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用手從背後擁着顔玉。
兩人像對真正的夫妻那樣,在享受完世間最美好的快樂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是柳根接受這次特殊任務以來,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實。
兩人在第二天快到中午,才先後醒來。
顔玉像是一夜間綻放的鮮花一樣的嬌豔。
“根哥,我好幸福哦。”顔玉面朝柳根側躺,在他唇上親吻一下說:“多希望如此的美夢持續下去,永遠都不會醒來。”
“幹完我們該幹的活,我會和你一起好好享受這個美夢的。”柳根用手在顔玉鼻子上捏了一把:“你這隻小饞貓,馬上會變成一直喂不飽的母貓。”
“難聽死了!人家才不是母貓呢!”顔玉嬌笑着輕輕捶了柳根胸膛一拳。
“那也不不可能是公貓呀。”柳根壞笑,一把抓住了顔玉的胸。
“壞小子!越來越壞的壞小子!不理你了!”顔玉笑呵呵的把柳根推開,翻身起來,跑進了衛生間。
柳根長長呼了口氣,慵懶的伸個懶腰,把雙手枕在腦下,望着房頂,繼續想他明天中午要幹的事。
午餐後,柳根和顔玉,驅車到耶稣山,這次他倆盡量的往沒人的土路行駛,幾乎沒遇到什麽車輛,而且從路況看,坑窪不平,雜草叢生,當車開到一個山坳中,柳根說:“就是這裏了,李甘的風水寶地,無線網卡有信号。”
兩人走下車,往路下方走了幾十米,在四面被樹木環繞的一塊開闊地停住腳步。
柳根手中拿着筆記本電腦,信号不是很強,但他上網試試,雖然慢一點,但還能正常使用。
“根哥,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顔玉問。
“啥問題?”柳根坐在一塊石頭上,專注與手中的電腦屏幕。
“如果我們使用照明,會不會引起附近的人注意呀?”
“所以才把李甘的風水寶地選在山坳中,而且方圓一二裏地範圍内,也沒看到有住戶。”柳根頭也不擡的回答。
“我們是不是得給李甘掘個坑?”顔玉用腳在地上跺了跺,很松軟,挖坑的話,應該不會費什麽勁。
柳根擡起頭,笑哈哈的看着顔玉:“這種體力活,我可不願幹,還是留給李甘自己掘自己的墳墓。”
“那兩個保镖呢,你打算如何處置?”顔玉又問。
“還能怎麽辦,讓他們跟随主子一起陪葬呗,警方會認爲是兩個保镖爲了錢,把李甘綁走或殺害逃亡了,我們爲警方找到了最好的解釋,難道不是嗎?”
“根哥,誰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都會害怕的。”顔玉坐到柳根身邊說:“你做事一直是這樣的嗎?”
“哪樣?”柳根側頭不明白的看着顔玉。
“算計得滴水不漏。”
“被逼出來。”柳根苦笑:“這個世界上,你不算計别人,别人也會算計你,既然注定避免不了玩算計的遊戲,那我隻好奉陪咯。”
“你把人也看得太險惡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顔玉不贊成柳根的觀點。
“那是因爲絕大部分的人,被極少部分的人給算計得隻能無奈的哀歎抱怨。”
“你的意思是說好人總吃虧,是?”顔玉沒能領會柳根話中含義。
柳根把電腦關上,目視前方,長歎一聲說:“占極少部分的統治階級的人,主導了這個社會的算計遊戲,他們利用法律、軍隊和操控貨币的手段,爲絕大部分的人制定了遊戲規則。”
“你說的太深奧了,我對政治不感興趣,還是說說今晚我們該如何讓李甘把錢交出來。”顔玉站起身,開始往路邊停的車走:“李甘到底從國内卷走了多少錢?總不能他說多少,我們便相信是多少?”
“這個我早已想過。”柳根跟在顔玉身後說:“依我對李甘的了解,他是不會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的,肯定會使用多個賬戶存放他卷走的那筆巨款,而且他極有可能早在多年前,便着手轉移财産了,也就是說,他在從事走私活動的一開始,便早已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溫寒梅說有辦法讓李甘乖乖聽她的,那她打算用什麽辦法,讓李甘把存在不同地點不同銀行的錢,轉入我們指定的賬戶裏呢?”顔玉回頭問。
柳根搖搖頭:“寒梅姐沒給我說”
“要是李甘堅決不把錢交給我們的話,該怎麽辦?”顔玉又問。
“别忘了我們是來執行什麽任務的。”柳根回答:“當然是殺了他,不過,要等我用盡所有的辦法後。”
“折磨他嗎?”
