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歐陽雪早看出柳根一上午魂不守舍的樣子,但始終沒問過一句,在柳根站起要出教室接聽電話時,終于忍不住低聲問:“柳根,怎麽啦?”
柳根沒回答,而是裝着尿急的樣子,匆匆出了教室。
“祥子,怎麽樣?”柳根雙腳走出門後,立即拿出手機,張口就問。
“根哥,八千萬,拿到手嘞!”祥子開着車,樂呵呵的說:“本來不用那麽多,可出現了點意外……”把拍賣會的情況,在電話裏,大概的給柳根說了說。
柳根靜靜地聽祥子的叙述,樂得合不攏嘴,待祥子說完,才興奮的說:“好事多磨嘛!和嘉禾哥估計的完全相符,很不錯嘞!幹得非常漂亮!”
“根哥,我擔心秦越擔不了大任,剛才在拍賣會上,吓得就差尿褲子嘞!這種人,恐怕鎮不住南海藥業的那些大股東……”
“話可不能這麽說,即使讓我去參加那樣的拍賣會,也會怯場嘞,人嘛,總是在不斷的成長,你别忘嘞,咱們開店的時候,也是膽顫心驚的,不也走到這一步嘞。”柳根相信自己沒看錯人,秦越雖然表面上看着面,其實骨子裏,也有股硬氣,這是柳根當藥人時,與秦越的較量中看出來的。
“根哥,希望你是對的。”祥子說:“我還得給溫總打電話嘞,不知道她得知沒能拍下南海藥業,會有何反應,挂了啊。”
溫寒梅并不像柳根那樣焦急,她坐在海蜃酒樓辦公室裏,在和一個酒樓新招聘的女領班談話,接到祥子來電,她讓那個女領班出去才接聽。
“祥子,是誰家拿到南海藥業股權?”溫寒梅很平靜的問,似乎不關她的事。
“對不起,溫總,我按你說的,報出七千萬後,就不再往上繼續報價嘞……是一家投資公司,最終以八千萬赢得了南海藥業股權……”祥子回答。
“沒關系,謝謝你,祥子,隻要股權沒落入不該得的人手中就好,即使你幫我拍下來,我也沒錢沒能力改變南海藥業的現狀,那可是個無底洞,砸進去再多的錢也沒用。”溫寒梅笑着說。
祥子一聽,心裏犯嘀咕了,以後食爲天不是要往這個無底洞砸錢了嘛,但他具體不知道窟窿究竟有多大多深,于是問:“溫總,南海藥業真的那麽糟糕嗎?”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說,南海藥業在李甘手中的時候,就一直在虧損經營,李甘每年都會賠進去幾千萬,不然,怎麽可能那麽便宜就能買到三億多的股權呢。”溫寒梅說:“還有,我曾經聽李甘提到過,南海藥業集團,負債高達兩億多。”
祥子一聽,心裏更加焦急了:“那不是買到股權的人,花八千萬拍下了一大筆債嘛!”
“呵呵……你說得沒錯,就是買了一大筆的債。”溫寒梅笑哈哈的說。
祥子心想,這下玩完了!把車直接朝大學路開,必須把從溫寒梅口中聽到的消息告訴柳根。
柳根接了祥子的電話後,心情倍兒爽,放學後,握住歐陽雪的手,到食爲天店鋪吃午飯。
“柳根,你今天是怎麽啦?一會心事重重,一會又興高采烈的。”歐陽雪問。
“呵呵……心事重重是因爲我病了,心病,興高采烈是因爲我吃了藥,靈丹妙藥,把心病給治好嘞。”柳根哈哈笑着回答。
歐陽雪側頭微笑盯着柳根看了一會,開玩笑的說:“你有事瞞着我,是不是哪個漂亮女生給你這個大名鼎鼎的根哥偷偷遞情書啦?”
