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駒的這個舉動,成全了柳根,要不然,柳根還真會一槍打爆他的腦袋,開戒殺人呢。
岔洞口外,躺了兩具屍體,從洞口傳來任家駒帶有恐懼的嘶喊聲:“我要見你們領導……我要見柳根那個王八蛋……”
“我在這!”柳根還沒走出洞口呢,大聲朝洞外喊。
看到柳根和楊光輝,與一個軍官走出洞口,任家駒手指柳根和楊光輝,告訴副支隊長:“他們倆想殺我!快把他倆抓起來!要不然……我……”朝身後山崖回頭看一眼:“我就朝這裏跳下去……”
柳根和楊光輝相視一眼,都笑了。
“跳呀,你往下跳,省得我們動手。”柳根說,而且往前走了一步,握槍的右手,抖動一下,他真想一槍斃了任家駒。
“你别過來……”任家駒又往後退了半步:“你們快把他抓起來呀……”給洞口瞧熱鬧的武警官兵說。
“任家駒,你開車蓄意謀殺,勾結毒販外逃!”楊光輝說着,端起微沖,對準任家駒:“今天,我成全你,送你去和你那個毒販老子地下見面!”
“别開槍……”副支隊長正好站在楊光輝身邊,及時制止了他:“他該受到應有的審判!”
就在這個時候,對岸朝這邊開槍了。
柳根在望遠鏡中看到的三支ak47,一起開火,相距百米,完全在殺傷範圍内。
任家駒身體抖動幾下,往懸崖下倒栽了下去。
洞口的武警邊防官兵們,有的趴在地上,有的掩蔽在松樹後開始朝對岸還擊。
柳根和楊光輝兩人,共同閃身在最大的那棵松樹後。
“便宜了任家駒那狗東西!”楊光輝口中說着,用手中的微沖,朝對岸掃射。
柳根卻感到頭昏眼花,背靠在樹幹上,心想自己怎麽把對岸有人的事給忘了。
那個帶隊的副支隊長大聲命令:“往洞裏撤退!”
這次行動,有一個班的邊防武警官兵,訓練有素,由兩人與對面點射,掩護其他人撤回洞内,然後在洞内掩蔽好的官兵掩護下,外面兩人也安全撤回洞内。
柳根和楊光輝在副支隊長下令後撤的時候,也沒戀戰,跟随副支隊長進了山洞。
“那邊屬于緬甸界内,我們擅自開槍,是違反紀律的。”副支隊長給柳根和楊光輝解釋,意思是他不是怕,而是不能違反紀律。
“任家駒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柳根是親眼看到任家駒中槍的,是背部,應該不是緻命傷,要是掉到江裏,也許他還活着。
“多半活不了的。”楊光輝說。
“放心,就算掉進江裏,也會被沖到下遊,這裏江水湍急,他又不過對岸去,即使活着,我們江上巡邏艇,會抓住他的。”副支隊長說完,命令手下,把兩具屍體和洞内物資擡上,押着老幺和另一名毒販,開始往後面的洞口走,在天黑前,必須下到山腳下。
“根哥,你啥時候進入國安局的?”楊光輝和柳根走在最後,他把身上帶的水和壓縮餅幹給他。
柳根餓壞了,大口吃着壓縮餅幹,灌了幾口水,回答說:“在基地……被他們選中的……這事,回去後,别漏出去啊。”
“呵呵……放心,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楊光輝拍拍柳根肩膀:“這幾天餓瘋了?”
