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又有警察趕到,來的人,是南海市辦案刑警,可能是海關的人發現了相機中的顔玉胸口插了把刀,給地方警察報了案。
來的是兩個便衣警察,其中一個亮了一下證件後,開始詢問柳根。
但柳根卻說:“麻煩你給刑偵支隊的王支隊長打個電話,告訴他柳根被機場海關扣押了,請他給基地的許科長打個電話。”
“王支隊長很忙,你的案子,由我們機場分局刑偵隊負責,你最好配合我們,把事情講清楚。”那名便衣很溫和的說。
“求了你,打個電話用不了一分鍾時間,我會和王支隊長把我的事講清楚的。”柳根哀求的說。
“你以爲我們王支隊長是你想見就見的人嗎?”另一個便衣撇了撇嘴說。
“你們也許不容易見到他,但他知道我在這裏,會立即趕來的。”柳根說:“他過去是南海軍事訓練基地的司令,不久前剛轉業到地方,我說的沒錯?”
兩個便衣相互看一眼,其中一個低聲在另一個耳邊嘀咕:“看來這小子有些來頭,還是給王支隊長打個電話。”
就在其中一個便衣打電話的時候,柳根的手機響了。
“柳根想站起身去接電話,但他的雙手朝後铐住,剛要站起身,卻被身後兩個警察按坐下。
“請把我手機拿過來,肯定是重要的電話,或者你們把免提打開,我這樣也可以和他們說話。”柳根以爲是祥子他們打來的電話,或是醫院小李飛刀來的。
但一個海關工作人員,卻把手機給關機了。
不一會,屋子辦公桌的電話響起,那個檢查柳根行李箱的海關工作人員,正好坐在桌前,在想辦法解密移動硬盤,順手接聽電話。
“是……好的,請嚴副書記稍等,我這就叫李隊接電話……”他站起身立正,然後一手捂住話筒,低聲喊:“李隊,是嚴副書記來的電話。”
那個戴眼鏡的的警察一聽是嚴副書記,馬上走過去接聽。
柳根得知嚴嵩來電話了,知道自己會很快便被釋放,耳朵聽到那個眼鏡在對着話筒說:“是的……是叫柳根……南海大學醫學院學生……可是……他攜帶的相機中,有個女的……嚴副書記……他還打傷了我們一個民警……是……請首長放心,我會親自送他去基地……”
在眼鏡接完電話後,那名給王支隊長打電話的便衣也和對方通完了話。
“李隊,我們王支隊長說……”便衣開口要給眼鏡彙報。
但眼鏡卻擺擺手說:“我知道了,剛才嚴副書記來電話,要我親自把他送回基地去。”
“不,我不去基地,我要去醫院!”柳根站起身來,後面那兩個民警又要按他坐下,卻被眼鏡擺手示意退後了。
“現在,是不是該把我的手铐打開了?”柳根問。
眼鏡親自從一個民警手中拿過鑰匙,爲柳根開了手铐,口中說:“對不起啊,柳根,我們這也是執行公務,不知道你是部隊裏的人。”
“橫行霸道的兵爺!”柳根雙手相互揉着手腕說:“你這句話,要是被一般的軍人知道,至少丢兩顆門牙!但我不要你的牙齒,我要你丢官!”
眼鏡的臉紅一陣青一陣,也不敢發作,灰溜溜的說:“走,我送你去……”
“不用麻煩你嘞,我自己打車去醫院就行!”柳根才不要這幫狗娘養的護送呢:“我的行李,可以還給我了?”他朝那個還坐在電腦前解密移動硬盤的家夥說:“像沒動過一樣的疊整齊了!”
“可嚴副書記吩咐,要我務必把你安全送達基地。”眼鏡耐住性子說。
“那是你的事,但我現在要去醫院。”柳根把被關機的手機打開,給基地許科長打過去:“許科長,是我,柳根……我暫時沒法去基地,得先到醫院看望重要的病人……下午三點……好的,我下午再回基地……好,我給他打電話,應該還在外面等我……下午見……”
“柳根……”那個和王支隊長通電話的便衣走上前說:“王支隊長馬上趕到,要不,你和他一起回市區。”
“不用了,基地的人在出口等我呢。”柳根說,看到那個海關工作人員正在很認真的疊衣服,心裏覺得好笑,剛才還是階下囚,現在卻被人當作上賓對待:“行嘞,看來,你從沒幫老婆疊過衣服。”柳根把散亂的衣物塞進行李箱中:“我的移動硬盤呢?”伸手要他的東西。
那名海關工作人員,忙不疊的趕緊從電腦上拔下移動硬盤遞給柳根,低聲陪着笑臉問:“你的密碼很嚴密,能告訴我裏面到底是啥東西嗎?”
“你真想知道?”柳根微笑反問道。
“我很好奇,如果是一般的東西,何必加如此難解的密呢,是不是裏面有巴西帶回來的小電影呀?”
