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祥子把牛犢找來,在大學食堂簡單的吃了午餐後,便帶着他在大學路菜市場轉了一圈,購買了各種配料和主料,還買了二十幾個電烤的馍,回到租住的房子,叮叮當當的開始忙活起來。
柳根把晚上要嘗廚師手藝的事告訴了李成宰和張建他們,也把歐陽雪和邱葉叫上,下午放學後,都聚到一起。
牛犢看到這麽多美麗的女大學生,顯得有些拘謹,都不敢正眼看她們的臉和胸,但心裏卻美滋滋的,自己親手做的東西,将來很可能會成爲大學生們的美食,腦子裏充滿了無限的遐想。
牛犢人長得和名字一樣,很壯實,個頭不高,一米七左右,但五官端正,雙眼有神,算是帥氣的那種,雙手十指細長,光看手指,并能看出這個人有靈氣。
當柳根咬了第一口肉夾馍在嘴裏嚼的時候,面部表情很嚴肅,牛犢看到未來的老闆像是很不滿意的樣子,心慌慌的,問:“怎麽樣?是咱們家鄉的味道嗎?主要是馍不好,要是有土爐子烤出來的馍,味道會……”
柳根把第一口肉夾馍吞下去,臉上露出了笑容:“一點沒有羊膻味,很香!”
祥子也點頭說:“不錯,是那個味!”
歐陽雪卻品嘗了幾口,細嚼慢咽,沒發表看法。
張建他們幾個,卻叽叽喳喳的嚷着一個勁說好吃。
邱葉微笑着望歐陽雪,小聲問:“歐陽雪,味道如何,你覺得會有顧客上門吃嗎?”
歐陽雪開口說了一句:“我擔心到時候,食爲天的服務跟不上!”
“那咱們去幫忙呀!”邱葉笑着回答。
聽了歐陽雪的話,柳根心裏有底了,她啥好吃的沒吃過,既然歐陽雪都這麽說,那肯定味道錯不了。
歐陽雪卻搖頭說:“我們隻能當顧客,食爲天,需要的是專業服務員。”說這話時,雙眼卻看着柳根。
柳根明白了歐陽雪的意思,決定按歐陽雪說的去做,一開始,便很規範的經營,爲将來的擴張,打下基礎。
吃完肉夾馍,然後用馍撕開泡在羊肉湯裏,香菜、蔥花、洋蔥末、大蒜末和辣椒油都有,根據不同的口味,可以自行調配。
具有濃厚西北風味的吃食,讓幾個來自不同地域的學生娃學生妹,吃得稀裏嘩啦,贊不絕口,尤其是蔡花,吃了兩碗,還嚷嚷着沒吃飽。
最後品嘗的,是粉皮,這是一種用米粉做成,很有勁道的寬條粉皮,牛犢說這是他最拿手的,味道與衆不同,酸辣可口,在吃了羊肉泡馍後,吃上一碗這樣的粉皮,讓人感覺不那麽油膩了。
這次特别的面試,通過了,牛犢和柳根簽訂了一份長達三年的合約,柳根給他的底薪是一千五,外加提成,也就是說,隻要他做的東西賣得越多,拿到的錢也越多,并把他安頓在自己宿舍裏住下,和祥子一起,這幾天開始采購需要的配料。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但花錢卻不少,眼看着二十萬在逐步的減少,柳根的心那個焦急呀。
三月一日這天,柳根放學後,急忙趕回公寓,開始他爲溫寒梅的工作,在八點前,把今晚競猜的數據傳上去,場次的時間不同,有的到淩晨四五點才結束比賽,做完這個工作後,他騎車到了豪情酒,想看看第一天的投注量有多大。
邱葉不知道柳根在爲溫寒梅工作,新修整出來的二樓球迷俱樂部裏,有單獨的下注櫃台和人員打理,來這裏的,幾乎都是附近的大學生,男女都有,女生當然是陪伴男生而來的,她們很少下注。
看到二樓的俱樂部,設備很完善,每個位子前,都安放了電腦屏幕,可以從那上面,看到比賽場次的及時信息和及時賠率,方便賭客下注和及時了解自己下的注有沒有中獎。
柳根看到很多男生,喝着啤酒,看着各自位置上的電腦屏幕上的賠率,選定後到櫃台下注,然後盯着屏幕上的比分,等着結果出來。
也許是酒精的刺激作用,或是頭腦發熱想發财,雖然是學生,但還是出手很大氣,有一個像是有點錢的主,押的錢第一筆就是兩千塊,把柳根驚呆了,這是個賭徒,哪是在娛樂。
到十一點的時候,柳根初步估算,光是在豪情酒的下注總額,就超過了一萬元。
他不想再看下去,打算回公寓時,溫寒梅帶着孫洪明及幾個手下來了,看到柳根也在,便和他在一個角落坐下,談了起來。
“柳根,第一天,知道酒裏有新玩意的人還不多,但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從目前的投注情況看,這一晚,将會有超過十萬的投注額。”溫寒梅很樂觀的說。
柳根沒說話,心情很沉重,他一點都不感到激動,這些錢,不是那麽幹淨,但他又沒辦法不做這件事,欠溫寒梅的錢,總是要還的。
“等歐洲杯開賽,将會到達頂峰。”孫洪明插了一句。
“柳根,公寓還住得習慣嗎?”溫寒梅問。
