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底仙人!”
一聲驚呼響起,卻是江源看見吳濤的面容,認出正是之前相救他的海底仙人,他立即跪拜下來,對着吳濤不停的磕頭,口中喊着海底仙人。
江源這一磕頭,其他漁船上的漁民也紛紛跪拜在船上向着吳濤磕頭。
吳濤看着這些磕頭的凡人漁民,那少年漁民對他磕頭還好說,因爲他救了他一命,但這些凡人漁民爲何要對他磕頭?
吳濤便疑惑不解了。
不過,他也不會亂生受凡人跪拜,立即道:“全都起來吧!”
海底仙人既然發話了,蛇尾村的漁民全部站起來,目光落在吳濤的身上,海底仙人出來了,而那兩位仙師觀的仙人卻沒有從海中出來,可見這位海底仙人比那兩位仙師觀的仙人還要厲害。
他們目光中閃爍希望的光,心中祈禱着海底仙人爲他們出頭。
吳濤将凡人漁民們全部叫起來,目光繼續落在文星身上,文星身體依舊在打着擺,他是修仙者,更能知道吳濤的厲害。
見吳濤的目光再度落在他的身上,文星心中驚懼,知曉再不回話,惹惱了對方,恐怕性命難保,便立即戰戰兢兢的說道:“回這位前輩,在下是仙師觀的修仙者。”
吳濤輕輕點頭說道:“既然是仙師觀的修仙者,那就好了!”
吳濤這輕飄飄的話語,可将文星吓了個半死,他立即跪下來磕頭道:“請前輩饒命,請前輩饒命!”
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仙師觀仙師向海底仙人饒命,在場的漁民心中都是感到十分暢快,但面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吳濤看向文星,問道:“我在此處修煉,并無冒犯你們仙師觀,你們仙師觀爲何要派修仙者來殺我?”
文星小心翼翼解釋道:“前輩您在此處修煉,做出那愚弄漁民之事,而此處海域又是歸我仙師觀管轄,我将此事彙報于仙師觀中,得觀主之令,讓文琪文樂二位師兄前來誅殺前輩您的。”
“愚弄愚民?”吳濤一怔,他就在海裏安靜的修煉,何曾愚弄過漁民。
可見這仙師觀行事霸道,在他們的地盤,可能不止一次這般行事,所以不問緣由,便派遣門下修仙者來殺吳濤。
文星低聲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吳濤聞言後恍然,原來他修煉時靈韻散逸吸引到大量的魚群,然後漁民們來這裏打魚,打到更多的魚,還偷偷的祭祀過他這位海底仙人。所以才被當做妖道,愚弄漁民。
文星見吳濤沉思,又小心翼翼的道:“前輩,現在看來是個誤會,主要是前輩您降臨盤蛇島仙師觀管轄的海域,未曾進行通告,所以我們才産生如此誤會……”
吳濤看向文星說道:“若是我敵不過你那二位師兄,這還是誤會嗎?”
聽到吳濤的話,文星心中害怕,知道此事難以善了了。
“前輩,仙師觀冒犯到前輩,我仙師觀定會補償前輩。”文星頭皮發麻,心中此時也知曉文琪師兄和文樂師兄兇多吉少,他現在隻想自己活下來。
吳濤問道:“你們盤蛇島仙師觀修仙者俱是何等修爲?觀主又是何等修爲?”
