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王支隊長喊。
“是王司令……”歐陽雪奇怪的嘀咕:“他怎麽找到學校來了?”知道他現在是支隊長,心提了起來,每次有公安局的人找,都沒什麽好事。
“歐陽,你先去吃午飯。”柳根低聲說着,把書包遞給歐陽雪:“把我抱帶上,下午要是我沒去店裏,上課時你把包帶到教室。”他也預感到有些不對勁,他從王支隊長身邊的兩個男人眼神中,看到了某些内容。
“電話……柳根,把電話帶上,有什麽事及時打電話。”歐陽雪從柳根的書包裏掏出電話。
柳根在上課時,一般把手機調成震動,這樣不會錯過重要的來電,今天早晨,他打了電話給顔玉,要她去南海藥業大廈找秦越,柳根一直在等顔玉的電話。
“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柳根接過電話,故作輕松的說,歐陽雪跟着他受到的驚吓實在太多了,他不想再讓她有任何擔驚受怕。
“你好啊,歐陽雪,你越來越漂亮了。”王支隊長走上前來,笑呵呵的和歐陽雪打招呼。
“你好,王司令,看我,一時還改不了口,王支隊長,你怎麽親自出馬……”朝柳根掃一眼:“找柳根什麽事?”然後看了看王支隊長身邊的兩個男人。
“哦……沒什麽大事,找他一起吃個便飯。”王司令右手不經意的摸摸鼻子回答。
歐陽雪從他的這個舉動中,看出王支隊長在撒謊:“那爲何不請我呀?”歐陽雪故意這麽說。
“呵呵……順便有點事想找柳根了解一下,你在場,不大方便。”王支隊長尴尬的說。
“那好,我把柳根交給你了,你必須保證完好無缺的把他交還給我。”歐陽雪嘴角一撇,話裏有話的說。
“放心,不過是吃頓便飯而已。”王支隊長輕咳一聲,轉向柳根:“走,柳根,車在外面。”
那兩個跟随王司令來的男人,始終一言不發,面無表情,一左一右,雙手背在後面,像兩個保镖一樣,當柳根和王支隊長朝門外走的時候,兩人緊跟其後,出了門,其中一個快走幾步,沖下台階去開一輛白色越野車的車門。
歐陽雪緊随其後走出教學樓,站在台階上看着柳根上了車,心惶惶的,又想到了仙人山了凡和尚的話,難道姓王的是了凡說的那個小人?
“歐陽,那是根哥公司的人?”蔡花不知何時,站在歐陽雪身邊問。
“哦……是啊,公司有點事,把柳根接走了。”歐陽雪回答。
王家和在一邊啧啧有聲的說:“根哥越來越威風了,那兩人一看就是保镖。”
“你怎麽看出來的?”蔡花問。
“沒見那個小跑着去開車門的麽,還有他們走路摸樣,與影視劇裏那些要員的保镖一樣。”王家和像是在賣弄自己的慧眼,說得頭頭是道。
他的話,讓歐陽雪心裏越加感到不安,既然刑偵支隊的王支隊長親自找來,那他身邊的兩個,毫無疑問也是便衣警察,如果隻是一般的事,王支隊長怎麽會帶兩個便衣找柳根呢。
和王支隊長來的兩個男人,既不是王家和說的保镖,也不是歐陽雪想的便衣警察,而是兩名國際刑警。
車子開動後,王支隊長才給柳根做了介紹,開車的那個男人,個頭稍小,姓李,副駕駛位置坐的那個,是個隊長,姓張。
柳根一聽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心裏猜到了他們爲什麽找來,但既然對方沒問什麽,他也裝作啥也不知道。
車子開到一家川菜酒樓門前停下,四人下車走進酒樓,依然是王支隊長和柳根走在前面,李張兩人緊随其後,他們要了個包房。
“柳根,之所以把你請到酒樓來,是張隊長的主意,認爲你經常出入警察機關大門,對你沒啥好處,畢竟,你現在是個名人了,會讓人誤會。”王支隊長笑呵呵的解釋道。
柳根朝那個張隊長看一眼,向他表示感激的點點頭。
“柳根,我們知道你現在的真實身份。”張隊長微微一笑。
柳根聽出了對方說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心想他們不是在給自己面子,而是煞費苦心的在掩護那個所謂的‘真實身份’,所以才不把自己帶到警局裏去。
“請說,找我究竟爲了什麽事?”柳根心裏很不爽,爲了完成學業,讓自己鑽進了籠子裏,現在是身不由己了。
姓張的與王支隊長交換了一個眼色,給那個姓李的說:“開始。”
姓李的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拿出錄音筆,按下錄音鍵。
柳根心裏覺得好笑,做好了準備接手質詢。
“柳根,我們清楚你和在逃通緝犯溫寒梅的關系。”姓張的開始了:“最近她有沒有和你聯系?”
