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你們華裔幫會與當地警察來往很密切?”
王彪一臉疑惑的反問:“根哥,遇到麻煩了嗎?是那晚體育場的事?”
“那晚的事早已擺平了,是别的事想麻煩彪哥幫個忙。”柳根微笑回答。
“根哥,幹嘛還如此見外,有什麽事,直說不就得了。”
“這件事,需要走關系,主要是當地警察,打點的錢彪哥不用擔心,不管多少,我都願意。”柳根還是有些對王彪不放心,潛伏在這裏的情報員,多半與華裔幫會有來往,他不想說出溫寒梅和顔玉的名字。
“不管哪個國家,警署就是最大的黑社會,沒有他們罩着,再怎麽牛叉的黑社會,都活不長,華裔幫會在整個巴西,乃至拉丁美洲,都是響當當的,名聲雖然沒意大利黑手黨那麽響亮,那是咱們中國人懂得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所以始終保持低調,但其網絡,比黑手黨還龐大,曆史也很悠久,最遠,可以追溯到咱大中國的明朝海上稱霸時期……”王彪侃侃而談,似乎爲能成爲華裔幫會一員感到無比自豪。
柳根才不關心這些屁事,他在乎的是華裔幫會到底和當地警方關系好到什麽程度,于是打斷王彪的話:“彪哥,聽你這麽說,你們幫會,早已買通了當地警方咯?”
“那是必須的,大到裏約最高警察署長,小到一般的巡警,都得過我們好處。”王彪立即回答。
“那要是把一個外國人,我說的不是那種正規移民,而是黑戶,弄到合法身份和護照,幫會能辦到嗎?”
王彪愣了一下,朝四周看看,确認周圍沒人注意他倆,這才湊近頭,壓低聲音問:“根哥,你想留在這裏嗎?”
“不是我,是朋友托付我辦的事。”柳根回答。
“呃……”王彪想了想:“辦是能辦,但花的錢可不是小數。根哥你别誤會,這錢不是我要,而是打點門路用,不僅是警署的官員,還有幫會裏的幾個老大,我一人幹不了這麽大的事。”
“錢不是問題,而且,我可以給美元。”柳根抛出誘餌:“現金。”
“美元……”王彪眼睛一亮:“如果是美元,那就增加了兩成把握。幾個人,啥時候要?”
“三個人,都是女的,一個母親,兩個女兒。”柳根想到還有溫寒梅的母親:“越快越好。”
“這樣,我先替根哥問問幫會裏的老大,要是他點頭了,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晚上我過來回你的話,先準備一筆現金,要美元,别少于五萬,算是預付金,還有照片及每個人的基本情況,不一定用真名,最好是巴西人慣用的名字……”
“那好,我會把彪哥說的這些,讓她們準備齊全,我等你的好消息。”
柳根送走了王彪,給溫寒梅打電話,把她叫出餐廳,兩人在安全樓道見面。
“寒梅姐,晚上我需要五萬美元現金,還有你和大姨的照片,要化妝後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柳根把王彪所說需要的東西,告訴溫寒梅。
“好的,我晚上帶過來。”溫寒梅把手中用餐巾紙包的面包遞給柳根:“這是你需要哄你老婆的面包。”
“你就這麽拿出來的?”柳根接過後随口問了一句。
“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用得着偷偷摸摸嗎,我問服務員要的,這還是服務員給包的呢。”溫寒梅撇撇嘴說:“姐走了,晚上見。”在柳根左臉的傷疤上摸了一下。
“等一下,寒梅姐。”柳根叫住溫寒梅。
“還有啥事?”溫寒梅問。
“到了美國,請你替我照顧好顔玉。”柳根說:“你從李甘那裏得到的錢中,拿一點出來,足夠她在美國這輩子生活無憂就行。”
溫寒梅望着柳根的雙眼:“柳根,你真的愛上她嘞。”
“我也愛寒梅姐。”柳根馬上說:“顔玉和你,我都愛。”說的是真心話,不是爲了取悅溫寒梅。
溫寒梅能從柳根的話語和眼神中感知到他的情意,貼上身體,把唇吻在柳根唇上:“謝謝你,柳根,能聽到你說出愛字,姐很開心。”
柳根雙手捧住溫寒梅的臉,凝視着她戴了墨鏡的雙眼:“寒梅姐,我會一輩子把你記在心裏的,到了美國,找個喜歡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哦……對了,等你到了美國後,我會把借你的二十萬……”
