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寒梅姐。”柳根面對溫寒梅,她那雙能看穿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柳根,他不敢和她雙目對視,垂目說:“我有點事找祥子,這不算影響他上班?”
“你不來,我還想找你呢。”溫寒梅一把拉起柳根的手:“跟我到辦公室去,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柳根也想找溫寒梅問毒品的事呢,跟她走進娛樂城。
此刻娛樂城幾乎沒設什麽客人,沒有激昂的重金屬音樂,隻有輕音樂從四周把柳根圍住,幾個服務員背着手站在四周,随時準備迎客,角落裏坐着幾個小-姐,嘻嘻哈哈的在聊天,有兩個手指還夾着香煙,看到溫寒梅和柳根走了進來,小-姐們把目光齊刷刷的投過來。
走過大廳,到了後面溫寒梅的辦公室,孫洪明也跟在後面進了屋子,輕輕把門關上。
“請坐,柳根。”溫寒梅說,讓孫洪明到冰箱裏拿了一瓶水給柳根。
柳根問:“寒梅姐,你找我有什麽事?”
溫寒梅笑了笑說:“我聽祥子說,你喜歡足球?”
柳根沒想到溫寒梅會問足球的事,愣了一下,點頭回答:“嗯,我喜歡足球。”
“你對歐洲五大聯賽熟不熟悉?”
柳根回答:“我偶爾看德甲英超的比賽,不算很熟悉。”
“你對賭球知道多少?”溫寒梅又問。
“賭球?我沒賭過球。”柳根搖搖頭。
“我們娛樂城要上一個項目,是關于足球的,我想找個内行的人來幫我打理,我想呢,你比較合适,如果有興趣的話,你回去考慮考慮,再答複我。”溫寒梅把她想給柳根說的話說完,雙眼看着柳根,想看看他内心有些什麽反應。
但是柳根除了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之外,似乎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寒梅姐的意思,是讓我到娛樂城來上班?”柳根問:“具體讓我做什麽?”柳根心想反正晚上也沒什麽事,能多掙點錢也好,這樣假期就能給爹做移植手術了。
“也不一定到娛樂城來,你不用出面也行,在背後做一些工作,主要是看一些關于歐洲五大聯賽各個博彩公司的賠率,然後挑選出競猜難度比較高的比寒場次,提供給娛樂城的顧客下注。”溫寒梅從柳根的問話中,發覺他對這個工作還是比較感興趣,于是接着說,“對于說報酬,我會根據每個月盈利的情況,給予你抽成,具體多少,你說個比例。”
柳根一聽,這不是開賭場嘛,這個事情不能幹,絕對不能幹!害人害已,要是被抓到,要坐牢的!柳根心裏尋思着,然後回答:
“寒梅姐,這事我恐怕幹不了,首先,我呢課程也比較緊,沒時間看什麽賭博公司的賠率,也看不到。另外我以前也沒賭過球,也不懂其中門道,盡管也聽說過有人賭球,但我從未涉及過這些東西。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寒梅姐。”
溫寒梅望着柳根,從他的神情判斷出柳根是害怕出事,于是笑了笑,很委婉地說:“既然我決定在娛樂城上這個項目,那肯定不會出什麽纰漏,你如果有某些方面的顧慮,我想你盡管放心,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即使查,也查不到你的頭上,也不用你專職來這邊上班,隻需要你抽空看一看五大聯賽賭博公司的賠率,至于說怎麽看,我會提供給你電腦,你可以上網,在網絡上能看得到,然後每天你給我提供十場以上競猜難度比較高的比賽,讓投注的人很難判斷輸赢或平的那種即可。”
柳根沉默了,心裏琢磨:不管賺多少錢我也不幹,但該怎麽拒絕她呢?
孫洪明看出柳根的猶豫,似乎不想幹的樣子,給溫寒梅遞了個眼色,笑呵呵的給柳根說“柳根,溫總這樣和你說,是看得起你,也知道你需要錢,這是個合法的生意,不會出任何問題,你大可不必顧慮。既然溫總決定投資這個項目,那肯定把所有的關系都走通了,你可以考慮考慮,能賺大錢呢!”
柳根還是搖頭:“對不起寒梅姐,這個事情我真幹不了。”
溫寒梅知道今天想說服柳根是很難的,站起身來說:“柳根你回去考慮考慮,還有時間,到明年一月份才開始,還有兩個月,我們也在做準備工作,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不好意思說拿多少分成,那我現在可以給你表個态,利潤的百分之五歸你,怎麽樣?”
