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和溫寒梅把頭邁向門口,邱葉走了過來,彎腰在溫寒梅耳邊小聲說:“溫總,昨晚在這裏赢錢的人,就是那個男生。”
“哦……”溫寒梅臉上露出微笑,邱葉走開後,問柳根:“上次你看到在這裏一出手便是兩千的人,是他嗎?”
“不是他,今晚我沒看到那個人。”柳根搖頭。
“我會讓他加倍把赢了的錢吐出來的!”溫寒梅一臉微笑說。
柳根聽了這句話,心底發涼,陰森森的,溫寒梅臉上迷人的笑,也變得格外的鬼魅。
兩人坐了半個多小時便離開了。
溫寒梅開上車後說:“柳根,我送你回公寓?”
“自行車還在娛樂城呢。”柳根也不想陪溫寒梅再到别的酒轉悠,他真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覺。
“我讓人給你送過來。”溫寒梅側頭看了柳根一眼,對他露出暧昧的一笑。
柳根渾身打了個冷顫,從溫寒梅的微笑中,似乎看出了她要送自己回家的目的,馬上說:“我還得回學校一趟,請寒梅姐順路把我放在學校門口,自行車過兩天我再過去取。”
溫寒梅似乎有些失望:“是嗎?那我送你回學校。”
柳根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溫寒梅身上那股淡淡的高級香水味,讓他有些反感,鼻孔癢癢的難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像是要感冒嘞。”溫寒梅關心的看了柳根一眼說:“那裏有紙巾。”
柳根抽了一張紙巾,其實也沒鼻涕流出來,但他還是假裝着要感冒的樣子:“這幾天早晚溫差比較大,忽冷忽熱的……阿嚏……”又打了個噴嚏。
“我還是直接送你回公寓休息。”溫寒梅說。
“學校裏還有點事,麻煩寒梅姐送我回學校。”柳根堅持說。
“那我讓人把自行車送到你公寓地下停車場裏。”溫寒梅拿起手機,給孫洪明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開車,把柳根的自行車送回來。
車子到了大學路,柳根讓溫寒梅把車停在食爲天門口。
“這就是祥子開的店?”溫寒梅望着燈火通明,裏面裝修工人還在施工的鋪子問。
“是啊。”柳根推開車門下車:“謝謝寒梅姐。”
祥子在鋪子裏,看到柳根從溫寒梅車上下來,走出鋪子。
“根哥,那不是溫總的車嘛?”祥子沒看清車裏的人是誰。
“怎麽這麽晚還在施工?”柳根沒回答,而是皺起眉頭的問。
“哦,工人說今晚要把最後的活幹完。”祥子陪着柳根走進鋪子,兩個師傅正在收銀櫃台後的牆壁上,安裝貼有菜譜和價格的燈箱。
“明天你安排他們,把鋪子打掃出來。”柳根望着已經安裝好的點餐牌,很顯眼,上面有各種吃食的價格和鮮豔的照片,非常吸引人。
“根哥,剛才隔壁小籠包子店的那個老闆說,想把鋪子轉讓出去。”
“哦……”柳根問:“他想多少錢轉讓?”柳根看着鋪子裏三十來張桌椅,有些擠。
“這個我沒問,估計在我面前透露口風,想讓咱們主動找他。”祥子回答。
“先别管他,咱們開業後再說。”柳根現在有了談判的經驗,再說也沒錢盤下鋪子。
“根哥,你看馬上要營業了,是不是讓紅薯哥别住在這裏嘞?”
“你讓他到哪去住?咱們不是需要晚上看守鋪子的人嘛。”
“可一旦開始營業,很多吃食都得放在店裏,還有收銀機,我擔心……”
“紅薯哥不是那樣的人,别疑神疑鬼的!”柳根打斷祥子的話:“倒是該如何勸說牛犢和郝強,搬到新租的宿舍去,我發覺李成宰有些意見嘞。”
祥子想了想說:“要不,讓李成宰搬到我和張建他們租的宿舍,我到308和牛犢一起住,新租的那個宿舍,隻有兩間房,大一點的那間,可以擺放兩張高低床,給女的住,另一間隻能擺下一張高低床,讓二廚和郝強住。”
“那你和邱葉……”
“呵呵……根哥,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因爲女人,傷了陳浩的心,改天,我會找邱葉談一談的。”祥子撓撓頭說。
柳根覺得這樣也好,免得等陳浩撞見了祥子和邱葉在一起,那可麻煩大了。
“今天外科死的是什麽人?”柳根問的是下午他讓劉軍找祥子擡的死人。
“我接到劉軍傳呼的時候,正好在外面嘞,是劉軍和他的老鄉去擡的。”祥子回答。
“走,把你剛才說換宿舍的事,給李成宰說說,看他啥态度?”
