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身上有錢!”祥子推拒。
“你身上有幾個錢,我比你還清楚!拿着,你領到工錢,不是還有一個月的嘛,你可以不花一分錢,但車子總得喝油!”柳根把錢硬塞進祥子的衣兜裏。
“呵呵……等我領到工資再還給根哥。”
“我說這是給你的,還啥還呀!”柳根再數夠還給夏陽的吃飯錢,把櫃子鎖上。
“根哥,你最好把這筆錢存進銀行,宿舍裏人來人往的……”祥子提醒柳根。
“這筆錢我得寄給柳枝嘞,她的信應該這兩天快到了,存進去到時還得取出來,麻煩。”柳根不是沒想過把錢存銀行,而是他有另一個說不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每天看着這些錢,他心裏踏實。
長這麽大,在這之前,柳根還從未見過、摸過這麽多的錢,一沓沓沉甸甸的鈔票,能每天摸一摸,對于他來說,是一種滿足的樂趣,在每次把鈔票拿在手中時,他的心跳得都比任何時候都歡快,那種興奮,即使是在梅迎春身上,都沒體會過。
祥子當然不懂柳根這種對錢癡迷的心态,比這還多的錢他也見過。
“根哥,加上上秦越賠償的錢,做手術的費用該夠了?你爲何還不把叔馬上接來這裏做手術呢?”祥子問。
“現在還不行,要是我移植肝髒給爹,那我不也得跟着住院,耽誤學習嘞,隻有等放假,我不上課了,才有時間做手術。”柳根深深歎了口氣回答:“現在關鍵是如何讓爹的病不再加重,拖到寒假,我回去親自把爹接到這裏來才做得了這個手術,所以這些錢,得寄回去。”
“可那樣一來,做手術的錢不是就沒了。”祥子說。
“還會有的!”柳根雙眼放出光的說。
“根哥,你是想從李……”
“沒錯,他欠我的!必須得給我還回來!”柳根一字一句的說。
“那你爲何還不找他算賬?”
“再等等,還不是時候。”柳根看着祥子說:“你到娛樂城後,也許見到跟随李天意那三個小混混的機會多了,幫我盯緊他們!”
“根哥,我真搞不明白你爲何要找那三個混混,又不是他們害你。”
“但他們清楚李天意的底細呀!”柳根拍拍祥子的肩膀說:“你别問這麽多,到時候,你會明白的。”
“也真是奇怪,他們去過一次酒後,再也沒去了。”祥子摸着腦袋說:“我以爲邱葉在那裏,他們還會去找她麻煩的。”
柳根心想,肯定是溫寒梅幹預了這件事,警告了李天意,别讓他的人到酒搗亂。
确實如柳根想的,邱葉把和尚他們三個到酒想鬧事的這件事,打電話告訴了溫寒梅,是溫寒梅找了李天意,讓他管好和尚他們幾個,祥子才再沒看到三個混混。
李天意放出柳根吸毒的消息,本想借助學校對吸毒學生最嚴厲懲罰而開除柳根學籍,讓他認爲是克星的柳根徹底從他眼前消失,可沒想到卻以張強公開澄清事實而宣告失敗,這也更加讓李天意認爲柳根是擋在他面前的一塊攔路石,是他最大的克星。
不過,最近李天意沒時間搬開柳根這塊擋道的大石頭,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差錯,因爲他想進學生會,要參選學生會組織部長一職,他打算等進入學生會以後,再慢慢修理柳根。
下周即将公示參選人名單了,李天意忙着請學生會及學生處的關鍵人物吃喝,他當然不會把這些人叫到一起,都是單獨邀請,學生會主席毛頓,便是他準備收買的其中一個。
但毛頓這個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發的。
李天意從知情人口中得到消息,毛頓在擔任學生會主席一職後,幾乎學生會裏的女幹部,都被他挨個玩過,李天意從這個消息中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毛頓這個人好色。
找到了突破口,李天意便着手開始準備,他想到了一個最佳人選。
蘇妙玲。
像毛頓這種重口味的家夥,不是蘇妙玲這樣的女人,是把他征服不了的。
李天意周六一早,便給蘇妙玲打電話。
李甘昨夜在蘇妙玲身上舒服夠以後,睡得特别的香,蘇妙玲聽到電話鈴響,一看是李天意打來的,趕緊從床上起身,赤條條拿上電話到衛生間裏接聽。
“不是說好我沒打電話給你,不許打電話來的嘛!”蘇妙玲壓低聲音責備李天意。
“妙玲,晚上我請你吃飯。”李天意也不惱,笑呵呵的說。
“我沒空!”蘇妙玲回答完,準備關了手機。
“隻要你答應跟我吃這頓飯,我給你兩萬。”李天意早已想好如何打動蘇妙玲。
蘇妙玲一聽有兩萬可以拿,猶豫了,想了想說:“等下午五點,我再給你打電話。”說完,把電話挂斷,她擔心被李甘聽到,走出衛生間一看,李甘還呼呼大睡,輕手輕腳回到床上,再次挨着李甘躺下。
李天意知道這事多半成了,心想該把吃飯的地方選在哪裏好呢?溫寒梅那裏是不能去了,想來想去,最後,他把地點選在了南海大學附近的一家海鮮酒樓裏。
訂好了包間,李天意中午飯後,便親自找到毛頓住的宿舍。
毛頓住在九号樓的六樓,他擔任學生會主席後,受到特殊待遇,獨住一個宿舍,還不用每年交住宿費。
當李天意敲開門的時候,毛頓宿舍裏有個戴眼鏡的女生,坐在桌邊玩電腦。
“你好,毛主席,我是李天意,還記得嗎?”李天意朝那個女生看了一眼,心想:這小子玩的女生,也太普通了,就這貨色,白送我也不幹!