文星心中糾結,但是被吳濤的目光一攝,便立即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回前輩的話,仙師觀有築基老祖一位,觀主乃是煉氣九層修爲,剩下的修仙者弟子全是練氣期。”
聽到文星的話,吳濤微微放松,仙師觀沒有金丹便好,這樣他就可以前往仙師觀跟仙師觀的修仙者們好好聊一聊。
“希望你說的話沒有半句謊言,若是有……”
“前輩,小的不敢欺瞞前輩。”文星立即說道。
吳濤點點頭,神念一動,流光舟便從儲物袋中飛出來,他看向文星,說道:“上來帶路。”
文星看向吳濤腳下的流光舟,心中已經感到絕望。這等飛行法器,别說他們仙師觀,整個天象十二島也找不出一艘。
能擁有這等飛行法器的修仙者,可見其修爲強大。
文星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他們天象十二島的海域乃是最荒涼最邊界的海域,靈氣稀薄,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修仙者降臨天象十二島海域。
以前出現修仙者亂闖他們的海域,也全是煉氣期散修罷了。他們一貫的做法也如同這一次一般,每一次都将亂闖的散修擊殺。
但這一次顯然是踢到了鐵闆。
心如死灰之木,文星亦步亦趨的上了流光舟。
“前輩,仙師觀在那個方向。”文星伸出手指,指向一個方向,對吳濤恭敬的說道。
吳濤點點頭,流光舟立即升上空中,消失在此片海面。
江源等蛇尾村的漁民看着流光舟消失在天空中,目光中全是崇敬之色。
一位漁民來到江源身邊,說道:“江源,你方才爲何不求海底仙人解救我們蛇尾村,最好是将仙師觀的仙師全部誅殺。”
江源聞言,看了對方一眼說道:“你想害死我?你都不敢說,我就敢說?海底仙人是仙人,我一介凡人怎敢過分要求仙人。”
“海底仙人跟仙師觀的事情還未結束,不知道哪一方赢,若是仙師觀赢了,我們可就慘了。”
江源此話一出,海面上所有的漁民全部面色閃過驚懼害怕。
……
站在流光舟上,從空中俯瞰整座盤蛇島,吳濤終于知道爲何這島嶼要叫盤蛇島了,此島嶼猶如一條巨蟒一般,盤在湛藍色的海域。蛇尾尖細,蛇頭粗大。
仙師觀就是在蛇頭島。
駕馭着流光舟,吳濤在臨近蛇頭島的時候降落下來。
收起流光舟,吳濤對文星說道:“帶路吧!”
文星看了仙師觀的方向一眼,連忙低着頭開始帶路。
吳濤看了看身上的破碎的流雲仙衣,心中一動,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青雲法袍來,穿在身上。
這一幕又讓文星看到,心中更加絕望了,這位修仙者居然這麽多法器,仙師觀得罪了他,能不能繼續存在于盤蛇島都是後話了。
“一直都是這樣做的,怎麽這次就栽跟頭了呢。”
文星心中這般想着,很快就帶着吳濤來到仙師觀門口。
門口并無值守弟子,以仙師觀的格局也不需要值守弟子。
“前輩,此處就是仙師觀了,前輩請!”
文星用害怕的眼光看了吳濤一眼,低聲說道。
吳濤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仙師觀,沒有護山法陣?”
文星聞言,心中愈加确定眼前這位前輩乃是從更大的海域過來的,他連忙解釋道:“盤蛇島隻有一條一階靈脈,艱難供養着一位築基老祖,而此方海域并沒有出色的陣法師,我仙師觀自是沒有高級陣法,而用低級陣法也沒用,不如築基老祖鎮守仙師觀來的強,最重要的,還能省一些靈石。”
聽到文星的話,吳濤神念探出。
經過這幾個月的修複,他的神念海已經徹底被棺材釘修複過來,神念也恢複到全盛時期。
一百三十六裏之強的神念瞬間無聲無息掃過整座仙師觀。然後又用望氣術将仙師觀所有的修仙者神不知鬼不覺地探查一遍。
文星并沒有說謊,仙師觀的确隻有一位築基一層的修仙者,是一位老者,此時正在一條一階靈脈的源頭閉關修煉。吳濤乃是築基八層神念一百三十六裏,所以吳濤的窺探,這位築基一層并不能察覺。
而其餘的修仙者全是煉氣期。
煉氣期最高的是煉氣九層,也是一位老者,應當就是文星說的仙師觀觀主了。
探查完仙師觀整體的修仙者實力,吳濤心中放下心來,對文星說道:“進去吧,帶我去見你們的觀主。”
文星硬着頭皮進入仙師觀,他知道觀主要兇多吉少了。
他又希望築基老祖能夠感知到有敵人來犯,從閉關修煉中出關,驅逐甚至擊殺來犯之敵。
築基對築基,應該可以吧?文星心中還是閃過希望的。
一路前行,在即将到達觀主修煉大殿時,迎面走來三位仙師觀的煉氣修仙者,見到文星,皆是一怔。
又看向文星身旁的陌生青年。
“文星師弟,你不是跟文琪,文樂,帶着觀主的命令去蛇尾村海域擊殺妖道嗎?這麽快就回來了?文琪和文樂呢?那妖道可曾誅殺?”爲首的一名仙師觀煉氣期六層問道。
文星聞言心中一驚,連忙眼神示意三人快快離開,他們口中說的妖道就在身邊,而且十分兇猛。
可那三人卻沒有讀懂文星的眼神,而是皺眉道:“文星師弟,師兄問你話,爲何不答?是否過于目中無人?你身邊的人是何人,誰叫你擅自帶來仙師觀的?”
