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胡老四親自出馬,帶了兩個打手。
李天意看到胡老四的車來了,從他的車上下來,走過去,坐進胡老四的車裏。
“四叔,我要那小子一隻胳膊。”李天意爲了報複,一開口,便是要胡老四廢人胳膊。
“究竟是啥來路的小子,竟敢泡我公司的女歌星?”胡老四左手夾着一根雪茄,問李天意。
“應該沒多大的背景,大不了家裏有幾個錢,不然也不會住這種破地方。”李天意撇撇嘴回答。
“住在那一層?幾号房?”胡老四問。
“十八樓,具體住哪間公寓,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兩個上去,把十八樓每個房間都給我敲開,認準了人再下手,别傷了那個小婊-子,尤其是臉蛋,我還要她的臉蛋給我賺錢呢,把那小子的右手提來見我!”胡老四吩咐手下兩個打手。
開車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兩人,應了一聲,每人帶了一把砍刀,藏在衣服内,朝電梯方向走去。
柳根從大寶家小賣部回公寓,把自行車放好,等電梯,一部電梯從地下車庫上來,門開了,有兩個穿黑西服的男人叉開腿站着,他沒在意,走了進去,看到電梯按鈕亮的燈是十八,他按下二十那個數字,面朝電梯門,目不斜視的背對兩人而站。
柳根身後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曾經爲了幫李天意出頭,和另外兩人到大學宿舍樓,被柳根揍過,柳根臉上的疤痕特征,讓這個打手見到後,立即想起那天的事,怒目瞪着柳根後脖頸,右手悄悄伸進衣服内,準備把刀拿出來朝柳根後脖頸砍一刀。
另一個打手看到同伴不冷靜的舉動,馬上伸手按住那人要拔刀的人右手,給他搖搖頭。
身後兩人的這個動作,被柳根從銀亮的電梯門反光中隐隐約約的看到了,那個拔刀的人,已經從衣服裏把刀拔出一小半,柳根從反射的光亮中,見到銀亮的刀,心裏着時吓了一跳,但他沒有回頭看兩人,而是心中暗自做好戒備。
難道是李天意找來殺我的人?
這是柳根頭腦中的第一反應,大寶提醒自己的話不斷在腦中回響。
不對,他們上十八樓,而且李天意不知道我住在這裏。
柳根否定着。
十八樓……
柳根腦子裏忽然想到蘇妙玲,而且上次李天意到那裏鬧過一次,多半是這個王八蛋找人來教訓蘇妙玲。
沒錯,這兩個人的目标,肯定是蘇妙玲!
柳根得出判斷後,立即做出應對措施,伸手掏出電話,看到電梯已經到了十樓,應該還來得及,于是找到手機上蘇妙玲的電話,按下撥出鍵。
蘇妙玲每次在李甘到她這裏,爲了不讓電話打攪兩人辦事,總是會關了手機,而且,李甘走後,她感覺很疲倦的睡着了。
柳根聽到電話中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心裏那個焦急呀,隻好把電話收起。
電梯到了十八樓,身後那兩個打手走出電梯前,剛才要拔刀的那個,側頭惡狠狠的瞪了柳根一眼,就這一眼,讓柳根認出了這個人。
柳根的記憶力很好,見過一面的人,基本都能記住,何況是曾經被自己修理過的。
果然又是李天意找來的打手!
柳根更加确定這兩個人是李天意找來的人,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他急忙伸手擋住門,跟着走出電梯。
胡老四手下的這兩人,開始挨着一間房一間房的敲門,柳根走出電梯後,快步朝蘇妙玲那間屋子門口走去,不去管他們幹嘛。
被吵醒的公寓租住的人,開門後怒喝那兩個打手:
“發什麽神經……”
“大半夜的……”
“你們幹嘛……”
“别進去……”
兩個打手,隻要看到開門的是男人,也不顧人家叫罵,沖進屋裏,轉一圈,看看裏面有沒有他們要找的王婉瑩,要是開門的是女人,也就不往裏面沖。
柳根走到蘇妙玲門口,使勁敲門。
蘇妙玲被咚咚的敲門聲給驚醒,把床頭的燈開了,披上睡衣,悄悄走出卧室,到了門口,從貓眼往外看,見是柳根,心裏感到驚喜,拉開門:“根哥……”
那兩個打手,正好在蘇妙玲開門時,走到她門口,看到開門的是個女人,不是他們找的人,隻是看了一眼,便走開了,到斜對面任家駒住的公寓門前。
柳根在蘇妙玲把門打開後,看到兩人走過來,正想把蘇妙玲推進屋裏,準備出手保護她,收拾這兩個打手,可沒想到的是,這兩人卻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你進去,别出來!”柳根把蘇妙玲推進門内。
“根哥,他們……”蘇妙玲見那兩個打手在敲任家駒的公寓門,疑惑的問,可還沒等她問出來,看到任家駒的門開了,兩個打手沖了進去。
任家駒和王婉瑩,從小吃街回到公寓,像往常那樣迫不及待的抹光衣服折騰一番,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兩人相擁靠坐在床頭,用筆記本電腦看電影呢。
急促的敲門聲,讓任家駒很是惱火,下床用浴巾把下-身裹住:“誰呀?”
