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周圍,有很多師大的男女生在爲主隊呐喊助威。
柳根的頭還有些暈,五百毫升的血,不是一夜間能完全補充夠的,但他還是首發上場。
南海師大校隊,基本都是由體育系的學生組成,體能和技術,相當于半個職業隊。
球賽拼搶很激烈,柳根有過兩次很好的射門機會,但都被對方後衛及時鏟斷。
“奇怪,今天根哥像是腳軟,跑不動似地。”和陸教練在一起的替補球員,看出了柳根的速度沒訓練時那麽快。
陸教練當然也看出來了,他從錢壇口中知道柳根在當藥人,心想是不是與柳根服用了試驗的藥物有關。
“柳根……集中精力……多跑動……”陸教練站在場邊大聲喊。
柳根也想盡量積極的跑動,但他感覺腳下發軟,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
好在柳根有技術,他能把球準确的傳給隊友,讓其他球員去突破對方防線。
在上半場快要結束時,一名中場球員傳了一個漂亮的高空弧線球給柳根。
南海師大一名後衛,緊盯着柳根不放。
柳根眼角瞅見兩名隊友到了對方禁區内,他高高躍起,防守他的那名後衛,個頭沒柳根高,起跳也稍晚了一步,球被柳根的頭頂到,他甩頭把球有意識的頂向離他最近的那名隊員身前半步。
那名隊員沒等球落地,傾斜身體,右腳背繃直,一個淩空掃射。
球頂得漂亮,射門的也射得精彩,足球落入球門内。
這是一次精美的配合,從中場傳球隊員傳出優美弧線球給柳根那一刻起,似乎就預示着這個球将會被踢進,作爲起到橋梁作用的柳根,甩頭擺渡,把球傳給禁區**門球員,更是關鍵,他占了身高和彈跳好的優勢,加上意識清楚,技術過硬,把球準确的頂給射門隊員,要是球頂得再靠前半步或往後半步,射門隊員都不可能做出如此優美的射門動作,更别說進球了。
懂球的人都看出了柳根所起到的作用,接下來的比賽,隻要柳根一拿到球,便會有人貼身緊逼,讓他無法完成傳射動作,當然,柳根的體能也不允許他做出更多高難度擺脫對方的動作。
上半場南海醫科大學一比零領先,中場休息時,陸教練把柳根換下。
“柳根,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陸教練問。
“我有點頭暈,胸悶,腳軟,跑不動。”柳根滿身是汗的誠實回答。
“錢老師給我說了,你在服用試驗藥物,會不會與服藥有關?”陸教練關心的問。
“不是,我昨晚……喝了酒,又睡得比較晚。”柳根回答,他當然不會說出在醫院抽過五百毫升血的事。
“哦,原來是中秋之夜狂歡了。”陸教練心裏多少寬慰了一些,他可不想再換球隊人員,隻有一年時間了,必須有固定的主力陣容,讓他們多打比賽,那樣才會形成隊員之間的默契配合。
“陸指導,我有個建議,可以說嗎?”柳根在下半場開始後,坐在陸教練身邊說。
“說。”陸教練盯着場上隊員,沒看柳根。
“把楊光輝招回球隊,他身體素質比較好,有沖擊力,遇到南海師大這樣身體強壯的硬朗球隊,需要像楊光輝那樣的高大中鋒沖擊他們的防線。”柳根說:“他打中鋒的話,會給咱們校隊增強不小的進攻實力。”
陸教練一聽,側頭看着柳根:“這是你自己認爲的?還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麽?”
柳根不明白陸教練爲何會這麽問,但他很誠懇的點頭說:“這是我個人的想法,覺得要是我和他打配合的話,會很不錯。”
“我考慮考慮。”陸教練又把頭扭向賽場。
閑得無聊的替補球員,根本沒把心思放在賽場上,而是用目光在圍觀的師大女生身上掃來掃去,相互間低聲評價師大的女生如何如何。
“南海師大的女生,在南海各所大學裏,都是很有名的,不僅漂亮,還很火-辣,比咱們學校的女生強多了。”一個隊員說。
“但我怎麽沒看到有順眼的呢。”另一個隊員說。
“像咱們根哥摘到的校花那樣,南海師大恐怕還沒出生。”
“那是你沒眼福看到,說不定人家被南海師大的男生給雪藏了,不帶到球場上來招蜂引蝶。”
“切!歐陽校花那樣有相貌又有氣質的,沒人能比!”
“小聲點,别讓根哥聽到,把你小子揍成殘廢!”
“根哥才不會呢,他聽着心裏爽歪歪的舒坦着呢。”
“快看,朝咱們這邊來了一個漂亮的……”一個隊員眼尖,看到有個長發飄逸,身材火-辣,斜挎個包的女生從跑道左側走過來。
“哇塞,可與咱們歐陽校花有得一拼!”
“看到了,南海師大也有超級美女。”
“這個正點,你們看那對奶-子,多堅挺!”
“不會是來給咱們助興的?”