“不是,是我和妻子演的小電影,自拍的,比你說的小電影還刺激。”柳根開玩笑的說。
那名海關工作人員,吞了一口口水,嘿嘿的yin-笑。
柳根把被刀子割破的行李箱拉鏈拉上後,又給這個穿着制服的yin-蟲說了一句:“你欠我一個行李箱,我會找你賠償的。”
這一句,把嘿嘿yin-笑的海關給噎住了,愣在那裏愣是搞不明白眼前這個人幹嘛如此斤斤計較。
在眼鏡和兩個便衣陪同下,柳根走出國外到達出口,等在外面的司機立即幫他把行李箱接過去:“柳教官,他們沒把你怎麽樣?”朝眼鏡和那兩個便衣狠狠瞪了一眼。
柳根指着眼鏡說:“他罵我們是橫行霸道的兵爺,記住他,找機會帶幾個弟兄,把他那兩顆門牙給我敲掉了!”
眼鏡用手下意識的捂住口,像是真的擔心這個五大三粗穿便裝的漢子揮拳砸向自己的嘴巴。
柳根卻哈哈的笑,逗得那兩個便衣警察也樂了。
在上車前,柳根又回過頭來,指着姓李的海關警察,給兩個便衣說:“告訴王支隊長,派人查查這個姓李的經濟方面的問題,他的房産、存款和是否在外面養女人,都要查清楚,還有,最重要一點,是查他有沒有和涉黑走私叛國的李甘有瓜葛!我會始終過問這件事的,我柳根,有仇必報,有債必償!”他這可不是開玩笑,耽誤了看望心愛的人時間,就是他柳根最大的敵人。
那兩個便衣面面相觑,和眼鏡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目送柳根的車子駛遠。
祥子他們都在醫院住院大樓外科一間重症監護室外。
看到柳根從電梯方向急匆匆的跑過來,都圍住他。
“根哥,你也真是的,出了這麽大的事,竟然聯系不上你!”陳浩不問青紅皂白的抱怨。
“根哥,你在基地到底都幹些啥呀?我去找你,人家連門都不讓進,衛兵還用搶指着我要我快走開!媽的,什麽世道呀!敢用槍指着我打不死的祥子……”祥子雙眼紅紅的,像是哭過,或是熬夜熬的。
“都别再抱怨根哥了,他這不是來了嘛。”楊光輝說。
邱葉卻在輕聲抽泣。
“怎麽樣了?還沒醒來嗎?”柳根焦急的問。
“從手術做完後,歐陽和夏陽,始終在昏睡,我問過醫生護士,都說麻藥早已過了,可她倆還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邱葉哭哭啼啼的說。
“在裏面嗎?”柳根指着病房問。
“嗯,兩人都在裏面。”楊光輝點頭。
柳根沖過去,要推門。
祥子卻一把拉住柳根的胳膊:“根哥,護士說不讓人打攪她倆。”
“放屁!”柳根怒吼一聲,甩開祥子的手,還是推門進去了。
裏面有個護士,立即起身過來,她認識柳根:“柳根,你出去,她倆需要安靜休息。”
“我要叫醒她們!”柳根雙眼布滿了淚花:“我要她們睜開眼看我,開口叫我哥……歐陽……夏陽……哥回來嘞,快醒醒……你倆約着吓唬哥是……快醒來呀……别睡了,和哥說說話,行嗎?請你倆開口和哥……說句話呀……求你們了……”柳根跪在兩張病床中間,一手抓歐陽雪的手,一手抓夏陽的手,嗚嗚哭着嘶聲叫喚。
“柳根,快出去,你不能這樣,她倆需要靜養。”護士雙手拉柳根,可柳根那麽魁梧的身軀,她一個弱女子,哪拉得動,隻好轉身到門口,給祥子他們說:“你們去把李教授喊來。”
柳根卻在裏面不斷的嘶喊:“夏陽……歐陽……你倆快醒醒呀……别再吓唬哥嘞……快醒醒……歐陽……我們說好要結婚的……對嗎,你這樣怎麽和我結婚呀……夏陽……你将來還要當個大記者……躺在這裏能有新聞嗎……快給我起來呀……求你們倆了……”
李勇被楊光輝叫來,推開門,看到柳根傷心欲絕的樣子,那個護士又要去拉柳根起來,但他制止了,說:“讓他哭喊,也許能有些效果。”
就在這個時候,夏陽被柳根抓住的手動了一下。
柳根驚喜的放開歐陽雪的手,跪在夏陽病床前:“夏陽,快醒醒……我是你柳根哥呀,哥在你身邊,别怕,快睜開眼來……”
李勇他們都看到了夏陽手指的動,楊光輝驚喜的說:“夏陽她動了!她的手指在動,我看到了……她的手指在動……”雙眼盈滿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