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柳根擋開女人的手,怒喝一聲。
“先生,呵呵……還真是稀罕,都到這裏來了,難道還不知道要幹什麽嗎?”女人一點不惱,笑嘻嘻的又朝柳根靠近。
柳根朝趴在池子邊藍色氣墊上的秦越看一眼,見他在笑呵呵的樂,像是在瞧熱鬧。
“秦總,我是來和你談正事的,不是來幹……幹那種事的。”柳根滿臉憋的通紅,那道疤痕,像是要撕裂開,滴出血來。
“根哥,不就是按-摩放松一下嘛,這幾天,我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秦越笑哈哈的,朝那個站在柳根身前,有些尴尬的妖媚女人看一眼,問:“要是你看不上,讓他們再換一個,這裏的妞,在整個南海市高級會所中,算得上是一流的。”
“你……”柳根指着秦越,氣得說不出話:“才上任幾天,就玩起這一套……”
“根哥,這是我以私人名義請你,不花公司一分錢。”秦越看出柳根發怒了,爬起身來,用那塊遮在屁股上的白色浴巾裹住下半部分,走到柳根面前微笑着解釋。
“你讓她們出去,一會我和你談完事,你想玩再叫她們!”柳根四處看一眼,除了池子邊的氣墊和兩張按-摩用的床外,還有兩個寬大的獨立沙發擺放在一邊,茶幾上有各種點心和酒水飲料,他走過去坐進一把沙發裏,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咕咚的喝了一口。
秦越隻好把那兩個妖媚女人打發走,走過來坐在柳根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笑哈哈的問:“根哥,你不會還是個童子軍?”
柳根瞪秦越一眼,沒回答他的問話,而是惱怒的問:“我說秦總,你怎麽找了個這種下三濫的地方呀?”
“呵呵……根哥,這你就不懂了,這種地方,是當今商務活動最佳場所,很多業務上的大買賣,都是在這種下三濫的場所敲定的。”秦越還是一臉樂呵呵的說:“根哥現在是身價上億的人,是個有身份的億萬富翁,到這種地方,一點不奇怪,要知道,出入這裏的,最差也是大公司的業務經理……”
“打住!”柳根不讓秦越再往下說:“還是談正事。”
秦越喝了口紅酒,砸了咂嘴:“根哥,有什麽指示,請說。”
“你對集團研發的新藥,還有信心嗎?”柳根在路上已經想好如何說服秦越了。
“那可是我的夢想,在有生之年,能研制出新藥,是我從學藥學那天就開始的夢想。”秦越信誓旦旦的說。
“但目前集團情況你也清楚,拿不出錢來研制新藥,而盡快研制出具有獨立自主産權的産品,事關集團未來的命運,所以我考慮,向銀行貸款,把南海藥業大廈抵押出去,從銀行借貸三個億,這筆錢除了用于研發經費外,還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廣告的投入、資源整合中補償解雇的員工款項……”柳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行,我盡快召開董事會,商量這件事。”秦越在柳根說完後點頭答應。
“不能讓其他大股東知道這件事。”柳根立即接過話說。
“可大股東不同意,恐怕辦不了這麽大的事。”秦越皺起眉頭說。
“先斬後奏!”柳根簡單的說:“爲了盡快拿到銀行貸款,及早投入到藥物研發中,完成我們對南海藥業集團的資源整合,必須瞞着大股東,要不然,董事會上,肯定會有大股東提出各種各樣的質疑,耽誤了咱們的大事!”
“這樣幹能行嗎?”秦越還是有些擔憂的問。
“也隻能這樣幹!”柳根說:“你讓何方去辦這件事,我需要在十天内拿到銀行的錢。”
秦越沉默了,像是在猶豫不決。
“秦總,你有什麽顧慮嗎?”柳根問。
“根哥,南海藥業大廈,能值那麽多錢嗎?就算銀行給我們放貸,三億的錢,每年都需要不小的一筆利息,而我們目前在虧損運營,新藥的研發,還需要很長時間,到時候沒錢給銀行交利息怎麽辦?”
“南海藥業大廈市值五六億嘞,對于說将來還利息和本金,你不用擔心,我早已想好應對辦法嘞。”柳根說:“等集團内部資産重組完成後,賣掉一兩個藥廠,就能把這個窟窿填補上。”
秦越又想了想,終于點頭了:“好,就按根哥你的想法幹!”