幾個隊員嘻嘻哈哈的說笑。
走過來的女生,離替補隊員還有十幾米距離時,有些猶猶豫豫的沒再往前走。
柳根聽到了隊員的議論,把頭扭向走來的女生,吃了一驚:“徐雅芝……”
“根哥,你認識那個女生?”身邊一個隊友驚奇的問。
“哦,他是我高中時的同班同學。”柳根回答。
“根哥豔福不淺哦,有歐陽校花給買包子吃,還有這樣漂亮的高中女同學,我怎麽就沒根哥這福氣呢。”一個隊員開玩笑的說。
“就你這熊樣,哪能和根哥比!”另一個隊員推了說話這個隊員一掌。
柳根沒把他們說的話當回事,這種玩笑,他加入球隊後,聽慣了,站起身,跑上去:“徐雅芝,真的是你嘞!”
“在球場上,我看到穿十号的,就認出是你柳根。”徐雅芝雙手對搓着,有些尴尬的朝柳根身後那些隊員看,她留着一頭時下流行的直發,丹鳳眼,挺鼻梁,臉蛋皮膚像南方女人那樣白皙細-嫩,穿了件長袖高領襯衫,高腰牛仔褲把襯衫紮得緊緊的,褲腰系着一條白色寬大皮帶,在前面小腹前,斜歪着皮帶扣,腳穿一雙藍白相間的耐克運動鞋,顯得高挑而不失豐-滿。
“你考上南海師大……”柳根上下打量一眼徐雅芝問。
“怎麽,這個你都不知道?還是有意在我面前裝糊塗?”徐雅芝在柳根桀骜的雙目注視下,有些不自在,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背包帶子,臉頰飛起紅暈,白了柳根一眼,嬌嗔的問。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我是真不知道你考上南海師大,别的同學都考上什麽學校,我也不清楚嘞。”柳根憨笑着回答。
“我倒是知道你考上了南海醫科大學,隻不過……我不清楚你在哪個班哪個宿舍,沒法去找你,聽說今天早上有你們學校的足球校隊來師大比賽,我猜想你柳根最喜歡足球,肯定也會加入校隊,于是便來球場看看……”徐雅芝臉蛋帶着紅暈,斷斷續續的說。
“我也正想找你嘞。”柳根答應過祥子,要幫他找‘冰美人’徐雅芝,想不到會在這裏遇上,開口要給徐雅芝說祥子也在南海:“祥子他……”
“哦,祥子的父親,判了無期徒刑。”徐雅芝以爲柳根要問祥子家的情況,打斷了柳根的話。
柳根一聽,心想:這事暫時不能讓祥子知道。
“是嗎?你怎麽知道的?”柳根順着徐雅芝的話問。
“是我爸在電話裏告訴我的。”徐雅芝回答:“聽說是自首,才免除了死罪。”
柳根猶豫了:該不該把祥子和我在一起的事告訴冰美人?
“柳根,真高興能在這裏見到你,可以把你宿舍的電話告訴我嗎?我周末進城去,也好找你蹭飯吃。”徐雅芝紅了臉說。
“哎喲,我宿舍還沒電話嘞。”柳根長了個心眼,不是他怕徐雅芝去蹭飯吃,而是擔心徐雅芝看到目前祥子落魄的處境會瞧不起他,那樣會給祥子自尊心受到很大的傷害,他剛建立起的那點自尊,還很脆弱。
“哦,是嗎?”徐雅芝是個很敏感的人,她外表高傲,一般很少和人主動打招呼,聽出柳根似乎不願意她去找他,也就不再往下追問柳根他住的宿舍樓号。
“這樣,把你的電話告訴我,或者是你的宿舍樓号,我有時間,到師大來找你蹭飯,呵呵……你知道的,我是個窮小子,招待不起你這個大小姐,還是讓我到你這裏蹭飯。”柳根看出徐雅芝内心的不快,這才呵呵笑着說。
徐雅芝一聽,像是很樂意的樣子,從挎包裏拿出紙和筆,在上面寫了兩個号碼,遞給柳根:“上面那個,是我宿舍的電話号碼,下面的是我手機号碼。”
柳根看了一眼,隻能捏在手中,身上沒有衣兜。
“你讀的什麽專業?”柳根問。
“幼教。”徐雅芝像是擔心柳根聽不懂,于是解釋說:“以後畢業,到幼兒園當保姆的那種。”
“那多好呀,将來跟小朋友們一起開開心心的玩耍就把錢給掙了。”柳根笑呵呵的恭維一番。
“哪有你說的這麽好,隻不過,我媽說這個專業以後在南海好找工作,留在南海比較容易,才讓我報考的,不像你,畢業就是醫學碩士,你成績那麽好,說不定,以後還可以讀博士呢,留在南海一點問題都沒有。”徐雅芝似乎對能不能留在南海非常在乎。
“呵呵……以後的事,誰也難以預料嘞。”柳根從徐雅芝的話語裏,聽出她與以前不同了,變得勢利了,這才不見多久呀,就變成這樣,要再過上一兩年,那還不更瞧不起人了。
柳根心裏犯嘀咕:祥子這小子到底看上冰美人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