“必要的話,我會那麽做的。”柳根在接受特訓過程中,學會了各種可以讓人喪志的折磨人辦法,即使再怎麽堅強的人,也會經受不住各式各樣的折磨而屈服。
“我希望用不上那些殘忍的手段。”顔玉雖然槍殺過活人,接受了殘酷的特訓,但畢竟她是個女生,血腥的殺戮,對她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是操控算計遊戲的統治階級們把我們變成工具的,隻要他們不下令亂殺無辜,我認爲該殘忍時,不能心慈。”柳根盡管心裏也不願使用太過慘無人道的方式,但他覺得,對待李甘這樣的十惡不赦的家夥,就該用非常的手段。
兩人回到市區,已經快四點了。
爲了放松,兩人沒回房間,而是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屋裏等王彪。
柳根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苦甜的咖啡,一共喝了三杯,他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掩蓋自己内心的緊張和不安。
就要開殺戒了,柳根一想到晚上要親手把李甘和他的兩個保镖埋葬,便感到胃不舒服,有種惡心想嘔吐的感覺。
“根哥,到時,我來動手,你的雙手,将來是救人用的,不該沾染上肮髒的血腥。”顔玉看出了柳根的緊張,低聲說,盡管她也很緊張,但她不想讓柳根将來一輩子活在深深的噩夢中,她比誰都清楚,殺人後内心那種難以言表的苦楚是多麽的折磨人,在她槍殺那個劫匪後,很長一段時間,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有時手指一碰到槍,就會不自覺的發抖。
柳根感激的望着顔玉,想盡量表現得自然的笑,但臉部肌肉僵硬:“這是我必須經曆的一道坎,既然沒法逃避,那隻好抛開一切的去幹,你不是說我是天生幹這行的料嘛,這次你可以替我做,但下次呢,第三次,第四次呢,難道以後所有這樣的髒活,都由你來替我幹嗎?”柳根呼了口氣,終于努力的在臉上擠出點笑容:“顔玉啊,我倆已經上了賊船,他們還會讓你和我去幹很多像對付李甘這樣的肮髒活。說得多好聽,中間人,像是做買賣的中介似地!還記得那個俱樂部聯絡我們的女人嗎?現在,我能體會到她那一副不可一世的表面強悍,但内心卻無比的悲涼。咱們不凡換種想法,把這個世道看得肮髒一些,那些制造了肮髒世道的人,少一個總比多一個強,就當作是那個王主任說的另一個代名詞,清道夫,我們是專門爲這個肮髒世道做清潔的。如此想,呵呵……是不是心裏也就好受多了?”
顔玉被柳根說得心裏酸酸的,她不想讓柳根在這個時候看到自己掉淚,用端起咖啡杯垂下頭來遮擋自己就要掉下的淚珠。
柳根看看表,五點差三分:“走,王彪該到嘞。”
王彪果然等在大堂裏,三人會面後,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這次是由王彪開車。
一路上,王彪顯得很興奮,不停的給柳根和顔玉講解所路過的街道和古式建築,絲毫沒看出他倆心事重重。
半個多小時後,到了今晚比賽的足球場,離開賽時間還早,車和人并不多。
“彪哥,從耶稣山方向來的車,一般從那條路進入停車場比較方便。
“西大道。”王彪回答。
“那你把車開到西大道那個停車入口。”柳根說。
“好的,根哥所約的人住在耶稣山别墅區嗎?”王彪麻利的打着方向,樂呵呵的問。
“是啊,他住在耶稣山上。”柳根敷衍道。
車停在球場西側的停車場後,柳根說:“你倆在車上等,我到外邊看看。”他這是要避開王彪,好給溫寒梅打電話,從包裏拿上望遠鏡和球票。
溫寒梅驅車六點不到便到了球場附件,也正想打電話問柳根在哪邊停車場呢,那部柳根打過的手機卻響了。
柳根把自己所在位置在電話中告訴了溫寒梅,很快,溫寒梅的車開進二愣停車場,柳根坐了進去。
“柳根,你确定李甘肯定會到這來嗎?”溫寒梅問。
柳根坐在車裏,用望遠鏡朝停車場入口處看,他主要瞅的是那些豪華轎車,回答說:“我能掐會算,李甘他半個小時内保準到這來。”
“切……你就編你,你要能掐會算,當初爲何沒算到李甘卷款逃跑。”溫寒梅當然不信柳根說的話,笑着拍了柳根大腿一掌:“你那位新婚嬌妻呢,怎麽沒看到人呀?我還真想看看她長啥摸樣嘞。”
“當然沒寒梅姐這麽美麗動人,而且啊,呵呵……也沒寒梅姐的功夫好。”柳根說這話時,并沒放下望遠鏡。
“柳根……”溫寒梅臉蛋唰的紅了,嬌笑道:“想不到你也學會哄人開心嘞。”說着,把手朝柳根大腿内伸去。
柳根拿開望遠鏡,雙目朝雙腿間瞥了一眼,沒阻止溫寒梅的手,繼續觀察進入停車場入口的車輛,随口問了一句:“寒梅姐,你打算如何說服李甘把錢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