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個反應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暗暗吐槽“口味重”，倒也不好說什麽。
在她眼中，陳曉并不是個“豐富多彩”的人。
除了女人，基本沒什麽愛好。
畫畫、收藏、玩車、品酒、鑒表、海釣……都不喜歡，
也不熱衷混圈子交友，
和她的前老闆比起來，簡直枯燥乏味。
前老闆熱衷于圈子文化，比如京圈、影視圈、收藏圈，還有美術圈、豪車圈、馬術圈，甚至紅酒圈、企業家圈……各個圈子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然而等到大廈将傾，圈子也開始消失了。
她覺得陳曉保持目前的愛好挺好。
總歸是衆目睽睽（所有人都看到兩人進了辦公室），安琪也是稍放即收。
沒有搞出太大動靜。
等兩人推開門出來，王伯安已經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
“伯安，你怎麽來了。”
王伯安帶着興奮，“陳總，我也是剛到。”
沒想到大老闆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榮幸至極。
陳曉：“老崔把你派過來，我就放心了，好好做。”
王伯安忍住激動，“王總您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陳曉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去忙吧，有空了我再來看你們。”
王伯安“嗯”了幾下，嘴裏說道，“陳總，你看差不多到點了，想請你吃個飯，順便給大家指示一下？”
陳曉有點遲疑，
王伯安給安琪使了個眼色，
安琪秒懂，馬上在一旁說道，“嘗嘗這裏的菜，順便見見我們領導嘛，要不然，以後領導怪罪下來，說我們沒禮貌。”
“你呀。”
……
楊蜜回到公司，
很快就收到消息，“陳曉來京了。”
猶如一顆石子抛入湖面，蕩起層層漣漪。
到了下午，幾乎傳遍了整個娛樂圈，并向其他圈子蔓延，
甚至連她這裏，都接到了不少人的電話。
大家最感興趣的是，陳曉來這邊幹什麽？公事還是私事？
其次問她，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
楊蜜雖然早就知道陳曉今非昔比，直到此刻，才發現低估了對方的影響力。
他不僅僅是普通的億萬富豪，
是年紀輕輕白手起家的創業者，
是被國土安全部門點名的“人工智能之父”，
是被東西方同時公認的世界級科技領袖之一，
一言一行具有巨大的影響力，
……
雖然從台前走向了幕後，但其影響卻并未減少，
尤其是此次進京，算是退休後第一次公開露面。
引起關注，在所難免！
……
想了一會，楊蜜下定決心，對着秘書說道，“去把冷芭叫來。”
她除了是明星之外，更是公司老闆。
很快一個異域美人敲門進來，
簡單寒暄過後，陷入了沉默，
楊蜜沒有說話，冷芭也不願開口，
就這麽尴尬着，
說起來，兩人的關系從親密無間到現在的貌似神離，也不過是一兩年時間。
當初她離開老東家，創辦自己的娛樂公司，冷芭跟着跳槽。
雙方風雨共濟，相互扶持。
但随着冷芭成長起來了，想要獨立的心思越來越大，雙方開始有了矛盾。
“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楊蜜收拾心情開口問道，
冷芭面帶微笑，“姐姐，你說。”
楊蜜看着這張臉，确實讨厭不起來，
外貌豔麗，身材修長，頭發烏黑亮麗，
眼眸深邃，鼻梁高挺，有着明顯的異域風情，
“你對自己未來的發展是怎麽考慮的？”
冷芭有點錯愕，“呃……沒想太多。”
楊蜜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的團隊埋怨我不讓你獨立自主，甚至認爲我束縛了你的事業。”
“沒有，姐姐。”
楊蜜擺擺手，“如果是之前，成立個人工作室是不錯的選擇，但是現在，時代變了。”
“嗯？”
楊蜜：“《雪之國》你看了沒？”
“看了。”
楊蜜：“感覺如何？”
“大受震撼。”
楊蜜：“那你知道它的制作時間有多長嗎？”
冷芭搖頭，
楊蜜：“隻有不到半年時間。”
“啊？”冷芭震驚了，
在她的理解中，這種奇幻大片，沒有兩年以上的時間根本不可能。
楊蜜：“據說裏面用到了新的技術，整個電影制作流程發生了革命性重塑。”
“啊？”冷芭有點茫然。
她平時沒關注過這方面，偶爾聽到了也沒放心裏。
楊蜜：“我預測，不久以後行業格局将發生巨變，時代娛樂公司會席卷一切，摧毀現在的生态。”
“時代娛樂，就是并購華影傳媒那個嗎？”
楊蜜：“是的，到時候别說個人工作室，連中小型公司都不能避免，風暴過後，寸草不生。”
冷芭沉默，
她有點難以置信，
甚至懷疑是對方故意這麽說吓自己。
楊蜜：“過幾天我要去一趟時代娛樂公司，你和我一起去參觀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冷芭：“姐，我當然相信你，就是覺得太震撼了。”
楊蜜：“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但現實如此，誰也沒辦法。”
冷芭：“那以後……完全就是大公司說了算？”
楊蜜：“是不是大公司掌控一切，我不知道，但現在的格局将會發生巨變，他們有個項目叫《人世間》，就是完全模拟真實社會，囊括一切以都市爲背景的影視制作。”
冷芭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對方說的每句話她都能理解，
但放在一起，想象不出會是什麽樣。
楊蜜：“明星這個詞可能會慢慢消失，一切都可以數字化，不管是偶像養成，還是影視制作，可以完全脫離線下，你知道嗎，《雪之國》80%的場景是線上制作的。”
冷芭喃喃道，“我們該怎麽辦？”
楊蜜：“不能坐以待斃，趁着現在的形勢還沒那麽糟糕，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啊？”
楊蜜：“不要說你了，我打算把整個工作室都賣了，以後給人打工。”
冷芭徹底茫然了，
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我該做些什麽？”
楊蜜假裝若無其事說道，“我最近要請一位朋友吃飯，你和我一起，到時候請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