李成宰确實有些不高興了,在張建他們面前,怨聲連連,覺得和兩個打工的人住在一起,自己也變成了農民工似地,還提心吊膽的,随時擔心東西被人給卷跑了,不過,他沒把這件事向公寓樓的管理處說。
柳根和祥子到了宿舍,把換宿舍的事給李成宰一說,他立即同意,答應第二天下午便搬過去。
柳根在走回公寓的路上想,不能所有招聘的人都安排住宿,學生公寓交了住宿費,這個學期可以對付過去,到了下個學期,一旦自己和李成宰他們三個不再繳納學生公寓的住宿費,還得再租房子,這樣下去可不行,無形中增加了成本,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第二天放學後,陳浩到鋪子來了,柳根把昨晚想的這個問題,告訴了陳浩。
“很簡單,有兩個解決辦法。”陳浩說:“一是給予員工租房補貼,讓他們各自去找住的地方。二是在以後招聘人的時候,最好是南海市本地人,或是有房住的。”
“可這樣的話,會不會讓員工覺得……”
“根哥,有件事你沒搞明白。”陳浩打斷柳根:“當老闆的,要是把員工所有生活問題都解決了,那這個老闆,也就當不長了。”
“啥意思?”柳根不明白的眨巴眼睛問。
“求職者,是爲了獲得一份能養家糊口的工作,要是當老闆的,整天隻操心員工的日常生活,把他們本分的事給做了,那這些員工,還有動力去爲這個老闆做事嗎?”陳浩笑了笑說:“我是你的員工,本不該給你說這番話的,但我個人認爲,我需要的是一個跟着他能掙錢的老闆,而不是個保姆!”
柳根點點頭,誠懇的說:“謝謝你的坦言,我明白了。”
祥子帶着人把鋪子擦洗得很幹淨,柳根和陳浩說完話,走進鋪子。
“根哥,你不是還有工作嘛,怎麽還不回去?”祥子問。
“周一到周五,沒工作做。”柳根知道祥子問的是什麽工作。
“我聽說,有人在豪情酒,赢了六十萬,是真的嗎?”祥子拉住柳根胳膊,走出鋪子問。
“那隻不過是運氣而已,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好事嘞。”柳根仰頭看着食爲天三個字,亮堂堂的,一塵不染:“讓大家夥早點休息,晚飯多打幾個菜,明天開始,該進行實戰演練了。”
柳根這幾天,都沒好好的溫習功課,和祥子他們吃完晚飯,騎車回公寓,把自行車擡進公寓大廈的門,在樓道放好走出來等電梯,看到指示燈從地下停車場上來。
當電梯門打開,任家駒和王婉瑩手挽手的站在裏面。
任家駒似乎有些吃驚:“柳根……”
“你們好,很久沒見。”柳根走進電梯,按了一下二十樓,和兩人打招呼。
“你住這裏?”任家駒問。
“哦,不是,我來見個朋友。”柳根回答:“他住二十樓。”
任家駒一臉疑惑的打量柳根,心裏卻在說:多半是來和那個被人包養的女人幽會,隻不過遇見我,才假裝上二十樓的。
“你朋友是哪個大學的?”任家駒笑着問。
“我們學校的。”柳根随口回答。
“最近好嗎?”任家駒有話沒話的問。
“馬馬虎虎,呵呵……老樣子。”
任家駒早已讓王婉瑩幫他打聽清楚柳根的底細,知道他啥都不是,一個西北山溝溝出來的窮小子而已,所以早把柳根不當回事了。
“你住在這裏?”柳根看了一眼亮着黃燈的十八數字:“十八樓。”
“是啊。”任家駒點頭回答。
柳根不感到奇怪,像他這樣有錢的公子哥,住在這樣的公寓樓裏,沒什麽大驚小怪,上次聽夏陽提起過,任家駒的家,在溫寒梅家的别墅區裏,住在那裏的人,都是極其有錢的主,租個公寓自由自在的泡妞,是她們業餘生活的消遣方式。
到了十八樓,任家駒假惺惺的邀請柳根:“柳根,到我那去坐坐,咱們喝一杯。”
“謝了,我朋友等着我呢,改天。”柳根客套的回答。
“那好,改天我請你和夏陽吃飯。”任家駒笑呵呵的揮揮手:“再見!”
柳根聽到任家駒提起夏陽,想到周六晚帶徐雅芝沒找到夏陽的事,拿出電話,打到夏陽的宿舍裏。
有個女生接的電話,不一會,夏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夏陽,是我。”柳根笑呵呵的說。
“柳根哥……有什麽事嗎?”夏陽語氣不是很友好,似乎還在爲得知柳根開飯館的事生氣。
“沒什麽事,想起來給你打個電話罷了。”柳根走出電梯,朝他住的公寓走。
“你的餐館開業了沒?”夏陽譏諷的問。
“還沒有,這個月十号試營業,十八号正式開業。”柳根回答。
“預祝你和祥子哥生意興隆,發大财!”
“呵呵……小本生意,哪會發什麽大财。”柳根掏出鑰匙,打開門,把話題扯開:“夏陽,我周六和徐雅芝去找你嘞,可你同學說,你去了你姨媽家……”
“我沒去姨媽家,是和别人出去了。”夏陽冷冰冰的說。
柳根心裏疼了一下,預感到夏陽極有可能和某個男生出去了:“哦,是這樣啊。”
“要沒别的事,我挂了啊。”夏陽說。
“好的,晚安。”柳根話沒說完,夏陽挂斷了電話。
柳根忽然感到有些難過,把電話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進沙發裏,心想:夏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