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一件事:賺錢!
柳根從沒這麽渴望過錢,溫寒梅說的沒錯,有錢就是良心,讓家裏人和自己不爲錢發愁,這就是作爲一個兒子,一個哥哥,對得起家裏父母和妹妹的良心。
但總不能爲了錢,去幹沒良心的事啊!
柳根内心充滿了矛盾。
答應溫寒梅,以後每個月可以從她那裏得到一筆豐厚的收入,可以完成自己的心願,把肝髒移植給父親一部分,以後都不用爲父親吃昂貴的抗排異藥物的錢發愁,多好的事啊,幹嘛不答應呢?
可是,那樣的話,将違背自己的良心做人,甚至要冒着坐牢的危險,值得嗎?
還沒走上大學路,傳呼響了,柳根以爲是醫院裏有死人召喚,但看到傳呼上顯示的号碼,卻是手機号,他記得這個号碼,是蘇妙玲的手機,心想:她怎麽打傳呼來了呢?
柳根不想回電話,但一想到和蘇妙玲在出租車上幹過的事,心裏就充滿了無限的期待,似乎她的手,還伸在自己的褲頭裏,那種美妙的感覺,對他實在太誘-惑了,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了沖動,想聽到她的聲音,甚至,希望她約自己見面,柳根懷着複雜的心情,在路邊一個電話亭回電話。
蘇妙玲傍晚接到溫寒梅電話,得知自己從明天開始,可以到南海大學經管系報到辦理入學手續了,心裏别提多高興,很想找個人慶祝一番,可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一個知心的朋友可以慶祝的,過去她認識的那些太妹和小混混,她早瞧不起他們了,想到邱葉,于是打傳呼給她,得知她晚上要在酒上班,脫不開身,最終,她想到了柳根。
自從在出租車裏,蘇妙玲摸了柳根後,從他身體快速反應中,判斷出柳根也許還是個處-男,一個在大學裏荷爾蒙旺盛的處-男,隻要稍加引-誘,很容易便能把他領上床。
一想到把柳根領上床,蘇妙玲的身體也變得溫熱潮濕了,她的手感覺過柳根那個地方的強悍,在她睡過覺的男人中,李天意雖然是第一個,但很少能從他那裏得到快樂,孫洪明算是讓她有過快樂的男人,但那是一種迫于無奈下,不得不委身于他,也僅是身體得到短暫的愉悅,而李甘,雖然很懂玩女人,蘇妙玲也從他身上感到過無窮樂趣,但幾次以後,大部分是爲了溫寒梅交給她的任務,帶着使命感和一個男人睡覺,那感覺,跟那些接客的小-姐相比,還要糟糕,總是擔心哪個地方做得不夠好,讓對方不滿意。
蘇妙玲多希望能和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轟轟烈烈的談一場戀愛啊,也像那些同齡人一樣,好好的放縱身心,不管不顧的去愛一回。
柳根是個不錯的對象,尤其是在這種時刻,要是能有柳根陪伴在身邊,慶祝自己将正式成爲一名大學生的話,那該是多麽美妙的事啊!
蘇妙玲洗完澡,穿着浴袍,等到九點多,還沒接到李甘的電話,知道他今晚不會到公寓來了,這才敢給柳根打傳呼。
聽到電話鈴聲,蘇妙玲不敢大意,接聽後問了一句:“請問你找誰?”
柳根聽到蘇妙玲的聲音,吞吞吐吐的說:“我……是柳根,你……打傳呼給我,有什麽事嗎?”
“根哥,現在有空嗎?能到我公寓來一趟嗎?”蘇妙玲确認是柳根後,急忙問。
“我現在……”柳根想拒絕,但又有些猶豫。
蘇妙玲聽出柳根在猶豫,于是說:“我一個女生,這麽晚出去不方便,還是你到我公寓來,今晚,我想把李天意過去的事,都告訴你。”
有了見蘇妙玲的理由,柳根似乎說服了自己:“那好,我一會過去。”
蘇妙玲把她公寓樓層和房号告訴了柳根。
柳根挂上電話,心撲通的跳,心想是不是應該先回宿舍換身衣服再去。
但想馬上見到蘇妙玲的心情,卻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朝南海大學方向走,最後,幾乎是小跑着,到了上次和蘇妙玲分手的公寓大廈下,擡頭朝上看一眼,又有些猶豫了。
要是她想和自己幹那事,該拒絕還是接受呢?
