那位章首席,你就不能晚一年死嗎?一年後,我必定能晉升三階中級煉器師,然後餘志新師兄便會将我調回仙宮煉器堂,不必再遵守邊界群島。”
但他知道。
這位金丹後期修仙者,說出這種勁爆的消息,必定是經過證實的了的,不然造謠一位元嬰真君,這擔下的後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賀道友,你這消息是真是假,那可是真傳首席,有那麽輕易就隕落在界壁戰場嗎?”一位金丹後期修仙者向那位丢出勁爆消息的金丹後期問道。
賀姓金丹後期看向他,又看向諸人,諸人皆是以求證的目光看着他,他當即堅定道:“諸位道友,章首席雖不是我星辰仙宮之首席,但在星辰海修仙界同樣是有身份地位之人,我區區金丹後期,怎敢胡言亂語?”
“此消息乃是我從駱師兄那裏得知的,而駱師兄,是從首席殿那裏得知的。”
聽到此話,衆人再無質疑。
首席殿那是星辰仙宮真傳首席崔情居住修煉的宮殿。從那裏傳出來的消息必定準确。
“輝月仙宮那邊,距離下一屆真傳大比還有二十多年,他們的章首席隕落在界壁戰場,無人統領仙宮内弟子,不知道他們會将何人推出來,暫代首席職位?”有金丹修仙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即有人推測道:“輝月仙宮除了章首席爲元嬰期,其他的真傳弟子,皆爲金丹九層圓滿,金丹九層圓滿,如何做得穩首席之位。”一句話,沒有資格。
“我看吧,估計是選一位元嬰期長老暫時管理仙宮内弟子事宜。”
有人反駁道:“那不一定,說不定會按照順序,推選他們的第二真傳弟子出來暫代首席之位,等下一次,真傳大比後獲得真傳首席再給他替換下來。”
“又或者是,恰好這段時間,有真傳弟子破丹成嬰了呢?”
“你們說的都有可能,但可能僅僅是可能,我們推測又有何用,重要的,還是看輝月仙宮那邊怎麽決定?”
“也是也是,我們也就看熱鬧罷了!”
一時間,大殿中又轉化爲愉悅的氣氛,畢竟死的不是自家的首席,跟他們無關。
這次金丹修仙者的聚會,在一個半時辰後散會,吳濤跟随韋天寶一起走出來,往煉器師居住區域走去。
路上,韋天寶看了一眼身旁的吳濤,說道:“李師弟,方才在金丹大殿,你怎沒有加入讨論?見你一直在沉思,到底在思索什麽?”
吳濤轉頭看向韋天寶,說道:“韋師兄,你還記得崔首席與輝月仙宮章首席的約定,關于邊界群島不起重大摩擦戰亂的。”
“自是記得,方正清下位後,駱師兄來鎮守邊界群島,崔首席與輝月仙宮的章首席見面,定下這個約定,才換來我們這幾年邊界群島的和平。”韋天寶聞言點點頭,說道。
“韋師兄,你說,輝月仙宮的章首席隕落在界壁戰場,那麽,這個約定是否就此作廢?”吳濤問道。
韋天寶聞言一愣,然後說道:“你說的這個我倒也不是很清楚,這樣吧,我們去拜訪趙師兄,趙師兄在駱師兄面前能說得上話,應該知道更多一些。”
“好!”
随後,吳濤和韋天寶便前往趙廷的真火殿拜訪趙廷。
趙廷對于二人的到訪極爲歡迎,将二人請入茶室。
茶室中,三人落座,吳濤在一旁煮水沏茶。
韋天寶便開始說起輝月仙宮章首席隕落在界壁戰場的事情,趙廷聽完後點頭道:“我方才在洛道友那裏也聽聞了此事,可惜那位章首席,驚才絕豔,若是不隕落在界域戰場,有望化神。”
趙廷此言不虛,任何一位真傳首席,其實都有望化神,當然,有望是有望,能不能成就化神,還得看往後的機緣,就比如那位章首席,就是機緣不夠,所以早早隕落在界壁戰場。
死去的天驕,便不再是天驕。
“趙師兄,韋師兄,請用茶!”吳濤将茶水沏好後,便給趙廷和韋天寶各自倒上。
“多謝李師弟。”
趙廷和韋天寶向吳濤說一聲,便端起茶杯飲茶。
韋天寶端碗喝了一口靈茶,繼續看向趙廷,問道:“趙師兄,我邊界群島得這幾年安穩,便是因爲崔首席和輝月仙宮的章首席有過約定,現在章首席隕落在界壁戰場,會不會影響這個約定?”
吳濤見韋天寶做了他的嘴替,便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趙廷,看能不能在趙廷的口中得到關于這個問題的信息。
趙廷聞言,沉思片刻,說道:“這個倒是不知,不過一般輝月仙宮那邊會選人出來暫代首席之位,管理仙宮内弟子的事宜,對于前任章首席推行的一些政策,應該不會推翻吧!”