“你問的聯系,指的是什麽?”柳根裝作不懂的問。
“比如電話或書信之類的。”姓張的說。
柳根心想,多半他們知道了寒梅姐發過電子郵件到我郵箱的事了,但故作不明白的說:“自從寒梅姐……我始終把她當作姐,不管她犯了什麽罪,她都是我的恩人。”柳根特别解釋爲何自己叫溫寒梅爲姐:“寒梅姐出國後,我和她再沒任何聯系。”
“你怎麽知道她出國了?”姓張的緊逼着問。
“報紙上不是報道過寒梅姐外逃嘛,還有她的通緝照片。”柳根雖然不看報,但卻聽身邊的人提到過。
“你再好好想想,她真的沒和你主動聯系過嗎?”姓張的盯着柳根。
柳根皺眉裝作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回答:“确實沒有。”他清楚,電子郵件的事,對方肯定會提到,但自己不能主動說出來,要是自己主動說出來,等于知情不報,等對方問起,再裝作不知那是溫寒梅發來的郵件。
姓張的和行李的交換了眼色,張口又要問,可聽到了敲門,然後有服務員端了所點的菜肴進來。
因爲不斷有端菜的服務員進出,所以行李的暫時把錄音筆關了,姓張的也不再問任何問題,四人聊些别的,王支隊長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架勢。
柳根趁機問:“王支隊長,顔玉到底犯了什麽錯?”
“誰?”王支隊長不解的問。
“顔玉呀,特警隊狙擊班的顔玉。”柳根以爲王支隊長裝糊塗,語氣中帶有些不敬的問。
“顔玉……聽名字像是個女的。”王支隊長搖頭說:“狙擊班沒有女警呀。”
柳根聽出來了,王支隊長是不願透露實情,這也說明,顔玉曾經幹過警察的簡曆完全被抹掉了。
接下來,姓張的繼續問柳根:“柳根,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收到過匿名或不認識的人電話或信件,或者是電子郵件。”
切入正題了。
柳根心想,裝着努力的回想,眉頭皺成川字:“嗯……你這麽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嘞。”柳根喝了口茶水,故意等對方追問,但他嘀咕了對方,姓張的根本沒追問,而是在等。
柳根輕咳一聲:“昨晚,我登陸了很久沒查看的郵箱,上面有很多郵件,絕大部分都是垃圾郵件,我看都不看便删除了,但其中有一封郵件很奇怪,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上面的内容我記不大清楚了,好像問我南海發生的幾件大事,對了,郵件是從墨西哥發來的,用的是英文名,我不認識,也沒回複郵件,直接删了。”柳根心裏明鏡似地,知道自己的郵箱被人監控了,他把該說的話都告訴姓張的:“難道那封郵件是……”柳根裝出一副驚訝表情。
在柳根說話的時候,姓張的始終雙目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從柳根的眼睛中看到他說謊的蛛絲馬迹。
“溫寒梅知道你的郵箱地址嗎?”負責錄音的姓李的第一次開口。
“寒梅姐知道我郵箱地址。”柳根點頭誠實的回答。
“那以前她給你發過郵件嗎?我說的是案發前。”姓李的又問。
“發過,不是經常。”柳根回答,這也是真事,他知道瞞不住他們。
“柳根,你和溫寒梅,除了經濟利益的來往以外,還有别的……我說的是比較親密的那種男女之間的關系嗎?”姓張的問。
“張隊長,你這是啥意思?”柳根早想到他們會問這種問題,裝出惱怒的瞪起眼,他拿準了姓張的并沒掌握太多實質的東西,也不會把他抓走,要不然,怎麽會通過王支隊長找自己呢,再說,現在自己多少也算是一隻腳跨進了國家安全局的大門,是在訓特工的培訓員,不是想抓便抓得了的。
“呵呵……柳根,你别誤會,這是我們需要了解的部分。”姓張的笑呵呵的解釋。
“張隊長,寒梅姐大我好幾歲,她在我心目中,就像我親姐一樣,沒有你感興趣的那層關系。”柳根說這話時,心有些虛,想到和溫寒梅溫存的事。
“張隊長,在學校你也看到了,那個非常漂亮的女生,叫歐陽雪的,可是南海大學的校花哦,她是柳根的女朋友。”王支隊長似乎在替柳根炫耀有個校花女朋友,同時,也從側面爲柳根開脫,意思是說,柳根身邊有個校花女朋友,怎麽可能看得上比他大好幾歲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