“我就是你們口中說的妖道。”吳濤看向仙師觀的三位煉氣期修仙者說道。
聽到吳濤的話,文星一顆心徹底落了下來,然後急忙道:“三位師兄,切莫沖動!”
但他明顯已經說晚了。
“原來文星師弟是被妖道劫持了,難怪不敢言語,好你個妖道,竟敢膽大妄爲,進入仙師觀。今日便定叫你有來無回。”
爲首的一人立即施展煉氣法術,向着吳濤殺來。
另外二人一人也緊随其後向吳濤殺來,另一人立即拿出一道符箓,直接激發,向着仙師觀上空炸開。然後身形一動,閃到吳濤的身後切斷妖道吳濤的後路,施展法術進攻。
“三位師兄,聽我說……”
吳濤見三位煉氣期身上殺意無比明顯,每施展的一道法術,都似乎要奪他性命。
既然想殺他,吳濤自也不會留手,他伸手一打響指,三道火箭便從他的指尖彈射出去。
火箭迅疾,避無可避。仙師觀的三位煉氣期修仙者胸膛,立即被火箭擊中,直接炸出一個前後透亮的洞。
文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忍看着師兄們身死。
三位仙師觀煉氣期修仙者還保持着進攻的姿勢,但目光卻是愣住了,他們低頭看着胸口前後透亮的大洞,然後氣息迅速散逸,生機散去,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仙師觀遭遇敵襲一瞬間,仙師觀所有的修仙者全部停止修煉,向着這邊彙聚而來。
待仙師觀三十餘位煉氣期修仙者彙聚來,看到慘死的三位同門,皆是目赤欲裂,紛紛散開來,将吳濤包圍在中間,有一種随時要動手的架勢。
“諸位師兄師弟,切莫動手!”文星高聲喊道,他不想仙師觀覆滅。
吳濤臨危不懼,看着圍着自己的一位位煉氣期修仙者,面色平靜。對于煉氣期,他隻需要神念一動,便能将所有煉氣期修仙者全部誅殺。
但他并不是嗜殺之人,這些人沒有動手,他現在便不會動手。
“文星師弟,此人是誰?你是被挾持了嗎?”
文星剛要回答,又聽得一聲。
“觀主來了!”
此聲落下,吳濤前方圍着的幾位煉氣期修仙者立即讓開一條道路來,便見一位老者大踏步走來,正是仙師觀觀主。
觀主顯示看了看地上死去的三位仙師觀修仙者,然後将目光落在吳濤身上,目光深處閃過一絲厲色道:“這位道友,爲何無緣無故殺我仙師觀門人。”
吳濤看向觀主,說道:“他們要殺我,我便殺了他們。”
“好膽,竟殺上我仙師觀來了。”觀主大怒,在天象十二島,他們盤蛇島仙師觀何曾受過這番侮辱,被人殺上門來。
吳濤道:“我是來找你的,仙師觀觀主。”
觀主聞言,目光一凝,認真打量吳濤,然後道:“道友,我未曾見過你,想來應該無冤無仇?爲何卻做出殘殺我仙師觀門人之事,今日若不給我仙師觀一個交代,那便莫要走出仙師觀了。”
吳濤輕輕笑道:“你派門下修仙者來殺我,竟還說跟我無冤無仇?”
觀主一愣,文星小心翼翼看了看吳濤,然後說道:“觀主,這位前輩就是海底仙人。”
觀主一聽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便是那妖道?文琪文樂呢?”
文星低頭不敢說話。
吳濤道:“被我殺了!”