應該這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趙廷說完後,也自覺如此,便說道:“這具體如何,還得看上位者是何人?往後便知道了。”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暫代首席之位的人不承認這個約定,也不會掀起更大的戰争,至少不會像方正清和烈氣揚在位之時那樣。”
趙廷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吳濤和韋天寶都自覺認同點頭。
聊了半個時辰後。
吳濤和韋天寶告辭離去,返回各自的真火殿。
回到真火殿後。
吳濤進入修煉室,準備修煉。
在修煉之前,他決定改變一下未來的修煉計劃。
本來他除了日常的九曜融陽極真功和周天星辰煉體功的修煉外。就是側重于三階中級真禁的參悟,以及修煉法術,練習靈虛真火訣。
現今,随着輝月仙宮章首席的隕落,吳濤便決定更加側重三階中級真禁的參悟,快些晉升三階中級煉器師。
要知道,星辰仙宮和輝月仙宮有摩擦,是屬于在星辰海修仙界的競争者,從邊界群島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兩邊很多弟子其實都交戰過,有一點仇恨在裏面的。
萬一輝月仙宮那邊的上位者跟首席崔情有仇的話,必然會選擇推翻章首席與崔情的約定。
這是屬于給崔情上眼藥。
到時候就算邊界群島沒有方正清和烈氣揚合謀之時那麽亂,隕落那麽多金丹,但也會有摩擦。
也會交戰。
這屬于變數,一向謹慎的吳濤,不太希望卷入這種變數中。
“唉,還是太弱了,上面一個小小的舉動,可能就會影響到我。”這般想着,吳濤摒棄一切雜念,沉浸心神,開始修煉九曜融陽極真功。
真體四層的突破,九曜融陽極真功每個月可提升兩個進度。
兩年後,就能突破金丹中期了。
吳濤想到這裏,瞬間幹勁滿滿。
……
輝月仙宮。
輝月仙宮山門地盤範圍如一輪圓月,這裏是星辰海修仙界月亮映照最全面的地界,月華寶地,适合輝月仙宮的傳承功法。
章首席隕落在界壁戰場,首席之位空懸下來,宗内弟子群龍無首。
輝月仙宮宮主一身宮主盛裝,面容三十半許,美韻與威嚴寫在臉上,她坐在宮主寶座之上,看向下方的一衆長老。
“宮主,章道友隕落在界壁戰場,如今我輝月仙宮首席之位空懸,下次真傳大比是在二十五年後,這二十五年,還是需要選擇一位合适人選出來,暫代首席之位,管理宗内弟子事宜。”一位長老上前,向輝月仙宮宮主恭聲道。
輝月仙宮宮主看向衆人,說道:“你們有何建議?”
“回禀宮主,可從真傳弟子中選擇,章道友爲真傳首席,或者可以延順下去,先讓第二真傳弟子姬如月暫代真傳首席之位。”一位女性長老上前說道。
“不妥,姬如月未成元嬰,如何能擔任得起真傳首席之位,試問,我輝月仙宮真傳首席,何曾有金丹擔任過?太陽仙宮和星辰仙宮也并無此列。”又一位男性長老上前反駁道,有理有據。
“那不如宮主點名一位元嬰長老先行暫代首席真傳之位吧!”
“長老自有要務,再說,長老并非弟子。真傳首席乃是衆弟子之首……隻有最強的那一位弟子,才能讓諸位弟子心服口服……”
輝月仙宮宮主白皙微肉的手指輕輕按在太陽穴之上,她長長的睫毛閃動,然後朱唇輕啓說道:“諸位長老莫要争論了,姬如月和焦明不是在閉關破丹成嬰嗎,先看他二人結果如何吧!”
聽到輝月仙宮宮主此話,諸位長老便知,宮主的意思是,姬如月和焦明二人,誰破丹成嬰成功,便讓誰暫代真傳首席之位。
商讨暫代真傳首席的會議就此結束。
看中姬如月和看重焦明的長老們紛紛退去,将此消息帶給二人,讓二人更有幹勁破丹成嬰。
兩個月後。
“哈哈哈,我焦明終于成就元嬰,崔情,等着,下一次三宮真傳論道,我一定會将一切都還給你!”一座大殿之中,焦明身穿輝月仙宮第三真傳弟子制服,身上散發出元嬰期的氣息,目光深處,閃過一絲仇恨之色。
他腦海中浮現起那次三宮真傳論道,崔情破了他的道理,讓他在那次三宮真傳論道中丢盡了顔面,成爲了三宮真傳弟子中的笑柄。
等他想複仇的時候,崔情已經成爲了元嬰真君,一宗真傳首席。
如今,他也成就元嬰。就算不是真傳首席,至少在修爲上也與他崔情平起平坐了。
當然,現在焦明最關心的還是姬如月有沒有破丹成嬰,若是破丹成嬰了,二人就得繼續競争那真傳首席之位。
但很快焦明就心中喜悅,姬如月并未破丹成嬰,還是金丹九層圓滿修爲。
“真傳首席之位,合該是我焦明的。”
焦明破丹成嬰,成就元嬰期,成爲第二位元嬰真傳,支持焦明的長老們紛紛前往宮主前請命,讓焦明暫代首席之位。
自此,焦明暫代首席職位。
若是沒有意外,下次真傳大比,他一定能夠獲得第一,繼續坐在首席這個位置上,統領輝月仙宮所有弟子,成爲輝月仙宮宮主的左膀右臂。也是作爲輝月仙宮宮主的接班人存在。
“崔情,我和你一樣了!”