“光輝,你是如何跟到這裏來的?”柳根好奇的問。
“哦,我到昆明後,在省廳緝毒處問到了點有關外号叫老幺的毒販線索,盡管他們還不知道老幺究竟是什麽人,但基本掌握老幺販毒的路線,可最近毒販們絲毫沒有動作,他們以爲警方的追查,引起了毒販的注意,放棄了這條運毒線路。呵呵……我聯想到了任孝堯,覺得任家駒極有可能會找老幺,于是,就跑瑞麗來了,到了邊防支隊,才得知根哥你先我一步到了這裏……支隊在根哥離開隊部後,召開了分析會,最終,把目标鎖定在絕渡……”楊光輝一五一十的把經過告訴了柳根。
“王支隊長知道你到雲南嗎?”柳根擔心回南海後,楊光輝會被處分。
“呵呵……我先占後湊,到了雲南,在省廳才給王支隊長打電話彙報,他能不同意嗎,其他弟兄,有的去了版納,有的去了文山和其它國境線,正好瑞麗這邊讓我來了。”
第二天,任家駒的屍體,被江面巡邏艇發現了,後背身中兩槍,是被江對岸的毒販打死的。
柳根和楊光輝,乘飛機到昆明,再轉機飛回南海。
一個星期時間,柳根算是替歐陽雪和夏陽報了仇。
但這沒能讓歐陽雪醒來,她還是一動不動的閉着眼,躺在病床上,已經沒在監護室,夏陽已經出院,但她堅持每天守候在歐陽雪身邊,給她說話,讀書,放音樂。
柳根和楊光輝,是在晚上到南海的,兩人直接打車到醫院,已經在路上打電話告訴了夏陽他們任家駒死的消息,所以夏陽見到兩人時,并沒問什麽,隻是雙目含淚的望着柳根說:“歐陽姐姐還沒醒。”
柳根走近床邊,跪在床頭,用手湊近口在歐陽雪的耳邊低聲說:“歐陽,我爲你報了仇,任家駒死了。”
歐陽雪雙眼角,流出兩滴淚水。
“柳根哥……快看,歐陽姐姐流淚嘞,她聽到你說的話嘞!她是不是要醒來嘞!”夏陽驚喜的叫着。
“快……去把醫生喊來!”柳根也看到了歐陽雪的淚珠,興奮得再次叫喚她:“歐陽,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加油,把眼睛睜開,看看我……”
楊光輝反身跑出病床,夏陽卻按了床頭的呼叫器。
值班醫生和護士,幾乎同時沖進病房,查看了檢測儀器和歐陽雪的雙眼瞳孔後,值班醫生搖搖頭,沒說什麽,轉身要出病房。
夏陽拉住醫生胳膊問:“請你想想辦法,歐陽姐姐應該會醒來的!”
“流淚是正常的,就像她也會大小便一樣。”醫生苦笑着說:“隻能靠她自己的意志力和奇迹出現了。”
“她能聽到我們說的話,會流淚,我相信歐陽不會永遠躺在床上的!”柳根慢慢站起身:“我不會讓她就這麽躺着!”眼睛望着床上的歐陽雪,擡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強忍住不讓淚水掉下來。
柳根讓夏陽去休息,他一個人陪在歐陽雪身邊。
這一夜,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當歐陽雄夫婦來探望歐陽雪的時候,柳根給他們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要把歐陽接回家裏,我要親自照顧她。”柳根說。
歐陽雄夫婦驚愕的相互看一眼:“柳根,你懂得如何護理一個植物人嗎?你這不過是一時沖動而已,也許,雪她永遠都不會醒來,難道,你也要照顧她一輩子嗎?”歐陽雪的母親是醫生,她當然明白歐陽雪現在的情況。
“歐陽她會醒來的,隻要我守護着她,她會被我感動而醒來的。”柳根鑒定的說:“即使,她真的一輩子不能醒來,那我也會照顧她一輩子!”
“柳根,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這麽做,那天我說的話,你别記在心裏,我那是急糊塗了,才那麽說的。”歐陽雄說。
“歐陽董事長,我不是因爲内疚才做這個決定的,我愛歐陽,我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我,你們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但我能!”柳根說的是歐陽雄夫婦會在歐陽雪之前死去。
“柳根,你還要上學,還要管理公司,還要到基地上班,你又不能分身,怎麽照顧雪呀。”歐陽雪的母親搖頭歎息的說。
“我現在,已經不用到基地去上班了,公司的事,他們會處理好,對于說上學,我會請一個特護,在我上課時間,有特護替我照顧歐陽,還有我娘嘞,我會把娘接到南海來,娘也可以替我照看歐陽的,還有我妹妹柳枝也可以照看歐陽,我會每天放學後,給歐陽讀書,跟她講我在學校學的課程,講學校裏同學的趣事……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把歐陽叫醒的,請你們相信我,給我這個機會……對于說護理知識,我會盡快學會的……求你們,把歐陽給我,我能做到的,我發誓!”柳根說到激動處,眼含淚花。
歐陽雄夫婦,再次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答案。
“柳根,謝謝你。”歐陽雄伸出雙手,握住柳根的手,眼睛淚光閃閃的:“我們,也會搬到南海來住,和你一起,照顧雪,讓我們一起努力,盡早的把雪叫醒!”
柳根眼裏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歐陽一定會醒來的!”
柳根和歐陽雄夫婦說的話,被病房門外的夏陽聽到了,她一直站在那裏默默掉淚,直到邱葉送早餐來,她才趕緊把淚水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