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一當了幾天猛男就不想當了,于是在城裏住宿的時候,就悄聲和老婆說話。
“娘子,我現在都有你了,就不需要穿這身衣服了吧?腦袋上帶的頭箍有點疼。”
客棧裏的陳太一躺在床上自言自語。
白紅妝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傳入他的腦子裏。
【随你喜歡。】
“嗯!”陳太一迅速坐起來,高興的把武松服給脫掉。
腦袋上的行者頭箍、身上的行者服、還有那披散的長發也很快整理起來。
陳太一坐在鏡子面前打扮,看着鏡子裏那英俊潇灑不能打的自己,露出了高興地笑容。
“老子真帥!”
不想當猛男的原因有很多,這麽快就膩了的主要原因,是因爲這樣的猛男得不到溫柔大姐姐的青睐!
大姐姐最多是仰慕這樣的猛男,真正能讓人産生寵溺溫柔的,還得是小寶!
從猛男到小寶,陳太一此時看着自己帥氣的真實面容,頓時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欣喜感。
“對了,我現在沒有法力,也不能改變自己的模樣,唉!”陳太一發出歎息,猶豫的皺起眉頭,“我這麽帥氣的小夥子,出去肯定會被十幾個黃花大姑娘瞧上。”
“自古紅顔多薄命,帥氣的男人也活不長,這就是命吧。”
“吸~”陳太一猶豫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歎息道:“算了,反正人肯定是要死的,我反正知道我會死。”
正在陳太一傷春悲秋,感歎自己太過優秀以至于天理難容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開門開門!快點開門!”
“來了來了,不要催,催什麽催。”陳太一迅速起身,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門外站着五個穿着幹淨工服的衙役,還站着一個店小二。
官差看到陳太一後,就舒緩着态度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在找一個惡人,你可曾看到過這個人?”
陳太一的模樣一直都是比較貴氣的模樣,屬于那種大家都覺得是富裕人家公子哥。
有些人長得就像是領導,也有些人長得就像是富二代,甚至是比真正的富二代更像是富二代。
陳太一看不是找自己麻煩的,就更加坦然自若了。
這時候官差把一副畫像鋪開,展示給陳太一看。
陳太一看着畫裏這個披頭散發,頭戴金箍,眉毛彎彎、胸膛寬闊的漢子,隻感覺有些熟悉。
官差看着陳太一,“公子可是認識此人?”
陳太一迅速擡起頭,對着官差搖了搖頭,“不認識,我就是覺得這種人真的有嗎?感覺光是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俗話說得好,君子不立于危牆,遇到這種人我還是避開點好。”
官差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道差人,見多識廣,明辨分毫。
所以他就被陳太一騙了過去……
陳太一從來沒想過騙别人,他最擅長的還是欺騙自己。
官差收起畫像,“既如此那就算了,打擾公子了,不知道公子來禹州城市爲了何事?”
陳太一并不知道對方是在套話,不好意思的說道:“聽說這裏人傑地靈,美人英雄衆多,我想去山鷹教看看,或者去天陰宗看看也好。”
官差點了點頭,“那就不打擾公子了。”
陳太一看這人很好說話,也高興地說道:“好說好說。”
官差作勢要走,正準備走的時候,又随口詢問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我叫西門慶。”陳太一頓時不好意思的說道:“人稱西門大官人。”
官差看這人也沒什麽問題,很快就告罪離開,去繼續找那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猛男了。
在這些人走後,陳太一也結賬離開。
眉頭緊皺,認真思索。
“不行,我不能再裝扮别人了,這樣下去根本記不住,太亂了。”
陳太一現在已經快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了,又想到什麽事情,于是拿出自己放在腰帶裏别着的通關文書。
“還是叫陳青蓮吧。”
陳太一确定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陳青蓮!
走在路上想着事情,又因爲習慣自己走路别人讓着,三心二意的陳太一很快就和一個女人撞在了一起。
“哎呦!”女人發出嬌呼,惱怒的喊道:“哪裏的潑皮,走路不長眼啊!”
聽聲音就是一個比較潑辣的女人,陳太一雖然也被撞倒了,但還是很快起身對着這個穿着绫羅綢緞的古裝婦人賠罪。
“姑娘恕罪,剛剛是想事情太入神,不小心撞到了姑娘。”
婦人正要生氣,擡頭看到陳太一那年輕俊美的面貌,不覺心中一蕩,迅速起身整理胸上衣襟。
“什麽姑娘,公子真會說話,我都入門三四年了,哪裏還是大姑娘。”
陳太一别的不行,讓他看誰有資質有心性,誰有治理國家的才能,他看不出來。
但看誰發浪,那是一看一個準兒。
陳太一光天化日就在大街上輕輕笑道:“小娘子如花似玉,身姿窈窕,我看的都直了。”
那婦人聽到了後也不生氣,似是害羞低頭,又擡頭看了一眼陳太一,不覺更加歡喜。
“伱這浪蕩公子哥兒,就會和大姑娘吊嘴兒!”婦人埋怨打趣道,“看你也不是城裏的,是哪裏來的浪蕩公子哥兒?怎的一個人在這裏閑逛?”
