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荊國的黃昏時刻,下方的農家人正在村子内外聊天等待吃飯。
結束了一天農忙的衆人,就喜歡在這黃昏飯前時候聚在一起聊聊天。
這裏土地肥沃,鳥語花香。
以前天地靈氣都往幾個名山大川彙聚,現在靈氣則是從那些遠離俗世的大山大江附近,聚集在了城市和鄉村附近。
村鎮附近的人類也因爲聚集的關系,享受到了以前享受不到的好處。
洞天福地裏的奇花異草萎靡不振了,但是城裏鎮子内外的土地莊稼,卻漲勢喜人。
“天怎麽那麽快就黑了?”
正在聊天的幾個男人女人感覺頭上一涼,周圍也變得昏暗起來。
四周的狗和羊開始驚恐的亂叫,地上的農戶擡起頭,就看到天上那如世界末日一樣的震撼場景。
無數的浮空巨船,甚至是看起來像是島嶼一樣的山頭!
數不清楚的飛船和飛行物,還有好幾萬的修士在天上飛着,四周黑雲湧動,下方狂風驟起。
這就是江州鼎養出來的浩蕩大軍!
但是這并非是越國的全部實力,不論是保衛皇城的精銳士卒還是傳說中的降魔軍團都沒有派來,現在出動的這些巨艦和将士,隻能算是越國這些年的積攢之一。
江荊國的範圍裏,沿途許多城市和鄉鎮的普通人在看到這浩浩蕩蕩的空中大軍後,皆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驚動這天兵天将的威嚴。
在空中大軍的一艘豪華巨艦上,一名金甲将軍看着下方那渺小的人群和村落城池,忍不住産生了驕傲的心理。
“母後總對我說江東孱弱,讓我不要小瞧了外面人,但是今天一看,我們越國大軍勢不可擋,天下無敵!”
說話的乃是陳太一的兒子,也是葵文姬的長子,陳大河。
陳百治是陳太一和黃婉貞的長子,這個屬于二兒子,不過從陳百治去了澤州曆練後,這家夥在朝中也有了一席之地。
陳大河的副将說道:“公子切莫大意,江荊國裏也是卧虎藏龍,更何況這一次大王他親自過來解決這邊事情,肯定有需要大王親自動手的對手,我們要立刻與大王彙合,謹遵大王的吩咐。”
陳大河有些不耐煩,皺着眉頭看着前方的大山,“就快到了。”
他身邊并非都是自己人,也有葵文姬安排的人,負責監督他不要惹是生非,或者是幫忙善後。
所以身爲皇子,陳大河也沒有那麽自由。
有些事情确實是可以肆意妄爲,但也有更多的事情,其實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陳大河不說話了,旁邊的副将卻沒有閉嘴的打算。
“公子,娘娘有旨,這次您過來時候要聽魏将軍和李将軍的,若是他們意見不合,就以機械暴龍獸大将軍的意見爲準。”
“我們的任務,是護送您去見大王,不是任由您去戰場做無謂的殺戮。”
陳大河更加不開心了。
副将當然知道這公子哥不開心,但是他不管這個,隻要把這公子送到越王面前,他們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也隻有讓越王知道這個兒子已經到了上陣殺敵的年齡,他才真的能夠有所表現,不再是一個整天待在家裏的閑蕩公子。
陳大河在朝廷裏也有不重要的官職在身,葵文姬爲他謀的并非是一官半職,而是一個更大的地位,就如衛國的衛征那樣,以宗室大将的身份獲取更多的權勢。
黃婉貞也支持這樣,畢竟這兩人是兄弟,一内一外正好合适。
正如黃婉貞和葵文姬這相處融洽的左右女相一樣,朝廷内外也支持兩兄弟主持内外事務。
少年人的不開心,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當意識到自己掌握着數萬大軍,掌握着這鋪天蓋地的強大軍團後,一些小小的不開心就顯得很無足輕重。
陳大河站在船頭看着下方的蝼蟻,又看着被自己大軍從頭上經過的縣城村落,隻覺得自己就是這一切的主宰!
高高在上的越國軍團,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來到了葵家附近。
幾位領軍的将軍早就做好了準備,在看到腳踩着青龍,左右有白色蛟龍和青色巨蛇飛舞的陳太一後,迅速拿出了準備好的禮儀。
“參見越王!”
“參見越王!”
“參見越王!”
一條又一條船,一隊又一隊的士卒齊聲呐喊。
來自千萬士卒和越國億萬黎民的氣運,很快彙聚在了陳太一身上。
陳太一明白這是大勢所趨,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衆将士聽令!”陳太一很快舉起黑劍,“随我攻下江荊國!”
青龍發出響徹天地的巨吼,那如雷一般的聲音炸響了整片天地,如驚雷一般讓遠處那些顫顫巍巍的匍匐生物,鬥志全無。
“随我沖鋒!”
