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體育課,是練習跳遠,學期結束要考核算學分,除了汪霞和另外兩個女生因例假沒來上課外,還有劉軍膝蓋有傷不能上課。
男生們似乎都很喜歡這樣的體育課,上課老師講解完跳遠的基本動作後,讓男女生分成兩組,在助跑的道兩邊,左邊男生右邊女生,一個男生一個女生交叉學習助跑和跳躍,而老師站在起跳闆位置看同學的起跳姿勢是否都正确。
就如張建所說,男生大飽眼福了。
而女生,不知是因爲太熱,還是羞澀,幾乎都粉紅了臉蛋。
兩個班的男生,都一個心思,雙眼齊刷刷的不看女生奔跑的腳步,而是專盯女生跑動時晃蕩的胸看,當然,像吳思琪那樣不晃蕩的,男生的雙眼才會得到短暫休息。
而歐陽雪和蔡花,是男生們雙眼不願眨動不惜疲勞盯着看的。
尤其是歐陽雪,每次輪到她起跑跳躍,幾乎男生的目光,都會跟随着她跑動的嬌-軀,從起跑點到起跑跳躍後屁股坐在沙坑中,男生的每一雙眼睛,都會一直目送她完成很不标準的動作,好像她是個示範者,跟她學習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當然,男生們最關注的,還是她在跑動中抖動的胸和擺動的屁股。
這讓歐陽雪很不自在,尤其是當她每次起跑時,都會朝柳根看一眼,觀察柳根那雙桀骜的眼有沒有留意她,似乎她的奔跑,是在做給柳根一個人看的。
柳根當然和其他男生一樣的在看她,不過,柳根眼中的歐陽雪,要比其他男生多了點内容。
當柳根發覺男生們都在盯着歐陽雪看的時候,他多希望歐陽雪别跑那麽快,讓晃動的胸,少一些抖動,扭動的胯部和屁股,少一些擺動,甚至,柳根希望這堂體育課盡快結束。
這個時候他才第一次發覺,自己内心自私到不容别的男生多看歐陽雪一眼,好像她是自己一件最珍愛的寶物,即使别的男生想偷-窺一眼,都像是在他心中紮了一針似地疼。
原來,愛是會疼的!
柳根第一次發現,自己對歐陽雪,不是喜歡那麽簡單。
可爲何夢裏沒有她呢?
想到那個邪惡的春-夢,讓柳根心頭産生了對歐陽雪的愧疚感,覺得自己太不應該做那樣的夢,好似背叛了她似地,内心感到自責。
王家和厚厚鏡片後的雙眼,像是要鼓出來似地,在蔡花第一次跑動跳躍時,看得他嘴角都流下了口水,他身邊的張建看到王家和這副模樣,噗嗤一聲笑了,低聲調侃:“家和,你餓了嗎?”
王家和沒明白張建的意思,搖頭回答:“不餓,我渴了。”
“是想喝奶了?”張建說完,是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
體育課老師聽到張建大笑,有些惱的大聲說:“這位同學,嚴肅點!這是在上課!”
張建馬上忍住笑,而王家和,窘得把頭低下,用胳膊捅了張建一下,低聲說:“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晚上做夢喊梅老師的事捅出去!”
“你敢……”張建偷偷看柳根一眼,以爲是他告訴王家和的,小聲問:“是不是根哥告訴你的?”
“根哥也知道嗎?”王家和也朝柳根瞅一眼:“是我晚上起夜聽到的,你呻-吟着喊‘梅老師,你的波好美……’那聲音,一聽就知道你……”
“該你了……”張建推了王家和一掌,打斷他的話。
兩個小時的體育課,讓男生們飽了眼福,可卻讓柳根感到這兩個小時是在煎熬中度過,從這一天開始,他不再喜歡過去最酷愛上的體育課了。
------------------------------------------------------------------------------------------------------------這一年的中秋節,是9月24日,恰逢星期五,下午放半天的假。
上午放學後,歐陽雪和蔡花與柳根一路。
“柳根,晚上你們宿舍有什麽安排嗎?”歐陽雪問。
“我們約好晚上到酒過中秋,張建在那裏唱歌。”柳根回答。
班裏同學都知道了張建每天晚上會到豪情酒唱兩個小時的歌。
蔡花說:“我們兩個宿舍合在一起過中秋。”
“行啊,一塊去。”柳根爽快的答應:“昨晚李成宰還提過這事,以爲你們女生有自己的打算呢。”
“要不,下午咱們到外面聚餐,aa制,吃完飯再到酒去。”蔡花提議。
“下午我還有事,可能去不了。”柳根瞅歐陽雪一眼說,他已經答應了夏陽要和她去祭奠媽媽的。
“你有事?”歐陽雪側臉看着柳根問。
“是啊,我答應了一個老鄉,要和她去辦點事。”柳根回答,不敢看歐陽雪。
歐陽雪垂下頭,不再追問。