柳根也站起身,微笑說:“寒梅姐,這不是錢的問題,是良心,我的良心不允許我做這種事,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幫您做這件事。”
“你先别把話說得這麽絕對,良心是什麽?狗屁不是!有錢就是良心,你爹還躺在病床上,你還有妹妹在讀書,靠你娘一個人要想改變你家的情況,太難了,你必須學會如何去掙錢,用你的良心對得起你的父親、母親和妹妹,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這就是良心!”溫寒梅把臉拉了下來,接着說:“到娛樂城來消費的,都是些沒良心的家夥,他們有大筆的錢,這些錢都是沒良心的錢,我們把他們這種沒有良心的錢拿過來,然後去做有良心的事,比如救濟貧困,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等等,難道不值得嗎?”
柳根覺得溫寒梅說的也是,自己從秦越、錢壇那裏拿到的錢,不也是他們昧着良心得到的,而自己又用不正當的手段奪取了這些沒良心的錢,目的不就是爲了給爹治病,讓娘少勞累,讓妹妹柳枝能不辍學,讓自己能順利的完成學業嘛,不過這與溫寒梅說的賭博是兩回事。想到這裏,柳根給溫寒梅說:“那我回去考慮考慮。”
“這就對了,相信你能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孫洪明說。
溫寒梅也舒展了眉頭,拍了拍柳根的胳膞說:“柳根,你是個實在的人,我喜歡像你這樣實在的人,如果我剛才一說,你想都不想,便答應,我還感覺不實在嘞,相信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也許我的答複會讓寒梅姐不滿意,但我回去會認真考慮的。”柳根盯着溫寒梅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終于可以勇敢的正視這雙眼睛了,似乎心裏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并沒自己所想的那麽神秘,他可以看到她的雙眼,透着無究的欲-望,也許她有現在的今天,就是靠着她此刻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欲-望才實行的,但是,這個女人也讓柳根感到可怕,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和她走得太近。
“寒梅姐,我想問您一件事,李天意是不是在您這裏買過什麽東西?”柳根看了看孫洪明,他不好說出毒品兩個字。
溫寒梅和孫洪明一聽,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溫寒梅給孫洪明說:“孫經理,你出去忙,我和柳根單獨說一會。”
孫洪明出門後,溫寒梅又拉着柳根的手坐下:“你剛才問我那話是什麽意思?李天意怎麽了?”
柳根用他那雙桀骜的目光盯着溫寒梅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說:“寒梅姐,我被李天意下了毒,我知道這件事和您沒關系,我隻是想知道,他的毒品是不是從您這得到的?”
溫寒梅吃了一驚,沒想到上次李天意找孫洪明要的十克毒品竟然是用在柳根身上:“他是怎麽給你下的毒?”
柳根于是把自己如何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服了毒品的事,告訴了溫寒梅。
“這個禍害!簡直無法無天了!”溫寒梅聽了柳根的講述,氣得站起身,在屋裏來回走了兩個來回。
柳根從溫寒梅激動的樣子看出,她确實不知道這件事:“寒梅姐,那毒品是李天意從您這裏得到的,對?”
溫寒梅站住腳,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柳根,慎重其事的說:“柳根,這件事我什麽都不知道,李天意那王八蛋也沒從我這拿過什麽毒品,但是他向你下如此毒手,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放過他!會讓他爲此付出慘痛代價!請你相信我,我會爲你讨回公道的!”
“不,寒梅姐,這件事你不用插手,既然和你沒關系,那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柳根從沙發上站起,面對溫寒梅,用一個男人的眼神望着溫寒梅說。
“你想怎麽處理李天意?”溫寒梅看出柳根的目光,與過去她見過的那個憨厚的幹溝村娃不一樣了,桀骜不馴中,帶有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
柳根嘴角露出微笑:“不管我怎麽對付他,請寒梅姐别插手此事,也别給李天意說起我在你面前問過這件事。”
“柳根,你可不要做出極端的事情哦,你現在是個學生,做什麽事情要考慮後果,我不希望你爲李天意那個王八蛋而傷害了你自己,那樣不值得。”
“謝謝寒梅姐的提醒,我會小心的。”柳根說完,向溫寒梅道别,轉身要走出辦公室。
溫寒梅又叫住他,“柳根,等一下。”
柳根轉過身來:“寒梅姐,還有什麽事”。
“我給你說的事,你要認真考慮。”
“好的,我會認真考慮。”說完,柳根打開門,走出了溫寒梅的辦公室。
到了娛樂城門口,他給祥子說:“張建他們找到宿舍了,明天他們要搬過去,你真的想和他們一塊住嗎?”
祥子回答:“我和他們出去住比較好,那樣邱葉也會自在些,總不能把她帶到你們宿舍裏去呀!”
柳根點了點頭:“那好,你和他們去住,這個周末我倆到師大去一趟。”
祥子知道柳根約他去師大的目的,搖搖頭說:“我不去,根哥你說得對,我現在這樣子,會讓徐雅芝小瞧我的,再說我現在有了邱葉,已經不想他了。”
“那好,我自己一個人去,要不要我告訴她你在這上班的事?”柳根問。
“别告訴她,我的情況你什麽也别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