陳太一本來就沒啥事情,看到這女人如狼似虎,含苞欲放,就順着說道:
“我是從澤州過來的學子,坐船過來遊學的,姐兒你長得美貌妩媚,穿的也是绫羅綢緞,莫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婦人唉聲說道:“我哪有那個福分,不瞞公子,我乃是山鷹教燕家二公子的小妾。”
陳太一感覺這女人很主動,不過他反倒是不怎麽主動了。
隻是随口花花,并不是真的想惹事。
現在身子骨還是虛着呢,渾身上下就嘴巴最硬。
“既是嫁給公子哥兒,這怎得也獨自出來閑逛了?”陳太一說完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怎麽又管不住這嘴巴了。
花容兒被陳太一這麽說,就紅着臉說道:“雖是嫁入豪門,但平日裏不得重視,一年到頭來也沒有一兩次機會同宿,況且我那男人又是愛玩的人,家中妻妾成群,我沒有娘家人幫襯,隻能出來閑逛,備受排擠。”
陳太一尴尬說道:“這地方也不适合說話,我先走了。”
花容兒舍不得,看陳太一走了,就跟上去說道:“公子,這附近有家藥鋪子和我相熟,不如去那裏坐坐,讨些茶水吃吃。”
陳太一被女人糾纏,不得已就答應了。
“好。”
花容兒笑着說道:“我看公子身子骨單薄,應該是不會武藝?”
陳太一點了點頭,“是啊,平時有時間就去讀書學習。”
說謊話,真舒服啊。
花容兒親昵的走在陳太一身旁,“奴家姓花,在家裏都喚我花二姐兒,大名是花容。”
陳太一順着說道:“姐兒說自己沒有娘家幫襯,這姓花的不是有個很厲害的花家嗎?”
花容兒歎了口氣,又笑着說:“姓花的太多了,當官的姓花,當宗主的姓花,當奴仆的也姓花,就和江州陳一樣,有的厲害,有的不厲害。”
陳太一也笑着說道:“我就姓陳,不高也不低,衣食無憂即可。”
“原來是陳公子。”花容兒感覺自己和陳太一又近了。
姓花和姓陳的沒啥關系,但兩人都不是頂級的那種,都有一個厲害的姓氏,感同身受就感覺有點交情。
很快花容兒帶着陳太一到了城裏的一家藥店,藥店的牌匾上有一個紙扇的圖案,陳太一頓時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藥店名字:紙扇醫館
旁邊還有小字,十七号分店
花容兒看陳太一專注的樣子,解釋道:“這紙扇醫館在衛國各地都有分館,主家乃是在天陰山的藥田縣,現在的家主就是紙扇大夫的女兒,妙手仁醫紙鸢大夫。”
“這樣啊。”陳太一點了點頭,突然理解了。
不論是遇到燕瑞仙家裏的女人還是遇到紙扇的家業分店,都不是什麽緣分事情。
隻因爲這兩個故人都家大業大,所以自然而然的遇到了。
就像是這兩人要是去江州的話,多半也能碰到陳氏的家業産業,門生故吏、親戚族人、奴仆走狗之類的。
花容兒很熱情,很快和店裏女大夫打了個招呼,然後帶着陳太一到樓上吃酒聊天了。
這裏的女大夫并不是紙鸢,而是紙鶴的家族旁系成員。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像是人參也需要很多根系支撐一樣,越多的産業,越大的國家,就越需要自己人。
花容兒喝了一杯酒,面色紅潤的說道:“我經常過來買些藥材,和這裏也熟悉。”
陳太一好奇道:“不去衣服綢緞鋪子,來這裏爲何?我看你面色紅潤,身體健康,也不像是有病之人。”
花容兒笑着看着陳太一,“绫羅脂粉鋪子誰不想去?可去那绫羅脂粉鋪子就要花錢的!”
“我男人那些妻妾整天湊在一起喝酒吃茶,都是要出錢的,我每月就那點錢,男人不來找我,我哪裏有賞錢去和她們一起吃酒買脂粉?”
陳太一頓時驚愕不已,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種生态環境。
“細說!”陳太一雙手放在桌子上,特别想聽。
他家的生态沒有這種事情,不論是葵文姬還是黃婉貞都有下面人孝敬,再說兩個都是皇妃待遇,還都是管賬的,根本不差錢。
江州的本地世家都是黃婉貞這條線的,葵文姬則是江荊國等地過來的外地豪門豪商孝敬。
這些陳太一都知道,陳太一甚至是也知道風娘子有青樓妓院的孝敬。
好在風娘子并不貪财,爲人大方仗義,經常分好東西給其餘姐姐妹妹。
大小喬也有漕運這條線孝敬,她們兩個其實不管事,但因爲是蛇族娘娘的關系,不論是蛇妖還是蛇妖居多的漕運事業都會竭盡全力的維持這條命運線。
西施小光,臉皮厚,喜歡的就要,看上的就拿。
她是青龍之女,又掌管着司雨之職位,不管是人還是妖怪都不會和她生氣,而且也有江東的水族給她當後勤庫。
最老實的反倒是白紅妝了,不過東海城也算是田陷的老家,自家嶽母也又金婚生子,老樹開花,枝繁葉茂。
就連剛加入沒多久的王昭君,也被樂家和一些勢力主動孝敬,成爲自身勢力的幕後大佬。
而且如果說禹州的空運商路是被山鷹教掌管的話,那麽越國的幾條商路就是被鷹王一家控制,同樣也是陳太一的後宮團勢力。
所以像是妻妾湊錢出資吃下午茶這種合情合理的正常事情,陳太一反倒是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不代表就不會相信。
陳太一非常相信這種事情才是正常事情,所以格外的好奇正常人家的妻妾都是怎麽相處的。
花容兒一個人寂寞苦悶,難得遇到一個知心人,很快幾杯酒下去,就開始把家裏人都罵了一頓,個個都不好,就自己是寂寞難耐的白蓮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