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越國上下開始對佛教進行打壓。
當初惹事的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這一次的雷霆之怒,就是對着和尚們去的,而不是針對某一個和尚。
惹事的和尚肯定要付出代價,但是其餘和尚也跑不掉。
無定城,青天白日之下,施小光跪坐在車廂後排的沙發上,探出精緻美麗又潮紅的盛世美顔看着窗外。
“快快快!殺了這些和尚!讓他們和我搶信徒!!”
車子停靠在山上的公路附近,從這山道公路能夠看到在遠處半山腰的寺廟那邊,此時寺廟那裏正被一群人類精兵包圍,裏面的和尚和信徒們都被困在了寺廟内。
車子裏還有一男一女,男人成熟穩重,道貌岸然,但是一笑起來就有些奴才相。
女人聖潔端莊,同樣一笑起來就給人一種谄媚的低俗落差感。
海外留學歸來的龜百歲笑着說道:“公主,這善國寺的和尚不敬天地,不遵循四時倫理,愚昧無知,肆意妄爲,将公主您施雲布雨的功勞說成是他們寺廟佛祖顯靈,今天就把這些和尚丢進河裏喂魚蝦!”
龜靈聖母此時頗有些伸張正義的感覺,附和道:“等下我就讓人一把火燒了這裏,把這寺廟改成龍女娘娘廟!”
施小光睜着興奮地眼神看着遠處,更加開心驕傲了。
她喜歡什麽,旁邊兩個龜公龜母自然就知道說什麽,以及做什麽。
說是爲大喬小喬報仇雪恨,但實際上肯定不光是如此,施小光的閃亮大眼睛裏就滿是小小的算計。
施小光很快想起了什麽,扭過頭看着龜公龜母,“和尚也不好對付啊,他們會不會記仇啊?”
和尚确實不好對付,龍族看似無敵,但是在高級菩薩羅漢那裏就是畜生,甚至是有專門對付龍的存在。
此時天下大亂,佛界那裏也肯定下來高手了,小光既想從和尚手裏搶來地盤和氣運,又擔心被報複。
龜百歲谄媚的說道:“公主放心,這去抄家的官兵都是越國精兵,裏面沒有一個蝦兵蟹将,算不到我們頭上。”
“嘿嘿~”施小光發出開心又純真的大笑,一臉興奮的繼續趴在窗口看着那被圍攻的寺廟僧徒,“打起來!打起來!”
她看熱鬧不嫌事大,甚至是巴不得那些和尚快點死光光。
此時在山上寺廟外面那裏,同樣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領兵大将乃是無定城的軍官,收到的命令是人王城那裏直接傳達的,要求對治下寺廟僧佛等聚衆之所進行整治肅清!
善國寺的主持淨真老和尚雙手合立在身前,和一衆僧人看着外面那殺氣逼人的士卒。
“敢問大人,我們犯了什麽罪過,值得将軍如此興師動衆?若是我們寺中有人作奸犯科,貧僧自然不會徇私包庇,還望将軍明示。”
淨真和尚看起來是一位慈祥的老弱僧人,軍官張稚卿見狀就自然而然的露出豪橫模樣。
“本将軍奉了大王的旨意,要搜查你這寺廟,看看裏面有沒有藏污納垢!”
淨真和尚感歎事情不妙,“具體所謂何事?難道是城裏發生了事情?”
“廢話少說!管你什麽罪證!”張稚卿可不想和這老頭廢話,舉起手,“兒郎們!進去搜!”
淨真和尚見狀就要阻攔,他身旁的弟子直接攔在官兵身前,“你們敢?我們善國寺沒有犯法,你們憑什麽搜我們寺?”
旁邊武僧喊道:“莫要不講道理!輪拳頭,你以爲我們怕你們嗎?!”
善國寺并非是尋常小廟,坐擁附近兩千畝土地,僧人四五百人,不僅在附近城裏有一個俗家弟子管理的門派,還管理着寺廟附近七個鄉鎮,上千戶佃農。
此時不僅周圍的僧人打手面露惡相,就連附近那些被無辜卷入的僧徒信衆也都看着這邊瞧着好戲。
張稚卿迅速後退一步,惱怒道:“大膽!!你們敢對朝廷命官不敬?!”
淨真和尚不願意多事,對着張稚卿誠懇說道:“将軍,并非我等有意爲難,隻是這寺廟清淨之地不容喧嘩,貧僧也知道将軍等人來之不易,隻要将軍肯帶兵退去,善國寺願意好生招待。”
張稚卿面色一沉。
越國有一套監管制度,就是将軍或者執政官出去辦大事的時候都會有另外一個監督陪同,也叫知事。
這種制度當然不是獨創,實際上任何一個封建王朝都有類似的監督機構。
這玩意兒不看版本,版本其實沒啥用,就看靈不靈。
張稚卿惱怒道:“我張稚卿爲官清廉,公正無私,你這妖僧分明是做賊心虛,才想要賄賂本官!來人,給我進去搜!”