“根哥,你給張建他們說,中午别睡午覺,一會吃完午餐,我們都到你們宿舍去,大家商量一下怎麽過中秋的事。”蔡花說:“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家過中秋節,心裏還真想爸爸媽媽了。也不知道梅老師最近在忙些什麽,都沒看到她,也沒說要全班中秋團聚的事。二班人家還集體過中秋呢,可咱們班,就像沒爹娘的孩子似地,沒人管。”
已經三四天沒看到梅迎春了,同學都在議論這事,說梅老師怎麽不組織班裏同學一起過中秋。
梅迎春這兩天沒露面,那是因爲她又被丈夫陳永生打了,這次打得蠻厲害,鼻青臉腫的,門都出不了。
這事,與柳根多少有些關系。
自從陳永生見過柳根後,心裏一直很不爽,總是懷疑自己老婆是不是喜歡這個長得高高大大很有型的男生。
陳永生有這種想法,源于梅迎春過去喜歡的一個男生,也是個很帥的高個子男生,他用極端的手段,才把梅迎春弄到手,雖然勝利了,占有了她的身體,可他内心一直很不安,這讓他精神上有了很大的壓力,在結婚前,他做手術可從沒失手過,但自從霸王硬上弓把梅迎春搞到手後,在一次手術中,走了神,導緻那個患者沒能下手術台便死了。
那次以後,陳永生的精神世界完全改變了,他把這種低級的手術失敗歸罪于自己老婆梅迎春,總是在手術失敗後,用施-暴的方式強行占有她的身體,折磨她,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真實存在,才能讓梅迎春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幾次手術失敗後,陳永生逐漸開始喜歡上在手術台上殺人,覺得那樣很刺激,很有樂趣,而他殺的那些人,都是在手術前沒給過他紅包的尋常老百姓,他覺得這些人該死,既然沒錢,活着反而痛苦,還不如幫他們解脫苦海呢,他認爲那不是殺人,而是在幫助他們。
在周日晚上,梅迎春問起陳永生:“我的學生,搬運屍體,你們給他多少錢?”
“你問的是誰呀?”陳永生穿了睡衣,靠在床上翻看外科手術圖譜,沒擡眼的問。
梅迎春爬上床,從床頭櫃拿起一本雜志随手翻開,回答說:“我介紹給你的那個男生。”
“哪個男生呀?”陳永生像是裝着想不起來的問,其實他内心早已知道梅迎春說的是柳根。
“柳根。”梅迎春輕咳一聲回答。
陳永生忽然用手中的圖譜砸在梅迎春的臉上,接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揮動拳頭,劈頭蓋臉的打她,還大聲叫罵:“你這個騷-貨!yin-婦!原來你心裏想的是那個臭小子!你這麽關心他!是不是你勾-引他了……快說……”
梅迎春沒哭也沒喊,隻是用雙手遮擋住臉,盡量不讓陳永生的拳頭砸在臉上,她知道,要是這個時候哭喊或争辯,引來的隻會是更加殘-暴的折磨,她默默的忍受着。
但陳永生似乎毫無停手的意思,拳頭打疼了,便用圖譜砸,邊砸邊大罵:“我早知道你是個賤人……是個十足的騷-貨……婊-子都比你強……”
梅迎春口鼻流出血。
看到了血,陳永生的獸-性大發,把梅迎春的雙手捆綁在床頭欄杆上,對她的身體進行毫無人道的摧殘,直到他精疲力竭,才翻身倒頭呼呼大睡。
第二天,也就是周一上班前,梅迎春向陳永生提出了離婚。
陳永生當然不同意,梅迎春于是說:“要是你不同意離婚,那我把你每次手術失敗的原因告訴李校長,讓你從此拿不了手術刀!”
陳永生一聽,還真被梅迎春給吓住,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求饒:“迎春,我是你丈夫呀,你不能那樣做!那會害了我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罵你!我發誓……”
“晚了!我已經受夠了你這種變态的折磨!從你把我的第一次強行奪走後,我就一直生活在戰戰兢兢的痛苦中,随時擔心自己哪一句話說錯,會引來你無理由的辱罵和痛打……你毀了我的青春!我可以告訴你!雖然你霸占了我的身體,但我的心從沒屬于你!”梅迎春冷笑說:“現在,我唯一的念頭,便是離開你這個禽-獸!”
陳永生一聽,慢慢從地上站起身,臉上露出恐怖的笑:“臭婊-子!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别想逃脫我的手掌心!就算你的心不屬于我,那我也要把你的身體玩個夠本!”說完,在梅迎春青紫的臉上又扇了一掌,這才提上包出門上班。
梅迎春在浴室裏,站在鏡子前望着滿臉滿身的淤青,像是渾身發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慢慢蹲下,無聲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