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不管具體的事,但陳浩和祥子,隻要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總會找柳根。
“根哥,牛羊肉銷售的前期現金流,不能少于三十萬,這筆錢,需要在九月底到位。”陳浩提起錢的事。
“是啊,錢,現在到處都需要用錢。”柳根苦笑着說:“你盡快把兩個店每個月的流水核算一下,向公司開戶行申請貸款。”他昨天已經把溫寒梅給的那筆錢交給了陳浩,下個月十五号,還會從溫寒梅那裏拿到七八萬,加上昨天拿到的那筆,目前還缺二十來萬,從銀行貸款,是他能想到的一個辦法。
“可咱們第二家店剛開業,流水每天兩個店加起來,還不到一萬元,銀行那邊恐怕難以貸出足夠的資金。”陳浩也同意柳根對食爲天的新定位,可現實便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他擔心負債太多的話,如果資金鏈斷裂,會給食爲天帶來災難性毀滅。
“先問問能貸多少,不夠的,我再另外想辦法。”柳根當然知道銀行也要考慮風險,尤其對食爲天這種剛起步,還看不出有多大前途的新公司。
“根哥,我手頭有點積蓄,如果需要,盡管開口,雖然不多,但作爲應急用還是可以的。”邱葉早從陳浩口中得知目前食爲天最難的是現金流,那麽大一筆牛羊肉生意,卻隻用二十萬便接下了。
柳根聽了邱葉的話,心中忽然想到融資的辦法,對呀,除了貸款,不是還可以融資嘛。他知道邱葉每個月的收入很可觀,過去主要花在她父親的病上,但以她的收入,每個月都應該有存餘,一兩年下來,也該積攢下不少的錢,還有張建,早說過想入股的事,那時規模小,不需要太多的錢,柳根沒答應,現在走到這一步,如果銀行不能貸到那麽多款的話,可以考慮讓邱葉和張建他們入股。
心裏是這麽想,但柳根卻說:“謝謝,暫時不需要,等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我會向你開口的。”
----------------------------------------------------------------------------------------------------肖素白懷着忐忑激動的心回到家裏,肖教授夫婦還沒起床,她把帶回的早餐往餐桌一放,找了換洗衣服,到浴室沖澡。
終于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深愛的男生了,而且是在自己主動要求下,肖素白想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主動太随便了一點。
在和柳根約會的這段時間,她暗示過幾次,可柳根總是用各種各樣借口拒絕。
這種事,肯定會有第一次,任何一個女生,都希望把寶貴的第一次交給鍾情的男生。
肖素白身邊也有女生和男生睡覺的,很随便的那種,根本不考慮将來,爲的是盡早體驗到那份成人的快樂,這是社會的普遍現象,不能說那些相愛睡在一起的男女生們變壞了,在這種事上,沒有好與壞的區别,這是人的本能自由。
“素素,你快點洗,我要用衛生間。”肖素白的母親敲了敲門,在衛生間外大聲說。
“快了!”肖素白回答着,開始擦幹身上的水珠。
“到美國後就好了,不用一家三口一大早起床搶衛生間。”肖骁坐在飯桌邊,已經開始在吃早餐,聘請他的大學,早已爲他一家三口準備了寬敞的公寓。
“我好了,媽,你用。”肖素白從浴室出來,用幹毛巾擦拭頭發,身上穿的不是睡衣,而是要出門穿的那種。
“你要出去嗎?”母親心細,看出女兒與平時有所不同,現在是假期,不用上學。
“哦……”肖素白不敢看母親的眼睛,垂着頭擦拭頭發:“不是沒幾天要走了嘛,我過去幾個同學說要聚一聚。”
“早點回來,今晚小李飛刀一家,邀請我們在外面吃飯。”肖骁說。
“哎……”肖素白應了一聲,走進她房間裏,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不是撒謊感到愧疚的那種,而是覺得自己像是要去幹一件對不起父母的大事,她坐在那張睡了十幾年的單人床上,看着熟悉得閉上眼都能知道什麽東西在哪個位置的房間,忽然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眼淚噙滿了眼眶,像是在和這些陪伴她多年的物件告别,喃喃自語:“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用手在單人床上輕輕撫-摸着,慢慢側躺下去,臉上露出澀澀的笑容,眼睑眨巴兩下,兩滴豆大的淚珠,滑落在整潔的卡通圖案床單上。
肖素白靜靜地呆了一會,心情稍微平靜點,想到柳根還在店裏等她,起來背上包,最後看一眼房間,走出來看到隻有母親坐在餐桌邊,知道父親在衛生間:“媽,我走了。”走到衛生間門外,敲了敲門:“爸……我走了……”
“早點回來。”肖骁在衛生間刮胡須,大聲叮囑。
對肖骁夫婦來說,肖素白早晨背上書包上學告别,再平常不過,就像平時那樣的,夫婦倆沒覺得有何不一樣。
但對于肖素白來說,卻意義非凡,她今天和父母的告别,意味着告别過去父母守護的純潔身體,像是把他們小心呵護了十幾年的身心,交給一個男生,從此,自己的身體不再屬于父母似地。
柳根的心一點不比肖素白輕松。
他開始有些後悔不該那麽輕易答應肖素白。
在陳浩和邱葉吃完早餐走後,柳根獨自坐在店裏,看着三三兩兩,進進出出的食客,柳根在想該不該繼續等下去,隻要給店裏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告訴肖素白自己臨時有急事走了,盡管那樣會讓她很傷心難過,可總比把人家身體侵占了好。
可是,柳根内心深處的另一個聲音卻在抗拒他的這個想法。
大丈夫敢作敢爲,怎麽能在這種時候言而無信,打退堂鼓呢!
