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李甘不解的問:“你是說,柳根摻和到這件事裏來了?”
“是啊,還把劉元那個呆瓜踹得吐血,救走了和這個小賤人幽會的那個小子。”胡老四指着王婉瑩回答。
李甘這才想起問王婉瑩:“和你在一起的那小子叫什麽名字?是幹什麽的?”
王婉瑩早被吓得花容失色,哪敢不老實回答:“他叫任家駒,是南海大學的研究生,他爸是任副市長……”以爲說出任家駒老子的頭銜,對她有什麽好處似地。
李甘和胡老四一聽,面面相觑。
“胡老四,這回你捅了馬蜂窩了!”李甘又開始在書房裏來回的走動,嘴裏念叨着:“砍了任孝堯的獨生子,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這個人的脾氣,我比誰都清楚,這下完了……完了……”
胡老四哭喪着臉說:“大哥,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接到天意的電話,就帶人趕了過去,問天意對方什麽來路,他說也許是家裏有幾個錢的,沒啥背景,所以我才……要早知道是任孝堯的兒子,我……都是你這個婊-子惹的禍!”胡老四一把揪住王婉瑩的頭發,想把氣撒在她身上。
“你想幹什麽!”李甘喝止胡老四:“不關她的事!”
“可要不是她……”胡老四一掌把王婉瑩推翻在地。
“别說了,現在關鍵是該如何補救!”李甘大聲喝道:“你給老子捅了個大窟窿,還把天意也牽扯進裏面……不好!”李甘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盯着胡老四:“停車場有監控攝像頭?”
胡老四一愣,搖搖頭又點點頭。
“你現在打電話給手下做事利索的人,假裝警察,到公寓大廈,把今晚八點以後的所有攝像資料都給我拿回來,并清空他們的數據庫,要快!别讓警察搶了先!”李甘吩咐道。
胡老四立即拿出手機,把李甘交代的事布置下去。
“希望還來得及。”李甘心裏那個焦急呀:“要不然,落在警方手中,你胡老四就這麽玩完了,還把天意也給連累,甚至,警方會順藤摸瓜,找到我頭上!”
“大不了老子把這事扛下來!絕不連累大哥你!”胡老四拍着胸脯說:“不就是砍傷了任孝堯那狗官的兒子嘛!把老子逼急了,我連任孝堯一起砍死算求!”
“你給我閉嘴!”李甘知道胡老四的脾氣,橫起來,可是天王老子都不怕,擔心他再惹出亂子,坐到他身邊,把語氣放緩:“老四,大哥我對你怎麽樣?”
“要是沒有大哥你,我胡老四現在恐怕還流落街頭,大哥你對我比親兄弟還親。”
“那好,你聽大哥的,明天,你把砍傷任孝堯兒子的那兩個小子主動送到警察局去,編個說得通的理由,讓他倆去頂罪,隻不過是砍傷了人,沒出人命,最多判三年五載就出來了,坐牢期間,他兩家老老小小,由我們照顧,并一次性給每人父母五十萬,隻要他倆不說漏嘴,出來後,我會重重謝他們。”李甘畢竟是在江湖中混精了的人,處理這種棘手的事,果斷而有效。
“行!我聽大哥的!”胡老四點頭回答,看了王婉瑩一眼問:“這個小**怎麽處理?”雙目露出殺氣。
李甘也看了王婉瑩一眼,臉上露出微笑,他看出王婉瑩的雙目中的恐懼:“婉瑩,你能有今天,知道是誰把你捧紅的嗎?總不會出名了,就吃裏扒外?你也清楚,我李甘是什麽樣的人,在南海,隻要惹了我的人,都沒一個好下場!今晚這事,我不怪你,但你給我聽好,要是敢對外人說漏一個字,那你和你家人,将會從人間蒸發!”
王婉瑩顫抖着說:“李總……我一切……聽你的……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那好,我現在需要你當證人,反咬任家駒一口,說她強-奸了你,逼你陪他睡覺,而你呢,是劉雲的女友,劉雲知道任家駒霸占了你,一怒之下,約了他最好的朋友,到公寓樓找任家駒算賬……”李甘說得很慢,這是一個搞臭任家駒的辦法,用此來要挾任孝堯,讓他不敢對自己下手。
李甘最後讓胡老四把王婉瑩保護起來,安排在一個秘密地方,不讓警方找到她。
等王婉瑩跟随李甘的保镖走後,李甘又和胡老四,針對這件事,做了詳細周密的部署。
“大哥,柳根那小子是個麻煩,是不是應該把他也給除掉?”胡老四在走之前問。
李甘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暫時不能動他,寒梅要是知道柳根出事,會找到我頭上,把天意和柳根過去的那些過節,告訴警方,還有公司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要是被警方知道,咱們全他媽的都得完蛋!不是坐牢的事,是腦袋都保不住的大事!而我聽說,柳根和火眼的關系很不一般,柳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火眼,他早就暗地裏在調查我了,李嘉禾全家車禍的事,他已經懷疑到我頭上,隻是沒證據罷了。”
李甘投鼠忌器,對柳根,他還真沒辦法下手,稍微停了一下,皺起眉頭問胡老四:“今晚柳根爲何會那麽巧的出現在公寓樓裏?”
