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梅明白孫洪明的意思,她也看出來了,祥子長得不僅眉清目秀而又不失陽剛,是那些寂寞貴婦們喜歡的貨,娛樂城需要的不僅僅是招蜂引蝶的靓女,也需要那種能吸引富婆們大把燒錢消費能幹的小白臉,要是能招在手中,稍加調-教,便能給自己帶來大筆的錢。
要是柳根沒出頭,溫寒梅還真有那種打算,可現在得知祥子是柳根的朋友,她便猶豫了。
“你說該用什麽辦法把他留下呢?”溫寒梅低聲問孫洪明。
“他肯定賠不起那麽多的錢,還是老辦法,咱們讓他以身抵債。”孫洪明回答。
溫寒梅在猶豫,要是柳根非得幫祥子賠錢,自己該怎麽辦?
夏陽在和柳根說話,她現在知道了祥子是柳根的好哥們,給兩人說:“别擔心,有我呢,表姐不會讓你們賠錢的。”
溫寒梅聽到了夏陽說的話,心一狠,給孫洪明說:“就按你說的辦!問題是該如何讓這小子乖乖就範呢?”
孫洪明眼角掃了祥子手腕上的表一眼,說:“我有辦法,看到他手上那隻表了沒?那可是一隻非常名貴的私人定制的名爵表,這小子爲了這隻表,差點把玩物典當行張龅牙給殺了,咱們隻要把他的表留下,再慢慢誘勸他,不怕他不答應。”
“那好,這件事我不好出面,交給你去辦,記住啊,别逼人太盛。”溫寒梅話是這麽話,可心裏總感覺自己幹了件丢人的事,這是她幹這一行當以來,第一次有如此的感覺。
溫寒梅走到柳根和夏陽身邊,給兩人說:“這裏沒你倆什麽事了,陪我到樓下喝點東西。”
“寒梅姐,我身上帶的錢不多,先給你這些,剩下的,以後我再慢慢還給你……”柳根說着,從褲兜裏掏出錢要遞給溫寒梅。
夏陽卻攔住柳根的手說:“柳根哥,你犯什麽傻呀,這錢不該你賠的!”然後給溫寒梅撒嬌:“表姐,你不會是真的要柳根哥賠那些錢!那點損失,對你來說,還不是一頓飯的錢呢,你幹嘛要這樣爲難柳根哥嘛!”
“你閉嘴!”溫寒梅裝着發怒:“要是每個到酒來喝酒的人都這樣,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你不是也說了嘛,打壞别人的東西,就該賠!”溫寒梅看看柳根手中的錢,狠了狠心接着說:“不過嘛,看在柳根的面上,我可以打個折扣,少賠點。”
溫寒梅的這番話,是有意說給祥子聽的,目的嘛,當然是爲了剛才她和孫洪明說的事。
果然,祥子站起身說:“根哥,這錢不該你賠,要賠也得由我來賠!”
孫洪明乘機說:“行啊,給你打個八折優惠,拿個整數,一萬塊!”
“我現在沒那麽多錢,先欠着,以後我一定還你們……”祥子話沒說完,被孫洪明打斷。
“你是說打白條呀!把我當農民工啦!今天要是你不把錢賠了,那好,咱們隻好讓警察來評理咯!”孫洪明這樣說,當然是爲了吓唬祥子,可他沒想到的是,歪打正着,正好捏住祥子的七寸。
祥子一聽要找警察,還真是怕了,陪着笑臉說:“我身上不是沒錢賠嘛,我又沒說不賠,隻不過是緩一段時間罷了。”
柳根走上前,把手中不足五千元的錢遞給孫洪明說:“這樣,我先幫他賠上一部分,剩下的錢,我三個月後再給你們。”他是想等拿到那筆當藥人的錢再還不夠的部分,但那樣的的話,欠溫寒梅的學費又該拖後一段時間了,可爲了祥子,柳根沒别的辦法,隻能這樣做。
孫洪明盯着柳根手中的錢,冷笑一聲:“柳根,打八折那還是溫總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給的優惠呢,再說,你想用這點錢就把我給打發了?”
柳根看出孫洪明這是在有意刁難,把錢‘啪’的拍在桌子上:“我現在就這麽多!剩下的,我會盡快湊齊還你!”一把拉上祥子的手:“祥子,咱們走!”
“站住!”孫洪明在桌面上拍了一掌:“你以爲這是你家呀!想走便走!”
兩個保安一邊一個,站在祥子和柳根身邊。
夏陽一看,急了,沖上前擋在保安和柳根之間,大聲喊溫寒梅:“表姐……”
溫寒梅冷眼旁觀,沒理會夏陽。
“夏陽,你退後!”柳根擔心一會動起手,會誤傷夏陽,把她拉到身後,望着兩個保安說:“怎麽着,想動手是不是?”