淨真和尚忙說道:“将軍息怒,我們是講道理的,聽聞越國軍團也一直都是講道理的,我們可以講道理。”
沒錯,陳太一之前一直都是這麽宣傳自己的。
可惜張稚卿又不是陳太一。
“道理?!”張稚卿冷哼道:“老子就是道理!上!”
在這人的蠻橫命令下,周圍的士卒迅速沖了上去。
淨真和尚惱怒道:“欺人太甚!今天貧僧就讓你們知道什麽是佛性!”
老和尚猛吸一口氣,瘦弱的身軀變得壯實起來,身上的袈裟被他随手脫掉丢在一旁,露出身上那爆般的肌肉。
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的老和尚就化作了一個兩米多高的猛男。
前方的官兵用長槍刺向他的胸膛。
噔!
長槍的金屬槍頭紮在老和尚的古銅色肌肉上後,就像是紮在了鐵塊上。
其餘官兵沒有被吓退,五個槍兵同時将長槍猛刺過來。
老和尚不閃不避,站在原地用結實的身體擋住了一切進攻。
“不自量力!”老和尚一聲冷哼,随後胸膛略微用力。
幾個凡人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了恐怖,竟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威嚴恐怖的神像。
他們的手臂也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道,連人帶武器一起被震飛起來,落到了外面五六米遠的地方。
老和尚沒有追擊,站在寺廟的台階上看着下方的官兵。
“幾位施主,請回吧,此處乃是清淨之地,如若再在這裏惹事,休怪貧僧不講情面了。”
淨真和尚當好了主心骨,給全寺上下,還有周圍的信徒們帶去了信心和安全感。
“快滾!”
“别以爲我們好欺負!”
“你們找錯人了,要找壞人去萬魔嶺去,别欺軟怕硬,來俺們善國寺打秋風!”
“滾!”
老和尚正要勸阻周圍僧人不要廢話了,就在此時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他迅速看向張稚卿身旁站着的文士。
周圍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哪怕是兩邊的凡人,也體會到了強者的氣場,開始變得喘不過氣來了。
“在下樓安仁,無定城知事,官居四品。”
樓安仁站在原地看着上方的一衆僧人,下一刻,身體出現在了老和尚面前。
他的拳頭打在了老和尚的金剛之軀上,伴随着一陣碎裂的響動,老和尚被直接打在地上滑行了數十米遠。
周圍的和尚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陣刀光劍影砍翻在地。
原本清淨威嚴的佛門聖地,很快就成了血污之地。
老和尚的法身被破,倒在地上吐着血,艱難的擡起頭看着樓安仁。
“我……何罪之有?”老和尚死死地看着樓安仁。
樓安仁淡然的與他對視,并不怕所謂的因果罪孽。
“之前大雷音寺的和尚冒犯大王和喬夫人,你們這些和尚那時候是不是和那雷音寺有勾連?”
老和尚算是知道了緣由了,辯解道:“沒有!我們善國寺和雷音寺井水不犯河水,他敲他的鍾,我念我的經!你無憑無據就帶兵圍堵,此事我定要和越王說清楚!”
樓安仁冷聲說道:“附近凡人每年向你這寺廟繳納兩次香火錢,保佑這一年風調雨順,可這風調雨順乃是三位娘娘司掌之事,你偷竊三位娘娘之功勞,坐在這裏享用香火供奉,還敢說沒有罪?”
老和尚卻更加惱怒,“一派胡言!這天下哪裏沒有龍蛇?什麽時候,這施雲布雨是那些龍蛇的功勞了?”
樓安仁冷着臉看着老和尚,“你才是滿嘴胡言,魯國大旱,西域地震頻發,百姓流離失所,無定城這裏能風調雨順,百姓豐衣足食,還不是大王和三位娘娘的功勞,你這賊僧不服徭役不納稅,又偷取越國氣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衆生愚昧!被妖魔所惑!”老和尚嘴巴和身子一樣硬朗,猙獰的喊道:“我佛慈悲,教化世人!你這蠢人爲了巴結那車中妖孽,謀害與我,當我不知?!”
樓安仁惱羞成怒,“你這賊僧冥頑不靈!血口噴人!受死!”
樓安仁拔出金刀砍向老和尚。
老和尚不躲不閃,原地盤坐擺出入定姿勢,臉上卻是怒道:“妖孽!我來世若遇龍蛇,必将你們扒皮抽骨!”
老和尚很快死在了樓安仁手中,但是這筆仇當然不會記在氣運正盛的越國軍官頭上。
樓安仁滿臉怒氣,又看着附近的僧人和無辜信徒,“這些都是同黨!抓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