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科目和新兵不一樣,但強度非常大,每天五點半被刺耳的哨聲催醒,匆忙穿好作訓服,背上按戰時需求的裝備,開始五公裏越野障礙奔跑,按時返回後,洗漱吃早餐,接下來,便開始一天的軍事訓練,沒有午睡時間,晚上九點準時熄燈睡覺。
頭兩天,隊友知道柳根是個大學生,而且是基地特招的,有隊員打賭,認爲他肯定堅持不了三天,甚至,教官知道柳根身上有傷,還沒徹底痊愈,特别關照他,不要求他背負幾十斤重的裝備,但柳根拒絕了教官的好意,第一天的五公裏障礙越野,他跑進前五,隊員們私下議論,認爲柳根三天後就會被拖垮,可他們錯了,三天後,柳根的耐力才逐漸的顯露出來,他不僅每天早晨五公裏障礙越野跑第一,而且每天的訓練,他都完成得很出色,尤其是射擊,不管是活動靶還是奔跑點射。他是第一,用他的實力,很快征服了那些職業軍人,與他們兄弟相稱。
不過,十天後,這種整天累得一上床便呼呼大睡忘我的好日子結束了。
這十天,柳根幾乎忘記了自己的理想,把自己當成了一名随時可能投入到戰鬥中的軍人,這種緊張的高強度訓練生活,也讓他懂得了爲何軍人與一般人不一樣,似乎平常人的七情六欲,在他們身上,少了幾樣,那是因爲,在如此近乎折磨人的訓練中,讓這些年輕精力旺盛的小夥子們,根本不可能還有精力去胡思亂想些什麽。
柳根這十天,頭兩天晚上睡覺前,腦子裏還會想到歐陽雪,還會想公司的事,但到了第三天,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從他腦袋裏趕走了,他不再去關注手機有沒有開機或需不需要充電。
要不是王司令找他,把那份他爲之不得不入伍,在這十來天的訓練中幾乎忘記的入學通知遞到他手中,柳根才像是從一場癡迷的遊戲中脫身出來。
“柳根,你真不該學醫,要是讀軍事院校,你将來,會成一名将軍。”王司令有些爲柳根惋惜的說:“要是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還可以利用離開基地前,保送你到軍事院校學軍事指揮。”
“我現在不是軍人了嘛,當軍醫,将來也能成爲将軍呀。”柳根看了一眼入學通知書,有秦校長的簽名,也就是說,自己要回去讀書,秦校長知道了,他會是什麽反應呢?
“那不一樣,指揮千軍萬馬的将軍,與文職将軍是兩碼事。”王司令指了指柳根手中的入學通知書說:“那上面,有南海大學校長的親筆簽名,這可是我和政委兩人,親自去給你辦的通知書,秦校長笑着說了句‘真沒想到柳根會用這種方式求學’,然後簽下他的大名。”
“是啊,我也不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回到大學校園裏。”柳根不無感慨的說:“謝謝你,王司令。”
“我還要謝你呢。”王司令拍了柳根肩膀一下:“軍區組織部和南海市組織部的人找過我了,我知道是你在嚴副書記面前替我說了話,我可能會提前轉業,南海市公安局目前缺人手,很可能讓我去刑偵支隊。”
王司令在基地,隻不過是個正團級,即使轉業到直轄南海市公安局當個處長,那也算是平級轉業了,一般部隊轉業到地方的軍官,很多都是降半級,甚至降一級使用。
“其實啊,是嚴副書記求賢心切。”柳根微微一笑,問:“王司令,組織部的人,是不是說要你去擔任支隊長呀?”