“我認識你,上次在張處長辦公室見過,快請坐。”毛頓近視,沒戴眼鏡的雙眼眯成一條縫,頭有些秃,個頭不是很高,微微有些發福,可能是抽煙的緣故,牙齒有些泛黃。
李天意掏出中華煙,抽一根遞給毛頓,幫他點上,望着坐在桌邊玩電腦的戴眼鏡女生問:“這位同學也是學生會的?”
女生扭回頭笑了笑,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李芸,學生會文藝部的。”
“你好,以後請多多關照。”李天意也點上香煙,給毛頓說:“毛主席,能否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毛頓于是給李芸說:“李芸,你去打飯。”
李芸于是站起身,拿上兩個飯盒走了。
“什麽事,說。”毛頓在李芸把門帶上後問李天意。
“是這樣,我晚上在望海樓預訂了個位子,想請毛主席吃個便飯,六點,我在男生院門口等你。”李天意也不過多客套,單刀直入的說。
“晚上啊……”毛頓裝着思索一會,才問:“都有些什麽人?”
“沒别人,就你和我,還有一個南海大學的女生。”李天意回答。
“你女朋友嗎?”毛頓眯縫的雙眼張開了,臉上露出笑容的問。
“不是,僅僅認識而已,我主要是想介紹給毛主席你認識。”李天意從毛頓的神情看出,這小子确實不是什麽好鳥,一聽說有南海大學的女生,半睜半閉的眼睛都發出光來了。
“下午我有個會要參加,這樣,六點半怎麽樣?你直接到學生會辦公室去。”毛頓心裏當然明白李天意請他吃飯爲的是什麽,這種事太平常不過了,接受那些想進學生會的學生請吃喝,已經變成了他日常工作的一個部分。
“那就這麽說定了,晚上六點半,學生會辦公室外不見不散。”李天意辦完事,也沒必要再留下,把那大半包中華煙裝作遺忘似地,留在了毛頓宿舍裏。
“好的,不見不散。”毛頓也沒挽留,把李天意送到門口,關上了門。
李天意下樓的時候,正好在三樓遇上穿了球服的柳根和蘇建軍。
“根哥,有比賽嗎?”李天意主動笑呵呵的和柳根打招呼。
柳根身上還背了一個洗得發白的軍用帆布包,這是他高中時的書包,蘇建軍背的是雙肩包。
“是啊,今天和南海大學校隊有場友誼賽。”柳根也樂呵呵的回答。
“哎呀根哥,昨天我才從校廣播裏張處長的告白書中知道,你被人冤枉了,一開始,我聽到謠言的時候,被吓了一跳,說什麽也不敢相信你根哥會吸毒,我身邊的同學,一個個大驚小怪的咋咋呼呼,我苦口婆心的還幫你辟謠……”李天意和柳根并肩走在一起說。
“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嘞,以後會有機會報答你這番好意的。”柳根伸手在李天意的肩膀上拍了拍說:“最近怎麽樣?聽說你報名參加學生會幹部的競選了?”
“呵呵……重在參與,重在參與,也不一定能選上。”李天意嘴上是這麽說,可心裏卻在想:窮小子,你等着我玩死你!
“你肯定行!憑你的聰明才智,将來當個學生會主席也沒問題!”柳根笑哈哈的說。
“還請根哥多多幫襯哦!”李天意心裏忽然有種預感,會不會這件事,又被這個克星給攪黃了呢?
“我能幫什麽忙呀?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柳根心裏在想:看來這件事,我還真得插手了,決不能讓這王八羔子被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