祥子一看這陣勢,明白自己落進了人家布下的局裏,他可不想讓柳根爲自己的事,惹出大麻煩,想到柳根現在是大學生,要是爲此被學校開除的話,那可是會害了柳根一輩子的。
想到這裏,祥子盯着孫洪明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孫洪明嘿嘿冷笑兩聲:“想怎麽樣?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嘛,隻要你把一萬元錢賠了,這事咱們兩清!”說着,雙眼看向祥子左手腕戴的表。
祥子見孫洪明的目光盯在手表上,心裏頓時明白了,想到在玩物典當行的事,冷笑一聲:“原來你是惦記着這隻表呀!”
孫洪明沒開腔,表示默認。
祥子把表脫下,啪的一聲放在桌上,拿起柳根砸在桌面上的錢說:“你也知道,這隻表價值遠遠超過一萬元,現在,我把表押在你這裏,三個月後,我拿一萬元來贖回,你可要把我的表看好咯!”
“一個月!”孫洪明冷笑着說:“你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要是在一個月内,你不能把錢湊夠,那我可不敢保證它還能在我手中!”
“你……”祥子氣得面部扭曲,用手指着孫洪明的腦袋說:“今天這事要擱在半年前,我……”
孫洪明卻毫無所動的說:“要是你真的舍不得這隻表,那我還可以給你指另一條路走。”
“什麽路?”柳根知道祥子這隻手表的價錢,而且在短短一個月内,根本不可能湊夠錢,一聽說還有别的路可走,來了興趣。
“剛才我從他口中知道,他現在并沒正當的職業,對嗎?”孫洪明指着祥子問柳根。
“你什麽意思?”柳根警惕的問。
“我的意思呢,隻要他本人願意,可以用身體來賠償他欠我們的錢,說白了,就是以身抵債。”孫洪明一臉和善的微笑:“那樣的話,他很快便能把表從我這裏贖回去。”
柳根望祥子一眼,心想:不能讓祥子跟着這幫家夥,那樣他會走上歧途的。
但祥子似乎很感興趣:“你要我做什麽?”
“你會做什麽嘛?”孫洪明看出祥子心動了。
“我除了會打架,别的沒啥本事。”祥子回答。
“那你就幫我打架。”孫洪明說。
“打誰?”祥子問。
“打那些我認爲該打的家夥!”
“好,我答應你,幫你打一個月的架!”祥子把桌子一拍,大聲說。
“祥子……”柳根想要制止祥子。
“根哥,我知道你要說啥,我打不死祥子,總不能永遠吃你的喝你的,我也是個爺們,得幹點爺們的事嘞,誰讓咱們攤上這些倒黴事呢。”祥子不讓柳根往下說,他決定了,大不了一死,與其窩窩囊囊寄人籬下活着,還不如轟轟烈烈的賭一把,也許還能幹出點名堂來呢。
“好樣的!有種!”孫洪明乘熱打鐵:“這表,我先替你保管着,一個月後,要是你規規矩矩,能按我說的去做,到時候自然會完璧歸趙!”說完,拿起手表,套在手腕上。
“根哥,把錢收好了。”祥子把四千多元遞給柳根。
柳根說:“祥子,你可要想好了,這條路,一旦邁出第一步,可沒有回頭路可走哦!”
“放心,根哥,我自有分寸!”祥子笑了笑說。
“沒那麽兇險,以我的經驗,咱們一個月也遇不上這麽一回。”孫洪明朝溫寒梅看一眼,點點頭,意思是第一步成功了。
溫寒梅忽然有了另一個想法,走上前來說:“你叫祥子對?從明天開始,晚上八點,你到這家酒來看場子,你的職責是保護好酒裏所有的人和物的安全。”
“沒問題!”祥子回答。
孫洪明卻有些搞不明白溫寒梅爲何會忽然這麽說,正要開口說什麽,溫寒梅卻問:“邱葉呢?我怎麽好長時間沒看到她了?給她找了個保镖,也不出來見一面。”
“邱葉?”柳根奇怪的問:“邱葉在這裏嗎?”
“你忘了?是你幫她找到這份工作的,她今晚第一天到這裏上班。”溫寒梅笑着給柳根說:“柳根,把你的錢收好,這件事,就這麽了結,對于說祥子那隻表,隻要一個月後,他表現好,孫經理到時會把表還給他的。”
一個服務員聽到溫寒梅問起邱葉,趕緊到酒後面去找,看到那個醉鬼死皮賴臉的跪在邱葉腳下,頭發濕漉漉的,雙手緊緊抱住邱葉的腳哀求:“邱葉,原諒我,過去是我錯怪你了……”
原來,這個醉鬼,是邱葉過去的男友,名叫陳浩,與邱葉是一個地方來的,讀的是南海大學。
在孫洪明他們走進酒時,陳浩從角落裏奔向邱葉,被孫洪明一掌推翻在地,邱葉擔心他受傷,跑上前去扶起他,在溫寒梅他們與楊光輝說話時,邱葉把陳浩攙扶到後面衛生間,把陳浩的頭按壓進洗手盆裏,擰開水龍頭幫他醒酒。
陳浩被水一激,胃部翻江倒海的,在擡起頭時,忍不住,哇哇幾大口噴出惡臭的胃容物,正好噴在邱葉身上,邱葉隻好忙着擦洗被弄髒的衣物,所以才一時半會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