觀主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這妖道,竟敢連殺我仙師觀五位門人,當真是好膽……今日……”
“老祖,有強敵強闖仙師觀,想要覆滅仙師觀千年基業啊,老祖,請速速出關,晚點仙師觀就沒了啊……”觀主大聲喊道,聲震整座仙師觀,語氣悲憤,痛心疾首。
這一幕突然變化,倒是讓吳濤有些愣住了,他本以爲觀主要自己動手呢,沒想到直接叫仙師觀的築基老祖出來。
不過仙師觀的實力已被他探明,築基老祖也不過是築基一層罷了,隻能在這種小地方稱宗做祖。
所以吳濤面帶笑意的等待着築基一層老祖降臨。
就在觀主悲憤喊聲落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一道身影便降落下來,落在觀主的身前。
“弟子拜見老祖,老祖,此妖道連殺我仙師觀五位弟子,還請老祖出手誅殺妖道。”觀主見到築基老祖降臨,心中松了一口氣,立即指向吳濤說道。
築基老祖面色平靜,渾濁的目光看向吳濤,神念延伸出來,想要感應出吳濤的修爲,然後他心中便是一震,他竟然探查不出吳濤的深淺。
他連忙收回神念,一臉鄭重的向吳濤拱手行禮道:“聞念見過道友,不知道友來自何方?我仙師觀何處得罪了道友?”
築基老祖的變化讓得觀主面色一震,心中預感不妙。
吳濤見這位築基老祖還是很有禮貌的,沒有一來就要沖動出手,他隻是想找下令的觀主,因果償還,并不想覆滅整個仙師觀,所以他說道:“這就得問你們仙師觀的觀主了!”
聞念聞言,立即看向觀主,厲聲道:“你如何得罪這位道友的,速速說來!”
觀主心中一顫,立即低頭呐呐的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聞念聽完後,轉頭一臉歉意的看向吳濤,說道:“這位道友,我終日閉關,并不過問仙師觀之事,此事乃是仙師觀觀主一念之差,未曾調查便得罪道友。不過道友放心,我會給道友一個交代的。”
聞念說到這裏,轉頭看向觀主說道:“你久居觀主之位,心中自大,不知天外有天,你惹下這般因果,自當自身償還。爲了仙師觀,便隻有委屈你了!”
聞念說到這裏,慢慢的伸出手,掌心法光綻放。
“老祖饒命!”觀主心中驚駭,見聞念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他立即身心一躍,就要逃跑。
但煉氣又怎麽可能在築基手中逃脫呢?
隻見聞念手中法光綻放,落在觀主的身上,觀主立即慘叫一聲,當即斃命,屍體從半空中落下來,死狀凄慘,讓得所有仙師觀門人皆是向後退了一步,驚懼的看着自家老祖。
聞念不理會仙師觀修仙者的動作,而是向吳濤拱了拱手道:“這位道友,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下令誅殺道友的觀主已死,因果償還,還望道友不要波及其他仙師觀修仙者。”
“另外,我仙師觀雖然身處這靈氣貧乏的海域,但千年積累,也有一些寶物、靈石,願全部給道友做賠罪。”
聞念既然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吳濤也無可挑剔,他點頭道:“可!”
聽到吳濤的話,聞念心中松了一口氣。
仙道貴生。
他已是築基,雖說現在年紀已過200,但還有七八十年好活,面前這位道友實力深不可測,必然也是一位築基,若是他不放下仙師觀的尊嚴,強行跟此人鬥法,有可能會身死道削。
再幸運點,對方跟他同屬築基一層,但鬥法之後難免會留下暗疾,折損壽元更是不劃算。
所以還不如犧牲觀主一人之命,換得對方諒解,也能保全仙師觀,不被覆滅。
自己也平安無虞,隻損失一點财物,又能活上七八十年。
“道友大量。道友既然降臨我仙師觀,聞某作爲地主,應當一盡地主之誼,若是道友不嫌棄,便前往聞某的洞府一叙!”聞念臉上堆出笑臉,對吳濤說道。
吳濤剛好要打聽這盤蛇島周圍海域之事,以及這個修仙世界的基本情況,便點頭說道:“那便麻煩道友了。”
“不麻煩,不麻煩,道友請!”聞言臉上充滿熱情的笑容,将吳濤請走。
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仙師觀煉氣期修仙者。
……
今天有點事,就先更5400字,求月票,明天再多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