“呵呵……是嘞,一個美得能驚動黨的大美人,正被我牽着手嘞!”柳根說着,把頭朝歐陽雪臉頰湊過去就要親一口。
“讨厭……又拿人家開玩笑……”歐陽雪邁開臉,朝四周看一眼說:“這裏可是公共場所,很多人看着我倆呢。”臉蛋羞紅。
“是嗎?哪有人呀?人在哪?我怎麽沒看到呢?”柳根逗着歐陽雪:“來,讓哥親一口。”嘟起雙唇,這次是想親歐陽雪的嘴。
“讨厭……你越來越壞了……”歐陽雪咯咯嬌笑,躲避柳根的唇:“不要這樣,會被人看到的……”
“在我眼裏,沒有别人,隻有你這朵嬌豔的花,一朵美得能驚動黨的鮮花。”柳根大手一伸,把歐陽雪的細腰摟住,讓她的身體緊緊面對面的貼在身前,然後身體朝前彎下,湊上唇去親歐陽雪的嘴。
歐陽雪身體仰後,呵呵嬌笑躲避柳根的唇,雙手掌按在柳根堅實的胸脯上:“不要……我喊了啊……非禮呀……”真的大聲喊出‘非禮’。
歐陽雪如此一喊叫,柳根立即直起腰:“你真喊呀……”放開了抱住歐陽雪細腰的手,尴尬的朝身邊路過的人看,見很多路人在掩口朝他們偷偷的笑。
“不理你了……真壞……大色-狼……”歐陽雪白了柳根一眼,朝前跑開。
柳根雙手十指做着要抓歐陽雪的色-狼動作,沙啞了嗓子追上去喊:“我是大色-狼,肚子好餓呀,想吃肥美可口的小綿羊啦……”說着,嘴巴裏的舌頭,還稀裏嘩啦的發出聲響來。
歐陽雪嬌笑着回頭一瞥,看到柳根張牙舞爪的摸樣,裝出驚恐的樣子,尖叫:“狼來了……”
啥叫甜蜜的愛情滋味,柳根和歐陽雪兩人這種旁若無人的嬉笑追逐,在别人眼中,完全解釋清楚了。
lang漫沒有貴賤之分,也沒有任何條件,刻意的去追求或營造lang漫氛圍,反而變了味兒,隻有純真自然發自内心的表露,才是最lang漫的事。
盡管柳根平日總以一副冷峻的外表示人,可他内心,卻充滿了無盡的愛和lang漫,和歐陽雪公開戀情後,他不再有任何顧慮,也沒了出身貧寒的那種差距自卑感,完全把心敞開給歐陽雪,他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征服了這個低調的富二代豪門千金,他要轟轟烈烈的與她談一場校園戀愛,用類似這種旁若無人的高調方式,來表達他對歐陽雪最深的眷戀。
柳根不在乎将來會怎麽樣,殘酷的現實教會了他該如何珍惜現在。
柳根對歐陽雪的那份愛,一旦爆發出來,像開閘洪水般洶湧,如出籠猛獸般勇猛,他才不在乎别人怎麽看,他在乎的是,不願再讓所愛的人兒爲自己傷心落淚,把能給予的快樂毫無保留的給她,把滿腔如火山岩漿般灼熱沸騰的愛,傾注在歐陽雪的身上,讓她爲之融化,與自己融爲一體。
食爲天的員工們,不知啥時候開始,在背後悄悄喊歐陽雪老闆娘了,不過,在她面前,尤其是柳根在場的時候,不敢這麽叫。
祥子不停的朝校門口張望,心急火燎的等柳根,看到柳根和歐陽雪相互追逐着跑來,祥子迎了上去。
“根哥,我有重要的事給你說。”祥子一把拽住柳根胳膊攔下。
“有啥重要的事不能邊吃飯邊說呀?”柳根雙目始終不離歐陽雪左右。
祥子見柳根情緒很好,回頭朝歐陽雪咧嘴笑了一個,然後低聲說:“根哥,你知道南海藥業負債多少嗎?”
“你想說的就這事呀?”柳根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歐陽雪身上收回,望着祥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兩億多嘛,但你知道南海藥業的總資産是多少嗎?”
祥子一愣,問:“多少?”
“嘉禾哥請評估機構初步估算過,包括土地在内,不低于十二億嘞!”柳根回答:“而且南海藥業在南海幾大藥廠和醫藥公司,所處的地理位置非常好,除了開發區的研發中心是租用外,其餘的,全是集團财産,僅僅土地價格,不包括南海藥業大廈,按市價估算,就值八億多,你想一想,隻要咱們賣掉其中一家藥廠的土地,能淨賺多少?”
“根哥,原來你早已胸有成竹嘞!呵呵……讓我白擔心了一把,那咱們還等啥,趕緊賣掉一家藥廠呗!”祥子舒展開了眉頭。
“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呀!”柳根搖頭笑着說:“這可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别的不說,藥廠一大批職工怎麽安置?光是解決這個問題,就足以讓秦越頭大嘞!”
“也是嘞。”祥子又皺起了眉頭。
“别愁眉不展的樣子,像個小老頭似地,走,吃飯去,我餓嘞!”柳根攬住祥子的肩膀,要往店門口方向走。
“根哥,那你究竟有何打算?”祥子還是很憂心的問。
柳根站住腳,想了想說:“先讓秦越坐穩董事長兼總經理的位子,赢得大股東們的信任,然後把研發中心搬到南海藥業大廈裏,這樣可以節省每年租用開發區的一大筆費用,接下來,再考慮優化資源配置……”
“啥叫優化資源配置?”祥子不解的打斷柳根問。
“簡單的說,就是把人力财力和物力打散後,再重新按優劣劃分,淘汰劣質物質資産,把主要人力和财力用在關鍵的地方,主攻一個方向,生産出具有市場競争優勢的拳頭産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