陳太一駕馭着青龍,很快沖向了江荊國的國都。
身後那鋪天蓋地的禦劍修士,以及控制着巨艦的士卒也如排山倒海之勢,傾斜向了那座城池。
江荊國上下還都是一些古代士卒,就算是有一些依附過來的修士,也都是傳統的打手和護衛。
任誰都沒有想到,越國的軍團竟然是這種規模和實力!!
在絕對的力量對比下,江荊國的士卒和修士根本沒有抵抗的想法,此時做再多的事情,也顯得微不足道,渺小到了極緻。
根本不需要機械暴龍獸出動,僅僅是依靠這些飛船巨艦和禦空修士,就能夠輕松占領江荊國。
更何況前方還有他們的大王在帶頭沖鋒!
下方江荊國的士卒全無抵抗之力,就在有些人想要投降之時,一個老臣舉着胳膊呼喊道:
“我等享國鼎氣運,當與國同亡!”
嗖!
一道劍氣打了過來,直接殺死了這個老頭。
陳太一騎着縮小的青龍從皇宮城門處經過,順手殺了那個妖言惑衆的老頭。
身後是陳大河等越國精銳,這些被江州鼎氣運所眷顧的修士,都屬于氣運之下的幸運兒。
江州鼎聚集了越國的靈氣,這些靈氣形成的能量塊不僅可以助人修行,還可以施展法術,作爲某些特殊武器和法寶的能源石。
有了這些“軍備”,越國才能迅速建立起一隻超越當前時代的天兵軍團。
這等規模的實力,再加上陳太一這種氣運之子的存在,江荊國的很多老一輩修士根本不敢冒頭抵抗。
這半個月來,死掉的元嬰修士已經二十多個了,就連作爲國師和護國法師的化神期高手都死了,更何況在天地俱變下作爲泥沙滑落的其餘人?
在絕對的實力下,剩下的隻有小程度的抵抗。
陳大河和幾個将軍很快就飛到了陳太一附近,在陳太一落地開始解決周圍禁軍的時候,陳大河等人迅速在前面開路。
這些人除了礙事就是礙事,但是陳太一覺得自己殺多了也不好,也就收起了長劍。
他們在皇宮禁軍中随意前進,那些過來抵抗的士卒和修士,在幾位将軍手中撐不過幾招就化爲死屍。
陳太一的目的是江荊國的國鼎位置,這才是戰争的勝負關鍵。
國鼎鑄成之後就無法摧毀,尤其不可能被持有者摧毀。
江荊國的國主荊子丹就算是想要毀了這寶鼎,也辦不到。
陳大河一臉興奮的殺掉擋在大殿門口的最後一個士卒,在猛地一腳踹開房門後,就看到了屋子裏的情況。
一個男人,在散發着氤氲之氣的七彩寶鼎上方懸梁自盡,而在寶鼎的旁邊,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正趴在地上仰頭對着那男人哭泣。
咯噔~
陳大河在看到這個美人後,心髒就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父王!我要這個女人!”陳大河指着屋子裏的女人,轉過頭對着陳太一激動的邀賞。
陳太一好奇的走進來,首先看到的是國鼎,然後是上方死透了的江荊國大王荊子丹,最後才是那個可憐的靠在國鼎邊上看着這裏的皇後甄洛兒。
陳大河看陳太一進來了,再次激動的說道:“父王!我要這個女人!”
陳太一皺起了眉頭,怎麽感覺這孩子沒大沒小呢?
“她乃是江荊國的皇後,和我乃是同輩之人,你在這裏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陳太一擺起了父親的威嚴,又走進去蹲下身,對着甄洛兒安慰道:“美人莫怕,昨夜你敬酒與我,我賦詩與你,你可還記得?”
甄洛兒正感慨自己要慘遭不測,再或者是淪爲玩物時,猛地被陳太一的話所驚醒。
她擡起頭看着陳太一,記憶中的兩個人很快融合成了一個人,此時也意識到昨天的陳青蓮,正是這位人盡皆知的天下英雄陳太一所扮。
文才武略,竟然同時集中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大王……”甄洛兒突然委屈了起來,對着陳太一委屈的哭泣道:“大王……”
陳太一很快扶起甄洛兒,“莫怕,沒事了,沒事了。”
旁邊,陳大河目瞪口呆。
陳太一看到這個不争氣的兒子就生氣,皺着眉頭斥責道:“看什麽看?出去!”
他自己不覺得尴尬,尴尬的自然就是别人了。
陳大河面色羞紅,在陳太一的怒視下,很快就尴尬地無地自容,轉身出去了。
換成是别的要臉的人,在兒子表态之後多半就不說話了,可陳太一并不是那種在一些事情上要面子的人。
再說這個美人叫什麽甄洛兒,要是讓了,那我豈不是成曹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