柳根有些坐不住,站起來走出店門口,深深吸了口氣。
郝強在忙着烤今天需要出售的馍,他現在開始帶學徒了,柳根也給他漲了工資,整天樂呵呵的,看到柳根站在店門口,用家鄉話問:“根哥,新店昨天的營業額是多少?”
“四千多……”柳根回答着,走到三個烤爐邊。
“第一天就這麽多,将來肯定比大學路這個店生意好嘞!”郝強信心滿滿的說。
“希望。”柳根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問:“想家嗎?”
“呵呵……不想是假嘞,不過隔三差五的,我會打電話回去,爹娘知道我跟着根哥掙的錢比在家賣馍還多,每次都不忘記叮囑我,要好好幹活嘞。”
郝強的淳樸,讓柳根對他總是有種特殊的親切感。
“以後,你會越來越忙,不過,今年過年,我會讓祥子給你放幾天假回去陪你爹娘。”
“呵呵……祥子哥也這麽說嘞,還要我學會以後如何制作烤爐嘞,說将來開的店多了,總不能每次都從老家買爐子運到南海,成本太高……”郝強喜歡和柳根交流,在他眼裏,柳根不像個老闆,倒像個大哥。
“是啊,以後咱們要自己做爐子。”柳根口中回答,眼睛卻看向北院教職工家屬院的門口,還不見肖素白出來。
“根哥,賈哥還回來嗎?”郝強問的是賈合偕。
“他隻是去出差,當然要回來。”柳根笑了笑回答。
“以後咱們食爲天,可以用咱西北的羊做羊湯嘞。”
“是啊,味道會更加純正。”柳根看到了肖素白,見她穿了一條牛仔一步裙,談藍色的體恤衫,背着她那個雙肩包,腳上穿了一雙運動鞋,沒戴眼鏡,就像一個要出遊的女生,胸前那對飽脹的ru-房,在她小跑中歡快的跳動。
“我走嘞。”柳根推上自行車,給郝強說了一句,朝肖素白迎了上去,奇怪的是,此刻他的心,竟然變得不再六神無主,很平靜,而且有種義無反顧的豪氣滋生。
“根哥,等久了?”肖素白在出門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慌亂,可見到柳根後,卻把剛才那種無法言表的酸楚給丢在了身後。
“肖教授和白老師……”柳根一臉微笑,盯着肖素白雙目,想問她是如何給父母說的。
“我和爸媽說要和同學聚會。”肖素白臉上帶着羞澀的紅暈,笑着回答。
“撒謊心裏不舒服?”柳根騎上車,肖素白坐在後面,開始朝南海大學公寓方向而去。
肖素白雙手摟住柳根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腰背部嗯的應了一聲。
盡管是早晨,可夏天的烈日,卻肆無忌憚,火辣辣的,路邊的梧桐樹葉,也像熱得在等清涼的微風,有些垂頭喪氣。
柳根不一會身上冒出了熱汗:“素素,要是你現在改變主意……”
“不,我不會改變主意的。”肖素白打斷柳根的話,雙手更加緊的摟住他的腰:“你住的公寓在南海大學嗎?”她發覺柳根在往南海大學方向騎。
“是啊。”柳根回答,他的腰背部,能感覺到肖素白口中呼出的熱氣,有些酥酥的舒服,身體的反應,抵在他騎跨的自行車坐墊上,那種飽脹的輕微摩-擦,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