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江之水白茫茫,北流入流浩蕩蕩,戲水魚兒嘩嘩響,兩岸蘆葦長又長。
高頭大馬在路上哒哒前行,馬背上的騎士摸出了鋒利的長刀,他們身材高又大,胯下戰馬跑的快又快。
馬兒一路經過層層封鎖,在許多值班士卒的注視下進入了大營。
大風吹,白霧起,寒光一閃,人頭滾滾。
精銳騎兵組成的騎陣,形成獨特的戰氣,以前方猛将爲首在這雜亂的大軍裏橫沖直撞,虎入羊群。
爲首的男人叫做呂争先,他的力氣像是龍象,他的長戟随意揮下,就能将附近過來的士卒切成兩半。
他用力将長戟指向哪裏,哪裏就會被巨木一樣的戰氣撞擊,一群人被撞飛幾十米遠。
他們的馬兒跑的飛快,像是剃刀一樣在大營裏割開一個個空口。
“何方鼠輩?竟敢偷襲?!”
一個銀甲将軍騎馬出來,大吼道:“吾乃越國魏雄川之子魏德勇!看招!”
銀甲将軍持槍沖向呂争先。
呂争先一騎當先,從戰争中疾馳而去,迎向那人。
噔~
馬快,人也快,一顆大好頭顱掉在了地上。
“哼!”呂争先不屑的甩掉長戟上的血水,繼續朝着前方沖去,“擋我者死!!”
一個又一個的将軍和戰陣試圖擋住他,但都被他輕易的破碎。
他是戰場上的無雙猛将,再無人能夠阻攔他。
呂争先破開了厚重的城門,在無雙神将的神力加持下,那九米高的大鐵門在他面前就像是玩具。
此時此刻,當是無敵!
在傳令兵剛剛将敵襲的情報傳遞到載歌載舞,有無數美貌女眷暗送秋波,無數英雄猛将微笑欣賞所謂藝術的大廳後,依舊有人不相信這些。
好在呂争先沒有讓他們久等。
就如之前陳太一可以輕松破陣一樣,此時此刻,得天地氣運的呂争先手持方天畫戟,站在了入口處。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身披黑甲,頭戴翎冠,有萬夫難敵之勇!
他不是殺星,而是煞星。
“貪狼!”鷹王猛地意識到了不妙,也瞬間明白爲什麽隻有陳太一能夠打得過此人了。
貪狼主打侵略,在自己的地盤上勇歸勇,但是最勇的時候還是侵略别人,在别人的地盤上肆虐。
陳太一擁有諸多條件,國鼎之主、絕世天賦、仁智之君等諸多加成,才能壓制住此人。
鷹王沒有這個能耐,猛地化作一道黑影抓住不知所措的陳大河,然後如驚雷般撞開窗戶牆壁,飛速離去。
呂争先看向化作流星的鷹王,發出冷笑。
“想跑?看我震天弓!”
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巨弓,手臂猛地用力拉開巨弓,射向那已經消失在凡人視野裏的黑鳥。
嗖!
閃亮的飛箭射中了鷹王那龐大的身體,但是在關鍵時刻,這位成名已久,實力也強悍無比的老鷹王躲避了一下,隻有左邊翅膀被那弓箭射穿。
黑箭很快射回了遠處,被呂争先單手握住,用那傲氣的眼睛看了一眼。
在确定上面的血迹後,呂争先也沒有去追逐那逃兵,而是看向了場中驚恐的将軍美人。
***
越國,人王城
陳太一坐在鋪着軟墊子的椅子上看着一張張書信。
有陳雲福寫的勸降書,也有魏雄川寫來的勸降書。
陳家的老将軍陳雲福投降了,越國曾經威風八面,号稱可敵十萬大軍的将軍也投降了。
陳太一安靜的看着這些投降人士寫給自己的勸降書,很明顯這肯定是被逼着寫的,再或者是被人下了媚術幻術迷術。
房間裏很安靜,不光負傷回來的陳大河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就連葵文姬和黃婉貞也低着頭跪在桌子前的地毯上。
此次損兵折将,緻使越國威嚴臉面毀于一旦,她們二人絕對難辭其咎。
更嚴重的是這次的事情沒有禀告給陳太一,都是她們兩人擅自做的決定。
普通的失敗還好說,就算是死了一些人也沒有什麽,都是正常事情。
可這一次不僅損了十多位王級高手,還投降了很多人,帶來的後續影響遠大于當前這點損失。
陳太一很快放下了書信,看着跪在身前的兩個女人。
陳太一又看向了陳大河。
“大河,鷹王的書信我已經看了,此次你犯了很多錯誤。”
“大戰前夕不知道強加戒備,緻使前方哨兵以爲是自己人,無視了那夥人的動靜。”
“還有自己和将軍們飲酒作樂,觀賞歌舞,把軍中官員都請去城裏赴宴,導緻軍營裏無人主持軍陣防守。”
“還有許多許多不當之處,我就不一一列舉了,最大的不對還是實力不夠,你們都不是那呂争先的對手。”
陳太一很清楚呂争先很強,哪怕是禦靈要對付呂争先,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越國除了自己,别人誰遇到呂争先都有隕落的危險,包括白紅妝和機械暴龍獸。
呂争先既是妖魔轉世,也是天上的神仙轉世。
很多神仙實際上就是妖魔得道,從人類變成神仙的其實是極少數,妖魔得道成仙才是仙界的主流。
更要命的還是煞星。
沒有靠山,沒有關系的那種人遇到這玩意兒,就是死路一條。
陳大河悲聲哭訴道:“父王,兒臣無能,兒臣知罪!!”
