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花還在低聲說:“等你和男人有了那種關系,你會明白我爲何會喜歡王家和的那……”她順着歐陽雪的目光朝窗外看,見到柳根朝咖啡廳門口跑過來,還一臉微笑的揮動手臂:“根哥……你約了他……咦……他怎麽和那個穿意大利名牌的美女……”
柳根跑到咖啡廳門口,站在蘇妙玲身前和她說話,盡管歐陽雪和蔡花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麽,但從表情上,看出他們似乎很熟的樣子。
“歐陽,這個美女是咱們學校的嗎?我怎麽沒見過,根哥啥時候認識這麽個有錢的美女……”蔡花把目光收回來,看到歐陽雪雙目淚汪汪的,立刻住口。
歐陽雪把臉轉過來,不再往外看,低頭對付盤子裏的西餐。
而蔡花,卻看到蘇妙玲伸手挽住了柳根的胳膊,兩人開始往門内走,氣得她把手中刀叉往桌上重重一放,站起身沖着進門的柳根和蘇妙玲迎去。
蘇妙玲見到柳根後,說要請他喝咖啡,柳根要拒絕,卻被蘇妙玲挽住胳膊,強拉他往裏走。
“根哥……”蔡花橫眉豎眼的攔住柳根和蘇妙玲:“想不到你一個靠擡死人的窮學生,還有錢請人到這裏吃西餐lang漫來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蔡花的話說得很刻薄,雙目惡狠狠的盯着蘇妙玲。
柳根用手把蘇妙玲挽住自己的手拿開,一臉尴尬:“蔡花,這麽巧……”
歐陽雪看到蔡花沖動的攔住了柳根和蘇妙玲,趕緊起身走過來,拉住蔡花的手說:“你幹什麽呀!”臉上帶着勉強的微笑,問柳根:“這位女同學是……”
“你好,我叫蘇妙玲。”沒等柳根介紹,蘇妙玲微笑着主動伸出手。
“我叫歐陽雪,是柳根的同班同學,這位是蔡花,和我一個宿舍的。”歐陽雪很大方的和蘇妙玲握了握手,笑着介紹自己和蔡花給蘇妙玲認識。
“真是太巧了,原來你們都是南海醫科大學的,還是一個班呢,那咱們一塊坐。”蘇妙玲的手,又挽住柳根的胳膊。
她這是故意的,想讓柳根的同學看到,她和他關系非同一般,這樣,可以給人造成一種假象,以爲她和柳根正在戀愛。
“謝謝你的邀請,我們已經快吃完了。”歐陽雪還是一臉的微笑,眼角卻看着柳根。
柳根的胳膊被蘇妙玲緊緊挽住,也不好強行掙脫開,他看出歐陽雪的笑是強裝出來的,認爲這樣也好,可以讓她徹底的死了那條心。
蔡花打抱不平的白了蘇妙玲一眼:“真不要臉!”
“蔡花……”歐陽雪拉了蔡花一把,給蘇妙玲和柳根點頭說:“不好意思,蔡花她今天心情不好。”拉着蔡花朝她倆坐的位置走去。
蘇妙玲被蔡花罵了一句,也不惱,她确實如蔡花說的‘不要臉’,她也不想假惺惺的‘要臉’,她要的是人,柳根。
“走,根哥,我們到樓上去。”蘇妙玲柔聲說。
柳根機械般的跟随蘇妙玲的腳步移動,朝咖啡廳樓上走,不停的扭頭看歐陽雪和蔡花,見兩人埋頭吃飯,心裏很不是滋味。
再美味的飯菜,歐陽雪也食之無味,但卻大口的往嘴裏塞,和淚水一起往肚裏咽。
蔡花不一樣,用刀叉把盤子弄得動靜很大,到後來,幹脆一推盤子:“好好的胃口,都被那個不要臉的給惡心得沒了食欲!”看到歐陽雪還在大口的吃,一把搶下她手中的刀叉:“别吃了,歐陽,咱們離開這晦氣的鬼地方!”一把拉起歐陽雪,氣嘟嘟的走到收銀台付賬。
而柳根和蘇妙玲兩人,在樓上找了個比較僻靜的角落坐下,蘇妙玲自作主張,點了兩份一樣的套餐,還特别要了瓶紅酒,決口不提剛才遇到的歐陽雪和蔡花,而是好奇的問:“根哥,你真的靠擡死人掙錢?”
