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平洲。
秦子川等北唐将士,在平洲足足休整了七天。
北唐軍和李勝男他們率領的大唐北征軍,加起來也不足三萬了。
更主要的是,這些将士一個個傷痕累累,沒有一個不受傷的。
不過他們也沒有閑着,把邊疆三城那些戰死的将士還有百姓, 全部埋在了平洲城外。
秦子川之所以在平洲休整了這麽久,一來是爲了讓大唐将士們好好休整一番。二來,他們是在爲邊疆的漢家兒郎守頭七。
“漢家兒郎們,一路走好!”
平洲城外,秦子川仰頭嘶吼道。
接着他便将手中的酒灑在了大地之上,已敬漢家兒郎的在天之靈。
“血債血償, 不死不休!”
秦子川大聲的咆哮着, 便将手中的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三萬大唐将士,齊聲高呼,氣壯山河。
那摔碗的聲音,更是響徹雲霄。
他們摔的不是碗,是不死不休的決心。
甯爲玉碎不爲瓦全!
秦子川從來沒有想過讓阿史那冰和突厥鐵騎活着,哪怕他們逃回了草原。
血海深仇,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北唐軍,出征!”
秦子川說着便翻身上馬。
“北唐軍,殺殺殺!”
将盡三萬的大唐将士,振臂高呼,翻身上馬。
李勝男和李秀甯并肩站在平洲門口,望着那逐漸消失在眼前的大軍,無比在心中默默祈禱。
她們兩人深受重傷,被秦子川留在了平洲城内。
不僅是她們倆,那些傷勢嚴重的将士, 全部留了下來。
所說現在大唐将士仍有盡三萬人, 可是抛開這些留守平洲的将士,真正還有戰鬥力的,也就兩萬而已。
“秦子川,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李勝男癡癡的望着秦子川離去的方向,哽咽的呢喃道。
“我在平洲等你,哪怕等到海枯石爛。”
李秀甯眼含熱淚,默默的呢喃着。
“老大,你一定要殺盡突厥雜碎,爲我漢家兒郎報仇。”
邢漢茂和程處默兩兄弟,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呢喃道。
他們三人身受重傷,也被秦子川留了下了。
“将軍,你們一定要活着回來!”
那些身受重傷的将士,跪在城門口,沖着那早已遠去的大軍,哽咽的嘶吼道。
突厥大軍雖然被殺的落荒而逃,可是誰也不知道安東和遠東到底駐守了多少突厥鐵騎。
更重要的是,哪裏是突厥的家門口。
他們進可攻,退可守。
秦子川率領兩萬大唐将士,能順利的奪回安東和遠東兩座城池嗎?
大敵當前,一切都是未知。
而就在秦子川率領大軍出發的時候,一匹駿馬飛奔而來。
“将軍請留步!聖旨到!”
“聖旨到,請留步!”
長安斥候八百裏加急的聖旨突然出現在了邊疆,讓秦子川等人不由爲之一愣。
難道李二要改主意了?
“請北唐王接旨!”
斥候翻身下馬,氣喘籲籲的說道。
“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秦子川沖着馬下的斥候冷冰冰的說道,絲毫沒有接旨的意思。
不是他狂,也不是他想造反。
他隻是害怕李二突然改變主意。
“将軍,陛下願折壽三十年,換突厥雜碎和建成欲孽永世不得超生。”
斥候雙目赤紅的嘶吼道。
轟!
随着斥候的話音落下,在場的衆人瞬間便是一愣。
一股深深的震撼,瞬間在衆人的心底蔓延開來。
李二竟然願折壽三十年,換突厥雜碎和建成餘孽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多大的仇恨!
多大的勇氣才能發出此毒誓!
“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子川愧疚不已的呢喃道。
“臣替北唐王接旨。”
陳咬金說着便翻身下馬,從斥候的手中奪過了聖旨。
随着聖旨緩緩打開,程咬金的雙目瞬間瞪得老大。
“将軍,斥候說的都是真的。”
程咬金說着便把聖旨遞到了秦子川的手中。
秦子川接過聖旨,看完後徹底的震驚了。
李二陛下竟然昭告天下,甯願折壽三十年,換突厥鐵騎和建成餘孽永世不得超生。
這比屠城還要毒,還要狠!
想想李二陛下登基的過程,連親兄弟都可以殺,何況這群喪盡天良的突厥鐵騎和建成欲孽?
夠毒!
夠狠!
此時,秦子川都有點開始敬畏李二了。
突厥雜碎都殺到家門口了,屠殺了三座城池的将士也就罷了,還殺盡了三座城池的百姓。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怎麽了?
這叫罪有應得!
“回去禀報陛下,我北唐将士定不辱使命,将突厥鐵騎殺的永世不得超生!”
秦子川穩了穩心神,沖着斥候說道。
“北唐軍,出征!”
随着秦子川話音落下,大軍奔着安東殺去。
邊疆安東,這裏是和突厥接壤的城池之一。
而遠東雖然也和突厥接壤,但是卻比較特殊,也和高句麗接壤。
這也是阿史那冰逃回安東,不去遠東的原因之一。
可是他身受重傷,加上一路逃亡,流血過多,回到安東便昏迷了過去。
雖然城内的軍醫用盡了各種辦法,可是阿史那冰依舊沒有醒來。
而在大唐将士休整的這段時間,突厥鐵騎陸續的逃回了安東。
但是他們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整個安東人心惶惶。
不僅隻是突厥鐵騎,建成餘孽們的心中更是充滿了驚慌和恐懼。
“敗了,我們徹底的敗了。”
“這群大唐将士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小鬼,他們壓根就不是人。”
“邊疆三城失守,我突厥勇士死傷大半,恐怕安東也要守不住了。”
“休要胡說,不然王子醒來會殺了你的。”
“恐怕王子來不及殺我,便要撤出安東返回草原了。”
“趕緊返回草原吧,我真的再也不想遇到這群陰險狡詐、還不要命的漢人了。”
安東城牆之上,突厥鐵騎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他們大多都是逃回來的突厥鐵騎。
大唐将士的兇狠,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如今,他們是真的被大唐将士打怕了。
這種恐懼和生死沒有關系,而是一種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
今天淩晨三點才睡的,凍感冒了。迷糊了一天,勉強寫出來一章。今天五更又要食言了,還請兄弟們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