“哦,聽劉雲他倆說,柳根像是去找一個女的,當時見他敲開了其中一間公寓的門,劉雲他們見那個女的還蠻漂亮,後來天意說,那個女的叫蘇妙玲,柳根多半和這個女的有一腿……”
“蘇妙玲……”李甘臉色大變,打斷了胡老四的話:“和柳根有一腿……”
“大哥認識這個女的?”胡老四奇怪的問。
“哦……不……”李甘心中醋勁大發,坐不住,站起身又問:“天意怎麽會知道那個女的名字?”
“這我沒問他。”胡老四搖頭回答。
“好了,你先走,按我說的去做。”李甘揮揮手讓胡老四走。
----------------------------------------------------------------楊汝城送柳根到公寓大廈門口,把車停下後,他也跟着下車,和柳根一起走進大廈。
柳根以爲楊汝城要親自送自己上樓,也沒問。
可走進大廈後,楊汝城停下腳步,仰頭四處的看。
“楊支隊長,你這是……”柳根奇怪的問。
“沒事,柳根,你上樓去,我找這裏的保安問點事。”楊汝城沒看柳根的說。
柳根于是道了别,進了電梯獨自上樓,夜太深,他也感到困倦了。
楊汝城看到大廈安裝有攝像頭,使勁的拍打保衛室的門。
保安睡眼惺忪,被人打斷了好夢,很不高興:“誰呀?半夜三更的……”剛把門打開,眼前出現的是一個警察專用證件,立即閉口,打了的半個哈欠,也被吞回到了肚子中。
“大廈一共安裝了多少個攝像頭?”楊汝城收起證件問。
“具體多少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保安很老實的回答:“有的都已經壞了,一直沒修。”
“我需要昨晚八點以後,所有的攝像資料。”
“攝像資料……不是……都被你們拿走了嘛……”保安驚訝的回答。
楊汝城一驚,問:“什麽時候?你們這裏有登記嗎?”
“登記……你們警察想要的東西,我們哪會做登記,還把我們過去所有數據庫都清空了。”保安回答。
“糟了!”楊汝城知道晚了一步,被人提前下手。
“難道那兩個便衣……不是你們的人……”保安小心的問。
“他們穿的是便衣?”楊汝城又問:“有沒有出示警察證件,像我剛才給你看的那種?”
“有,但隻是在我面前晃一下就收起來了,我都沒看清上面都寫了什麽。”保安苦笑着說。
“你……唉……”楊汝城氣得想罵娘,但最後隻是歎了口氣:“通知你們大廈管理處的負責人,明天一早,到南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說明情況!”
楊汝城開車回支隊的途中,打了幾個電話,把手下信得過的人從床上叫起來,準備連夜把任孝堯交代的材料整理出來。
而柳根,回到公寓,先沖了個涼,躺在床上把今晚的事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要是按任家駒的爹說的那樣,南海市要搞一次打黑除惡的專項行動,那麽,李天意父親李甘肯定會被牽扯到,要真是那樣的話,李天意也該倒黴了,紅薯哥的事,也就順理成章的能得以澄清,可是,會不會牽連到寒梅姐呢?
想到溫寒梅,柳根心裏倒吸一口涼氣,以他對溫寒梅和李天意父子關系的了解,要是李家父子倒黴,溫寒梅多半也逃不掉,那樣一來,自己也許會成爲幫溫寒梅做事而遭到警方指控的對象。
該怎麽辦?
柳根沒了睡意,越想越覺得可怕,坐在床上苦思幂想,希望能想到萬全之策,不讓警察盯上溫寒梅,又能把李家父子給端了。
但柳根一個學生,對社會上的事,尤其是黑道,幾乎什麽都不懂,他哪能想到問題的核心,僅僅是爲溫寒梅和自己擔心罷了,即使他有再大的本事,又豈能和警方對抗,在大的嚴打環境中,個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不行,得盡早把今晚遇到聽到的事告訴寒梅姐,也許她能想到更好的應對辦法。
這是柳根最終唯一能想到的。
看看時間,三點多了,柳根猶豫着該不該給溫寒梅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