陳太一歎了口氣,“荊州那邊需要我親自去處理,你去百治那裏,幫他穩固好那裏,我猜這呂争先崛起之後,萬魔嶺那裏的殘兵舊将恐怕要不安穩了,你們小心應對。”
“是!謝父王!”陳大河趕忙磕頭。
陳太一不喜歡兒子給自己磕頭,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陳大河迅速退下。
在陳大河走後,陳太一對着跪了十多分鍾的兩個妻子說道:“好了,起來吧,都來我身邊坐着,這次的事情不怪你們。”
葵文姬和黃婉貞松了口氣,起身走到了陳太一左右站着。
“大王…這次是我們的不對,沒有把這事情告訴您。”黃婉貞主動認錯。
陳太一不覺得是她們的問題,反正就算是自己,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打赢呂争先。
再說當初占領荊州也是順勢而爲,丢了也就丢了。
正好荊州裏也一群投降派,死了也就死了。
至于自己手下人投降這種事情,陳太一實際上和他們也不熟,設身處地的一想,覺得自己在那種時候多半也想着活命,做出啥事情都不奇怪。
做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爲了長生不擇手段沒啥問題,但是被人報複了也是活該。
因爲本身就非常豁達的關系,陳太一對這事情看得非常開。
“沒事沒事,我每天那麽忙,也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要處理。”
陳太一不想說這種不開心的事情,伸手摸上兩個漂亮美人的豐腴腰肢。
“要道歉的話,就好好服侍我吧,我要在床上想想破解辦法。”
黃婉貞和葵文姬終于安穩了心,忙害羞的嬌嗔道:“大王~”
陳太一很快荒廢了政務,和兩個婦道人家享受人生。
他是打定主意不想要荊州了,反正都要死,現在的地盤足夠用,早點死在床上也能早點下去當鬼王了。
葵文姬和黃婉貞等人每次詢問陳太一什麽時候收複荊州時,陳太一總是笑而不語,甚至是把過來唠叨的妃子夫人都丢在床上教訓一番。
很快過去了一個月,這天正和葵文姬在床上放松大腦的時候,葵美雲快步走了進來。
都是一家人,自然不需要那麽拘束。
葵美雲站在陳太一床前,微笑着說道:“大王,有喜事!”
陳太一躺在床上,好奇說道:“你懷孕了?”
葵美雲臉色通紅,“不是,臣妾還沒有那個福分,喜事是荊州那邊的事,那呂争先在城裏搜刮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城裏和城外的世家和軍卒聯合起來,趕走了!”
葵文姬一臉的不可置信,坐在床上疑惑的說道:“那呂争先不是天下無敵嗎?怎麽可能被城裏那些凡人趕走?”
陳大河這個主帥,還有一衆王級高手和統軍大将都投降了,剩下的散兵小卒和尋常修士、商賈等凡人,怎麽可能是呂争先的對手?
葵文姬無法理解,爲什麽她們這些大人物都投降了,底下的那些小人物卻能把壓的她們不敢喘氣的大山給推了。
“啪!”
葵文姬頓時一驚!
原來陳太一用力的在葵文姬雪白大屁股上打了一下,看着葵文姬反應就開心的笑道:“這就叫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葵文姬身心一蕩,蓦然回首,頓時覺得陳太一這些日子以來,仿佛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她臉色紅潤的看着陳太一,眼睛裏都是狂熱的崇拜,“大王神機妙算!臣妾這些日子以來日思夜想,也猜不出大王的計劃,正如螢火之光對比皓日之輝,實不及也!”
陳太一露出自信的微笑。
雖然也不懂爲什麽,但是看起來不是壞事情。
很快越國大軍又穩定住了荊州局勢,荊州的土著和賢人也都心悅誠服的恭迎越國管理過去當大人。
呂争先具體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知道,反正這家夥沒有治理城池的智慧,再加上衛國不想他太過順利,很快就被手下人和當地人不斷使絆子打跑了。
所以說他不是殺星,是煞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