剛把門拉開,一個打手一把推開他,沖進屋裏。
“你們……”任家駒差點被推倒在地上,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想伸手去拉他前面的那個人。
忽然聽到王婉瑩的驚叫聲:“家駒……”然後是其中一個打手大聲說:“快穿上衣服!”
這一連串發生的事,都被柳根和蘇妙玲看到聽到了,柳根聽出了任家駒的口音,把蘇妙玲一掌推進門,轉身朝任家駒公寓沖了過去。
兩個打手找到了王婉瑩,其中一個監督着王婉瑩穿衣服,另一個快速轉身的同時,從懷裏抽出砍刀,對着任家駒吼叫一聲:“小子,竟敢泡咱們老大的馬子!”說着,揮刀撲向任家駒。
任家駒一看對方拿出砍刀,幸好他反應夠快,轉身就往門外跑。
這個揮舞砍刀的打手,幹慣了這種活,兩步沖上前,沒抓住任家駒,但手中砍刀卻朝任家駒的後背劈了一刀,刀尖觸及任家駒的右背部,光膀子的任家駒,似乎被驚吓得忘記了疼痛,拼命奔出公寓的門柳根沖到門口時,任家駒恰好從門内跑出來。
揮舞砍刀的打手,正好是上次被柳根修理過的那個,一刀沒能把任家駒給劈翻,緊随其後追出來,口中大叫着:“今天你小子死定了!”
柳根讓過任家駒,飛起一腳,像他平時踢球淩空射門一樣,腳尖不偏不倚,踢在追趕任家駒的打手揮舞砍刀的手肘上,那把刀尖沾了血的明晃晃砍刀,咣當一聲從打手的手中飛出去,碰在牆壁上掉落地下。
柳根沒給這個打手喘息的機會,踢掉他手中的刀後,另一隻腳也跟着踢出,踹在打手的胸口上,隻聽一聲悶哼,這名打手身體朝後飛去,正好撞在沖出來幫忙的另一個打手身上,兩人一個壓一個的倒在房間内。
柳根把門嘭的拉關上,轉身朝樓梯口方向跑,前面任家駒已經跑到電梯口,正在按電梯開關呢。
“往樓上跑!”柳根提醒任家駒。
兩人于是沖出消防樓梯的門,不往下,而是往樓上跑。
那兩名打手從地上爬起,後面那個推了前面這個一掌:“快追!我看住這個小婊-子!”
那個被柳根踢飛手中砍刀的打手,口中噴出一口血水,剛才被柳根那一腳踹得他差點背過氣去,顧不得許多,撿起地上砍刀,拉開房間的門,沖出來,到電梯前,正好看到電梯門關上,電梯往下運行,以爲柳根和任家駒乘坐電梯下樓了,拿出手機:“老大,有兩個小子乘電梯下樓了……”講着電話,上了另一部電梯。
任家駒裹住下半身的浴巾,把右肩背部砍破的傷口流出的血後吸收了,血迹沒往地上滴落,幸好沒有留下血迹。
柳根拉着任家駒的手,到了二十樓自己的公寓,開了門。
李天意和胡老四坐在車裏等,接到其中一個打手電話時,胡老四氣得把手中夾的雪茄往車窗外一扔:“媽的!這兩個飯桶!讓人給跑了!”從停車場消防樓道,往上哼哧哼哧的跑,李天意跟在身後。
胡老四和李天意兩人跑到一樓電梯位置時,電梯門正好開了,裏面卻沒人。
不一會,從一部電梯出來那個打手,嘴角還挂着血水呢。
胡老四橫豎不說,給這個打手兩耳光:“人呢!”
“兩個……沒下來……”那打手用手捂住扇疼的臉:“媽的,被騙了,肯定往樓上跑了……”轉身要進電梯再次上樓。
“你想等着警察來找麻煩嗎?還不快滾!”胡老四怒喝道。
這時,公寓大廈的保安走上前詢問:“你們住在這棟樓裏嗎?”
“給老子滾開!”胡老四沖着保安怒喝一聲,和李天意兩人朝地下停車場跑。
保安被胡老四兇神惡煞的樣子給吓得呆立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自言自語的說:“我惹誰了我……”
柳根讓任家駒坐在客廳沙發上:“你受傷了。”看了看任家駒背後的傷口:“隻是皮外傷,沒傷到骨頭,不過得盡快到醫院縫合,我先給你把傷口裹起來,減少流血。”柳根說着,站起身,把電話拿出來遞給任家駒:“快打電話報警,我去拿繃帶。”
“不能報警。”任家駒搖頭說,把電話放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