這是柳根内心真實的想法,他既渴望能和蘇妙玲有身體的接觸,又有些擔憂,覺得她盡管也是個學生,但畢竟是個賣的。
柳根這不是在裝清高,社會上對做小-姐的歧視,讓他多少也有這種看不起小-姐的情結。
乘電梯到了十八樓,柳根走到蘇妙玲說的房間号門口,擡了幾次手,始終敲不下。
任家駒自從得知李甘到這裏幽會一個女學生後,隻要一聽到過道有動靜,便會走到門口,從貓眼裏往外看是不是李甘又來找那個女學生了,他很想知道李甘包養的女生長什麽樣,可始終沒能看清楚過。
這晚,任家駒獨自在屋裏,王婉瑩來了月-經,沒到這裏來住,正閑得無聊呢,聽到了走道的腳步聲,趕緊跑到門後,透過貓眼往外看,這一看,讓他大吃一驚,來的人竟然是柳根。
柳根不知道有隻眼睛正通過門上的貓眼在注視着自己,他長長呼了口氣,像是終于下了決心,手指敲在了門上,咚咚幾聲後,門打開了。
“根哥,你來了,快請進。”門内站着穿了浴袍的蘇妙玲,頭發蓬松。
柳根邁腿走進了屋裏。
任家駒因爲視角的關系,沒能看清開門的是誰,有些氣惱,但看到柳根來見的與李甘幽會的是同一個人,這讓他在驚訝之餘,多少也有了點收獲,最起碼,可以在夏陽面前把看到的事,說給她聽,給夏陽留下一個柳根不是個東西的壞印象。
柳根顯得有些拘謹,換了拖鞋跟随蘇妙玲走過外面的客廳,進入卧室,看到一張非常舒适的大床時,他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睡在上面肯定比梅老師家的大床還舒服。
确實,蘇妙玲的這張大床,要比梅迎春家裏的那張舒服,能吸引住像李甘那樣男人的床,肯定不一般。
不過,柳根卻坐在了梳妝台前面的軟凳上。
而蘇妙玲,很自然的踢掉拖鞋,頭朝柳根,匍匐在大床上。
“根哥,你也到床上來。”蘇妙玲邀請柳根和她一起分享這張舒服的大床。
“說,我到這裏來,是想知道李天意的事。”柳根沒看蘇妙玲,而是用雙眼掃視着屋子,但他的心,卻很不安分的在告訴他:快過去和她躺在一起。
蘇妙胸前的浴袍敞開,有一半的胸露在外面,隻是沒把點露出來而已,她的雙腳朝後朝上翹起,相互交叉,前後的搖晃着。
“根哥,你是害怕我還是嫌棄我?”蘇妙玲闆起她美麗的臉孔問。
“要是你找我不是談李天意的事,那我走好了。”柳根有些坐不住了,他擔心這樣坐下去,自己會把持不住。
看到柳根真的站起身要走的樣子,蘇妙玲急了,從床上躍下,一把抱住柳根的後背,把臉貼在她背部:“根哥,你别走!我喜歡你,我是真心的喜歡你,留下來陪我。”
“請你别這樣。”柳根的身體在蘇妙玲抱住後,顫抖了一下,開口說:“我和你之間,不可能有什麽關系的。”
“可是,你已經和我有過關系了呀。”蘇妙玲說着,雙手朝下移動,想去摸柳根的那個地方。
柳根雙手抓住蘇妙玲往下移動的手,不讓她再往下,但卻很小聲的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信!”蘇妙玲大聲說:“你騙人!”
柳根歎了口氣:“真的,她是我們班的一個女生,我從見到她第一眼,就愛上了她。”
蘇妙玲一愣,然後又大聲說:“那又怎樣!我不在乎!即使你結婚了,我也不在乎!”
柳根苦笑一聲:“可我在乎,我不能再做對不起她的事。”他說‘再’,那是因爲他已經和梅迎春有了關系。
而蘇妙玲卻誤以爲柳根說的是在出租車上和她發生過的事。
“根哥,就今晚行嗎?我不會糾纏你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希望能和你有一次刻骨銘心的,算我求你,留下來,我會把李天意的事,全部告訴你的。”蘇妙玲移到柳根身前,雙手勾住他的脖頸,望着他的雙眼,像是在哀求般說。
“原來你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欺騙我到你這裏的,目的并不是要告訴我李天意的事,對嗎?”柳根狠下心來,瞪圓雙眼問。
看到柳根生氣了,蘇妙玲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太過于急促了,她有些後悔不該這樣逼迫柳根,更不能拿李天意的事作爲籌碼。
“對不起,根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蘇妙玲放開手,把浴袍整理了一下,遮蓋住半露的胸,坐回到床上:“你請坐,是我剛才失禮了。”
柳根回頭看看低垂腦袋的蘇妙玲,又坐回到梳妝台的軟凳上:“蘇妙玲,我是真的想知道李天意的過去,這對我非常的重要,我希望你能幫我。”
“根哥,你問,想知道什麽?”蘇妙玲理了一下鬓角的發梢,擡起頭,望着柳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