溫寒梅用手捂住柳根的唇,不讓他往下說:“柳根,你已經用億倍的回報還給了姐,即使李甘的那筆巨款你一分不給我,但隻要你晚一年從姐這裏拿走,姐這輩子光是花利息,都用不完嘞。忘記那二十萬,那本來就是姐給你的。姐會一輩子記住你,記住你給予姐的快樂和愛。”說着,摘下墨鏡,擦拭快要流出來的淚花,然後把墨鏡戴好:“姐走嘞,你要多保重。”
柳根卻有種生離死别的感覺,一把拽住溫寒梅的胳膊,把她的身體整個攬進懷裏:“寒梅姐……”他知道晚上溫寒梅拿錢來,顔玉會在身邊,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道别了。
“姐懂,你不用說什麽。”溫寒梅小鳥依人的撲在柳根懷裏柔聲說:“夏陽是個好姑娘,你在國内,照顧好她。”
“嗯……”柳根雙目潮濕,有些哽咽的應了一聲。
柳根回到房間,顔玉已經起床,泡在浴缸裏。
“根哥,你也一起來泡個澡。”顔玉說。
“你不餓嗎?”柳根站在浴室門口,把手中拿的面包給她看。
顔玉臉頰绯紅,也許是泡熱水澡的緣故,或是還有别的,嬌笑說:“我現在餓得隻想吞了你。”
柳根豈能不明白她這話意思,放下餐巾紙包裹的面包,走進浴室,脫掉衣服,早已雄赳赳的,跨步進入按-摩浴缸裏。
顔玉的身體,像條美人魚似地,遊到他身邊,雙手勾住柳根的脖頸:“我們的蜜月,從此刻開始。”說完,身體跨坐在柳根身上,吻住了他還沒說出話來的嘴。
柳根從顔玉的這句話中,得知她每個月的那件麻煩事已經結束,回吻着她,雙手伸進水裏,托住她的屁股,很準确的頂住她的要害,聽到顔玉口中發出一聲快樂的叫喚。
就這樣,柳根和顔玉,開始了他倆真正的新婚蜜月旅行,在剩下的三天時間裏,兩人除了傍晚手牽手的到酒店前的海灘散步外,幾乎沒去任何地方,就連顔玉化妝成另一個人摸樣,拍的标準照,都是在酒店攝影館完成。
三天兩夜的時間,兩人嘗盡了世間男女一生該享受的極樂,甚至,顔玉還主動約上柳根,晚上到酒店俱樂部,和他一起,在表演的舞台邊,最直接也最近距離的從頭到尾觀看了精彩表演。
王彪辦的合法身份和護照,要在一個星期後才能拿到,而柳根,卻要提前離開了。
在柳根即将第二天回國的晚上,兩人幾乎一夜無眠。
“根哥,明天就要分開了。”顔玉依偎在柳根懷中柔聲說。
“是啊,要分開嘞。”柳根回答。
“我們的夫妻關系,也将因爲我的死而終止。”顔玉說。
“但我們做過最幸福的夫妻,不是嗎?”
這三天,柳根确實感到無比的幸福,夫妻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有磕磕碰碰吵嘴不愉快的時候,但和顔玉在一起,卻讓柳根沒有絲毫的負擔,完全打開了身心,盡情享受到作爲男人和女人的那種純粹的快樂。
“我永遠都是根哥的女人,永遠都是根哥的妻子。”顔玉雙眼角滑落兩滴淚珠,落在了柳根的胸膛上。
“别這麽說,顔玉,你将來的日子還長着呢,你會遇到一個比我好的男人,一個能給你安全感和責任的男人,你會和他快樂的生活,生好多可愛的寶寶。”柳根不想讓顔玉爲了自己,而失去做人的生活樂趣。
“不會再有比根哥好的男人了。”顔玉苦笑一聲說。
明天,顔玉就要和溫寒梅呆在一起了,她們還需要躲藏一個多星期,她不能去機場送柳根。
按柳根策劃好的,明天淩晨,天不亮,顔玉要化裝成男人,大搖大擺的走出酒店,而柳根中午離開的時候,是獨自一人退房,這樣,他在回國後,便可以向上級彙報說在今晚行動中,顔玉犧牲了,被川島貞子的匕首,像過去那些刺殺邢國軍的中間人一樣,一刀命中心髒而亡,也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他和她這三天來進入酒店的事實,不然,人家會安排這裏的情報員,查酒店的監控錄像,核實顔玉是否真的在行動中身亡。
這些細節上的問題,柳根做得特别到位,即使上面的人懷疑顔玉的死,那也不能留給他們任何證據證明顔玉逃亡美國,否則,一旦被查實,安她一個叛國罪的罪名,那顔玉的父母在國内日子就不好過了,會受到嚴密的監控,甚至會被秘密關押或殺害。
“根哥,請你替我照顧好爸媽,在接他們出來之前,我是沒法和他們聯系了。”顔玉用手再次把柳根挑撥起來後,又騎跨上去,伸手扶着它,把它整個吞噬在身體裏。
“他們會像我父母一樣得到最好的照顧。”柳根發誓般的說。
“根哥,再好好的愛我一次。”顔玉嬌聲道。
“嗯……”柳根應了一聲,幾乎是帶着虔誠的心,好好的愛着顔玉,用此來和她做最後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