“條件非常好,謝謝寒梅姐。”柳根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怎麽看上去不開心啊?”溫寒梅那雙能看穿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柳根問。
“最近有些累,寒梅姐,不早嘞,我先走一步。”柳根不想多停留,這段時間,他确實很累,爲鋪子開張的事,忙得幾乎每天晚上隻有四五個小時睡覺時間,馬上又要參加肖骁的人體解剖了,他必須得把精力調整過來,放在學業上。
“是啊,看你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哦,對了,祥子在娛樂城幹得好好的,爲何要辭職呀?”溫寒梅問起祥子辭職的事。
“他想自己開個飯館,最近正在忙着飯館的事嘞。”柳根回答,這事早晚溫寒梅會知道,沒必要說謊。
“是嗎?啥時候開業?我看到時候有沒時間去捧捧場。”溫寒梅掏出香煙,孫洪明立即幫她點上。
“三月十号。”柳根和祥子把食爲天開業定在這一天下午。
“在哪個地方?叫啥名字?”溫寒梅似乎很關心的樣子。
“大學路,食爲天。”柳根答,站起身:“不好意思,寒梅姐,我失陪了。”
“好的,晚安,柳根。”溫寒梅沒起身,不冷不熱的說。
柳根走出酒,外面吓着小雨,他騎上自行車,要到公寓,需經過南海大學校門口,他把車騎得很快,在到了南海大學校門口時,一個男生,跌跌撞撞的從路的左邊,往右邊橫穿馬路,恰好在兩根路燈之間,盲點,柳根一時沒留意,等看清有人,急刹車,但還是挂倒了他,倒地後沒起來。
柳根吓得趕緊把車停靠在路邊,去攙扶倒地的人,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知道這人喝醉了。
“同學,你沒事?”
“我……沒喝醉……沒醉……”倒地的人把柳根的手擋開,想站起身,可卻一滑,又倒下了:“走開……我沒醉……不用你扶……”
柳根一聽聲音,有些耳熟,再仔細一看,渾身被雨淋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陳浩。
“陳浩……”柳根朝校門口看一眼,蹲下身,把陳浩拉起,扛在肩膀上,推上車,往大學門口走去。
“你住幾号樓哪個宿舍?”柳根問,走到校門口,把車停在門衛室外面角落裏,單手把車鎖好,繼續往裏走。
陳浩像是睡着了似地,沒搭腔,柳根拍拍他的屁股問:“喂,陳浩,醒醒,告訴我你住幾号樓?哪個宿舍?我現在送你回去。”
“二号……樓……413……”陳浩含糊的說着,柳根聽清楚了。
扛着個人,走進男生院,難免會引起門衛的注意,把柳根攔住問:“喂,幹什麽的?”
“住二号樓413的。”柳根回答,拍拍陳浩的屁股:“他喝醉了。”
“我……沒喝醉……誰說老子……喝醉了……呃……”陳浩打了個酒嗝,也許是因爲柳根扛着他,壓迫到了胃部的緣故,陳浩哇的一口,忍不住,噴了出來,把柳根背部給弄髒了。
天雖然暖和了許多,但早晚還是有些涼意,加上下了雨,衣服被淋濕了,柳根感到有些冷。
門衛一看柳根肩膀上扛的人醉成這樣子,揮揮手讓柳根進去。
陳浩也許平時和宿舍的同學關系不是很好,柳根敲了半天的門,才有人把門打開,也不問什麽,躺回了被窩裏,對柳根送陳浩回來,誰都不聞不問。
柳根把陳浩一身濕漉漉的衣服脫掉,到衛生間打了盆涼水,也不知道他的暖瓶是哪個,隻好用冷水幫他把臉洗幹淨,讓他光溜溜的躺好,用被子裹住他。
“那是哪個班的?”一個男生伸出腦袋問柳根:“過去沒見過你?”
“我是南海醫科大學的,看到他喝醉倒在校門口路邊,送他回來。”柳根回答。
“你和陳浩過去認識?”那個男生問。
“認識,他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
“唉……愛情這玩意,要人命啊!”那男生歎了口氣,把頭縮了回去。
“你們是學什麽專業的?”柳根随口問了一句。
“經管系的。”那男生回答。
柳根心想,原來陳浩是經管系的,多好的專業。
本想離開,可又一想,我不正缺個管錢的人嘛。
“同學,明天早上,麻煩你告訴他,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柳根在一張桌子上,找了張紙,寫下自己的電話号碼,遞給那個男生。
“你叫什麽名字?”
“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