坐在輝月仙宮首席殿的首席寶座上,焦明心中隻覺無比暢快。
“對了,劉師弟,你傳消息給邊界群島的樂師弟,讓他動作起來,邊界群島太平和了,不是一件好事,這會讓太陽仙宮那邊有誤會。”焦明對下方的第五真傳弟子劉師弟說到。
劉師弟聞言一愣,道:“首席,章首席跟星辰仙宮的崔首席有過約定,兩邊的邊界群島要保持相安無事……”
“嗯?”焦明皺眉,嗯了一聲。
劉姓真傳當即回過神來,焦首席跟章首席關系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卻是跟星辰仙宮的崔首席不痛快。畢竟那次三宮真傳論道他也在,親眼看到了焦首席的狼狽,如今焦首席坐上了輝月仙宮首席之位,自然是想要跟那位崔首席扳一扳手腕。
想到這裏,他連忙恭敬道:“首席,我這就去辦。”
焦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揮手道:“去吧!”
……
星辰仙宮,首席殿外!
岩壑看着這位身穿靓麗法袍的女子,此女來自于輝月仙宮,說是奉了輝月仙宮焦首席之令,将焦首席暫代首席之位的文書送來給的崔首席。
三大仙宮中,真傳首席上位都會互相送去文書,既是表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暗含以後若有合作,好方便溝通交流。
畢竟,三大仙宮雖說是競争對手,但很多時候,也需要合作共赢。
“這位師妹,請稍等,我這就去禀告首席。”岩壑看了對方一眼,說道。
輝月仙宮女弟子盈盈一禮,說道:“那便勞煩岩師兄了。”
岩壑不在意點頭,随後進入殿内,一直前進,很快便看到了在處理事物的首席崔情,拱手道:“禀告首席,輝月仙宮那邊選好了首席,有文書送來。”
崔情停下手中的事物,看向岩壑,說道:“将人請進來吧!”
岩壑點頭,轉身離去,很快就将那位輝月仙宮女弟子請進來。
崔情看到那位低頭款款走在岩壑身邊的女弟子,目光深處微微一愣。
“輝月仙宮核心弟子明月,見過崔首席。”明月躬身一禮。
崔情看着向他行禮的輝月仙宮核心弟子明月,道:“來者是客,不必多禮!”
“岩師弟,你先退出去吧!”
“是,首席。”岩壑看了一眼明月,恭敬的退出,明月隻是金丹八層修爲,對首席産生不了任何威脅,因此他很放心。
等岩壑退出首席殿後,明月擡起頭,伸手一翻,一份文書便出現在手中,恭敬的說道:“首席,此乃我輝月仙宮焦首席的文書,還請崔首席過目。”
說着,明月款款上前,一路來到崔情的案桌前,想要将文書放到崔情面前的案桌上,忽然,崔情伸出手握住了明月的皓白手腕。
“崔首席,請自重!”明月驚呼一聲,連忙掙紮。
崔情看着她掙紮的驚恐模樣,搖頭失笑道:“銀仙宮主,從你進門那一刻,我便發現你了。”
明月見他看穿自己的僞裝,當下也不掙紮了,面上面容一陣幻化,恢複本來面貌,卻是一位三十出頭的美韻婦人,頗具胃威嚴。
“崔首席,挺厲害的嘛,一眼便看出本宮主的僞裝。”銀仙宮主皺鼻哼哼兩聲,将手中的文書放下,眉目蕩漾出笑容,看着崔情說道。
崔情拿起文書,邊看邊說道:“堂堂輝月仙宮一宮之主,還僞裝成核心弟子過來,給一位首席送文書,真是聞所未聞。”
銀仙宮主聞言,伸出圓潤如聰的手指,向崔情的下巴,說道:“這不是爲了來見你嘛,咱們好久沒見了吧,挺想你的。”
崔情身子向後一仰,躲開她的手指,正色道:“宮主請自重!”
……
求個月票吧,還差五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