“算是。”柳根苦笑着回答,心想希望這能吓住蘇妙玲,讓她以後不敢再挽自己的胳膊。
沒想到的是,這不僅沒吓住蘇妙玲,反而讓她覺得柳根很了不起,伸過手一把捉住柳根的手,緊緊握住說:“我要是個男生,也會像根哥你一樣,不管做什麽,隻要能自食其力的養活自己,清清白白,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惜我是個女生,還是個失足的,呵呵……根哥不會嫌棄我?”她知道柳根清楚她在娛樂城,也知道她過去和李天意鬼混的事,在他面前,沒必要裝處,很直白的說出來,比遮遮掩掩自在多了。
柳根始終以爲蘇妙玲和邱葉一樣,也是在娛樂城上班的女大學生,肯定也有類似邱葉不幸的苦衷,不然,要是有錢讀書交學費,誰tmd吃多了閑得無聊,去幹那種皮肉生意的買賣,所以柳根能理解蘇妙玲。
“怎麽會嫌棄你呢,我不也是靠擡死人掙錢的嘛,身上沾滿了死人的晦氣嘞。”
“不,根哥,你身上一點沒有晦氣,與那些花着父母血汗錢泡女生的男生相比,你才是真正的爺們!”蘇妙玲那雙能把男人魂魄勾走的美目,直勾勾的盯着柳根桀骜的雙眼,如果說男人的眼神也能把女人的魂魄勾走的話,那麽,蘇妙玲此刻的魂魄,已經被柳根這雙眼睛給勾走了,她知道自己爲何會在短時間内迷戀上柳根了,那是因爲他的這種男人少有的眼神。
柳根已不再是處-男,已懂得用更深層次的眼光去欣賞一個女人了,眼前的蘇妙玲,也不再是他第一次在溫寒梅辦公室見過的小太-妹,像是完全蛻變成了另一個女人,她的那種美,能勾人魂魄,她和歐陽雪的美不一樣,從外表看,兩人都屬于世間少有的尤物,但她的身上,帶有一股歐陽雪沒有的騷勁,純粹的那種,稍懂女人的男人,更喜歡像蘇妙玲這樣的,在床上放得開,玩得起,不是歐陽雪那種小家碧玉像一支含羞草似地,還得男人教。
在服務生端來套餐時,柳根乘機把蘇妙玲緊握的手抽了回來,這種肌膚的接觸,讓他不知不覺中,身體産生了本能沖動,他知道蘇妙玲是做什麽的,從骨子裏,柳根還是有些看不起她這樣的女人,盡管他的身體對她有那種欲-望,但他的心卻難以接受。
“還是談談李天意。”柳根在服務生給每人杯子倒了酒走開後說,看着盤子裏的西餐和刀叉,不知道該怎麽把盤子裏的東西喂進口中。
“也不急這一會。”蘇妙玲端起酒杯:“這種清靜高雅的地方,不适合談那個混蛋的龌龊之事,來,爲我倆能坐在一起吃飯。”
柳根本想拒絕喝酒的,但看到蘇妙玲嬌美的微笑,怎好拒絕,端起酒杯,伸過去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淺淺的喝了一小口。
蘇妙玲放下杯子,看到柳根沒動刀叉,明白他可能不知道該怎麽用,于是教他使用。
柳根很快便掌握了右手刀左手叉的西洋餐具的使用,比初學使用筷子簡單多了,這也許就是洋人凡事都比中國人直接的原因,餐具簡單實用。
蘇妙玲知道,要是把李天意的事告訴了柳根,以後想要他主動約自己見面可就難了,這頓晚餐也許隻吃到一半,既然難得他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那還不如多和他呆一會是一會,甚至,她還想把柳根帶回公寓去。
“根哥,你是怎麽認識溫總的?”蘇妙玲用刀切着黑椒牛排問。
“寒梅姐是我一個朋友的表姐,也是我老鄉。”柳根回答。
“上次在溫總那裏見到根哥,還以爲是娛樂城新招的男陪呢,呵呵……”蘇妙玲嬌笑聲,帶有銷-魂的魅惑,會讓人聯想到她在床上叫喚的嬌模樣。
“男陪……什麽是男陪?”柳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呵呵……就是和坐台的小-姐一樣,陪那些到娛樂城消遣的有錢女人的男人。”蘇妙玲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很坦誠的回答。
柳根明白了,通俗的叫法是鴨-子或牛-郎,腦子裏冒出祥子下個月要去娛樂城上班的事:不會是寒梅姐也要祥子當男陪?
“你家裏人知道你在娛樂城上班嗎?”柳根之所以這樣問,是想搞清楚蘇妙玲家的境況。
蘇妙玲瞟了柳根一眼,心裏嘀咕:難道他在乎我是個婊-子?
“我已經不在娛樂城上班了。”蘇妙玲說的是實話,她确實已經不用再陪那些找樂的客人玩,似乎爲了證明自己也是個大學生,她又加了一句:“我現在需要安心讀書。”
兩人邊吃邊聊,但就是沒談李天意的事,每次柳根一問起,蘇妙玲總是巧妙的岔開話題。
與啤酒相比,柳根還是比較喜歡紅酒的味道,酸澀中帶有甜味,越喝越來精神,一點不感到頭暈,思維似乎也變得敏捷了,身心在一口口紅酒下肚中,越來越放松,兩人很愉快的交談,各自說些高中上學有趣的事。
一直坐到夜幕降臨,一瓶紅酒喝完,柳根要付賬,但蘇妙玲堅決不讓,搶着把錢付了。
春城路步行街離南海醫科大學不遠,走路花不了半個小時,但柳根還沒達到找蘇妙玲的目的,不想毫無收獲的獨自回去,與她并肩走出步行街口,蘇妙玲攔下一輛出租車。
“根哥,到我住的公寓,我再詳細給你說李天意的事。”蘇妙玲也許是喝了紅酒的緣故,面若桃花,雙目迷離,緊挨柳根坐在後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