“呵呵……你當時給嚴副書記說的,就是這個支隊長的空缺?”王司令樂呵呵的問,惡意算是回答了柳根的問題。
柳根沒打電話給歐陽雪,而是搭乘王司令的順風車,王司令的家在市區。
當柳根扛着迷彩軍用包,一身軍裝悄悄打開家門的時候,聽到廚房裏歐陽雪和徐雅芝的聲音。
“明天學校就開學報到嘞,根哥怎麽還不會來。”徐雅芝問。
“他參加集訓,也許基地不讓他離開。”歐陽雪答:“電話也打不通,也不讓人去探望,軍隊的事,總是神神秘秘的。”
“你不是說,根哥上學期的課程,一門都沒考嗎,即使回到學校,那也得補考呀,也沒複習,那麽多門課,他能行嗎?”徐雅芝說:“祥子他們也該下班了呀,我打電話問問。”
自從娘她們回老家後,歐陽雪和徐雅芝,開始學做飯菜。
徐雅芝從廚房走出,看到柳根,驚訝的張口要喊。
柳根豎起食指放在口邊:“噓……别……出……聲……”小聲說,然後蹑手蹑腳往廚房走,見歐陽雪背對廚房門口,站在洗菜槽前,弓腰認真洗菜,她那好看的細腰上,被圍裙的帶子紮得緊緊的,穿了一條純棉休閑褲,看上去有些寬松,但因爲彎腰的緣故,讓她的屁股還是很完整的展露在柳根眼前。
這個姿勢,看得柳根有些心癢難耐,要是沒有徐雅芝在,他肯定會走上前去,用自己的正面貼緊歐陽雪的屁股磨蹭幾下。
柳根悄悄走過去,他不敢喊,擔心吓到歐陽雪,而是站在她右手邊,拿起還沒洗,房子塑料袋中的一棵小油菜,遞到歐陽雪面前。
“雅芝,祥子他們……”歐陽雪專心洗菜,以爲是徐雅芝打完電話回到廚房,接過柳根遞來的小油菜,才看到那隻手寬厚而顔色有些深,根本不是徐雅芝的那雙細白水嫩的手,驚喜的呆呆看着柳根那隻大手,也沒直起腰:“柳根……”叫了一聲,才直起腰邁過臉看柳根。
柳根在歐陽雪直起腰那一瞬間,再也把持不住沖動,似乎忘記屋裏還有徐雅芝,一把攬住她的細腰,把她抱緊,什麽話也不說,把唇印了上去,封堵住她的口。
歐陽雪,被柳根這種迫不及待毫無顧忌的示愛方式給感染了,雙手濕濕的,也顧不得擔心把柳根衣服弄濕,勾住他脖子,雙腿往上一跳,劈叉分開環繞纏在柳根健碩的身軀上,和他盡情的激吻。
徐雅芝在柳根悄無聲息走向廚房時,臉上微笑着,知道柳根想給歐陽雪一個驚喜,到客廳拿起座機話筒,撥打了祥子的手機,一問,得知祥子和紅薯哥快到家了,放下電話,往廚房走,正好看到了歐陽雪像隻金絲猴挂在柳根那棵軍綠色的樹幹上,頓時臉頰绯紅,轉身要走開。
“雅芝,祥子他們回來了嗎?”歐陽雪在徐雅芝走向廚房時,聽到了腳步聲,趕緊從柳根身上跳下,可已經晚了,徐雅芝已經站在那裏看到了一切,羞澀的垂下頭問。
柳根卻慌張的說:“我……來洗菜。”站到洗菜槽前。
徐雅芝臉紅紅的給歐陽雪做了個鬼臉,說:“說快到家嘞,我來炒菜。”走向廚房。
“柳根,你快去換身衣服,這裏有雅芝和我呢,不用你幫忙。”歐陽雪雙手推着柳根說,這也是爲了消除柳根的尴尬。
“根哥黑了,但卻更結實嘞。”徐雅芝把炒鍋架在煤氣竈上,點上火說:“歐陽,你看到沒,根哥适合穿整齊的服裝,那天邱葉和陳浩結婚,我看到他穿一身西服,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根哥穿那麽整齊的衣服,像個明星似地,把新郎陳浩都壓下去嘞,幸好那天的伴郎是祥子,要不然,不知道的人,會把根哥當新郎嘞”開着玩笑,手底下卻沒停,往鍋裏倒油,拍蒜剁細,放進油鍋裏,一股蒜香頓時從鍋裏冒出。
“雅芝,多放點辣椒,柳根喜歡紅燒茄子的麻辣味。”歐陽雪站在一邊,遞給徐雅芝裝了辣椒的小玻璃瓶:“柳根個頭高,天生衣架子。”
柳根回房間換衣服,打開衣櫃,看到換洗的幹淨衣服整整齊齊挂在裏面,那根他自制的牛皮帶,與幾條領帶挂在一起,有些不倫不類的,他知道這是歐陽雪整理的衣櫃,但他不清楚她爲何把這根牛皮帶和領帶挂在一起,他很溫柔的把這根伴随他多年的牛皮帶取下,用手指在那上面撫摸着,最後放在鼻孔下,深深吸了口氣,還能聞到一股帶有膻和臊的味道,也是他老家幹溝村的那股味道,這讓他忽然明白了歐陽雪爲何會把這根皮帶與那幾條漂亮鮮豔的領帶挂在一起的目的了。
柳根沒系軍用皮帶,他現在有市面上買不到的軍用牛皮帶了,但他卻覺得沒他自制的系着舒坦,剛開始穿上軍裝那幾天,他總是覺得有些别扭,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後來在一次撒尿時,忽然明白是皮帶的緣故。
當時尿憋得難受,柳根像往常一樣,用解自制牛皮帶八号鐵絲的手法去解軍用皮帶,但怎麽也解不開,手忙腳亂中,差點把憋得膀胱發酸的尿撒在了褲裆裏。在嘩嘩的尿聲中,柳根想:再好的東西,也沒自己用着稱手的東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