“記住,在拿到銀行貸款前,這件事,必須保密,等生米做成了熟飯,再給其他大股東們通報。”柳根說:“明天你就把南海藥業大廈房産登記證拿到手,交給何方,他清楚該向哪個銀行申請貸款。”
“好。”秦越回答。
“你玩,我該回學校嘞。”柳根站起身,望着秦越說:“以後,到這種地方的費用,公司不會給你報銷的,你得自己掏腰包。”
“呵呵……我沒想過要公司買單。”秦越尴尬的撓了撓後腦勺,他現在年薪七八十萬,與過去十幾萬相比,已經算得上是富翁了:“根哥,你真不想玩玩,這裏的妞技術一流,那些正經女人們不願幹的活,她們也會幹得很出色的哦。”
“秦總,你記住我的話,買春的男人,是最沒出息的!”柳根說完,甩開大步,走了。
留下秦越獨自愣了好一會,最後苦笑着說:“我就想做個沒出息的男人。”拿起房間的電話,撥打會所内部服務熱線:“讓剛才那兩個技師到312房間來。”
柳根走出會所,打了輛出租車,給司機說到大學路,他想到歐陽雪剛才肯定誤會了,想當面向她解釋一番,拿出電話給她打過去。
歐陽雪在食爲天門口下車後,沒回宿舍,而是和蔡花他們一起坐在遮陽棚下喝酒聊天,心裏始終爲柳根去那種地方感到郁悶。
接到柳根電話時,已經快十點了,她站起身走到一邊,故意問:“柳根,玩得開心嗎?”
“歐陽,你在哪?”柳根問。
“你還惦記着我在哪呀?”歐陽雪氣呼呼的說。
“我這就回學校,你在店裏等我。”柳根說。
“你想把在商務會所的好事分享給我聽嗎?哼……你找錯對象了!”歐陽雪說完,挂斷電話。
柳根心想這下糟了,歐陽雪肯定以爲自己幹了那種事,催促司機開快點,然後給溫寒梅打電話。
溫寒梅這段時間大部分呆在家裏,她正在着手準備移民的事,而且是悄悄進行,用的是她幾年前準備的另一套證件,這套完全合法的證件,是任孝堯擔任公安局長的時候辦下的,目的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接到柳根電話時,她正泡在浴缸裏,是她母親接的電話,拿進來遞給她。
“柳根,什麽事?”溫寒梅自從柳根給她說起火眼盯上自己後,隻要接到他的電話,心裏都會緊張。
“寒梅姐,我有事找你,能不能到我公寓來一趟。”柳根直接說。
溫寒梅聽出柳根在車上:“你沒在公寓嗎?”
“我在路上,一個小時後回公寓。”柳根回答。
“那好,我一會過去。”溫寒梅說,挂上電話後,嘀咕了一句:“這小子又會給我帶來什麽不好的消息呢?”
柳根回到店裏,張建他們都在,看到吳思琪樂呵呵的坐在張建身邊,柳根心想兩人肯定和好了,幾個好朋友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呼,唯獨歐陽雪看都不看他一眼。
因爲和溫寒梅約好見面,柳根不想耽誤太久,和大家夥客套幾句,拉起歐陽雪的手說:“歐陽,我有話給你說。”
歐陽雪也不願當着衆同學的面給柳根臉色看,很乖巧的和柳根站起身,朝學校大門方向走。
“生氣啦?”柳根微笑着小心翼翼的問。
“不生氣才怪!”歐陽雪嘟着小嘴,掙脫開柳根的手。
柳根再次一把拽住她的手說:“我不知道那種地方是……是那樣的,所以才……”
“你真不知道?”歐陽雪歪着腦袋問。
“我不知道的事多嘞。”柳根回答完,舉起手發誓說:“我向黨保證,以後,絕不會去那種地方!”
“你連個團員都不是,還向黨保證!”歐陽雪想笑,但強忍住沒笑出來。
“可你是能驚動黨的人呀,我向黨保證嘞,就等于向你保證了呀。”柳根故意逗歐陽雪。
“我發覺,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一點不像過去那個樸實敦厚的柳根。”歐陽雪白了柳根一眼說。
“那就對嘞!”柳根笑哈哈的說:“說明我柳根有了很大的進步嘞。”
“你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事瞞着我。”歐陽雪乘機想知道柳根這些日子來到底在做些什麽。
“我也正想和你說這事嘞。”柳根想好了,打算把拿到南海藥業股權的事告訴歐陽雪,等歐陽雄到南海,還得讓她幫着說話呢。
兩人在校園草地邊一把條椅上坐下,柳根便講起在李嘉禾的幫助下,拍下南海藥業股權的事,并告訴了歐陽雪,今晚李嘉禾找自己去的目的。
“現在你知道了,我去商務會所,見的人是秦越,讓他盡快把南海藥業大廈抵押給銀行貸款,幫助嘉禾哥籌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