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葉,你一個人來的嗎?”祥子站起,朝别的位置瞅,沒見到其他喝酒的人。
邱葉身上穿的是她自己的衣服,并沒換職業裝。
“你好,祥子哥。”邱葉微笑和祥子問聲好,給走下台的張建翹起大拇指說:“唱得真好!”
“一塊坐。”張建招呼邱葉,并從旁邊拉了一把藤椅過來讓邱葉坐下。
“怎麽沒看到根哥?”邱葉坐下後問祥子,看一眼悶着腦袋喝酒的王家和。
“他上自習。”祥子回答,招呼女:“拿個酒杯來!”
“我在這裏上班,有規定不能喝酒。”邱葉趕緊制止祥子。
“你在這裏上班?”張建問。
“是啊,今晚是第一天。”邱葉回答完,說:“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叫什麽名字了?”
“張建。”張建分别把王家和及李成宰介紹給邱葉。
“你以前在酒唱過歌嗎?”邱葉問張建。
“沒唱過,僅僅是自彈自唱自我消遣而已,哪能跟人家那些職業歌手比,呵呵……”張建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回答。
“要是你願意話,以後每晚到這裏來唱歌。”邱葉說:“我們正準備找個歌手呢。”
“我這水平恐怕不行,和哥幾個玩玩還可以,要是當着很多人的面,心裏發慌。”
李成宰問了一句:“要是他來唱歌的話,給錢嗎?”
“如果有客人點歌,我們會收費,全都可以給你,另外,在這裏喝的酒水免費。”邱葉回答,她還不敢開口答應給歌手錢的事。
“張建,這麽好的事,權當娛樂,以後咱哥幾個,也可以占你的光,經常到這裏來喝酒。”李成宰說。
“這裏你說了算?”祥子望着邱葉問。
“算是。”邱葉微笑回答。
“那今晚的酒錢,能給咱們免了嗎?”張建乘機問。
“可以,隻要你唱十首歌,今晚我給你們免單。”秋葉回答,她初步算過,張建他們點的這些,按成本算的話,也才一百多元。
“真的?”李成宰說:“張建,唱,唱你平時最拿手的,把這頓酒錢給掙回來。”
這時,有幾個男女走進酒,邱葉忙說:“我去招呼客人,張建,再上去唱一首。”
“好啊,那我今晚唱夠十首,你得給我免單哦。”張建答應了,他當然不是爲了這點酒錢,而是爲了玩個痛快,覺得在酒唱歌,比在宿舍好玩多了。
“沒問題。”邱葉回答,起身離開。
走進酒的,是夏陽和她的同學,其中一個男生手中提了生日蛋糕盒。
一個女,把他們領到樓上。
張建喝了一大口啤酒,再次走上台,他沒坐在高凳子上,而是站在麥克風架子前,對着麥克風說:“我把這首‘朋友’送給幾個好哥們。”
祥子又打了個長長的哨音,制造點演唱會般的氣氛。
夏陽和她的同學,叽叽喳喳的坐在了樓上可以觀看舞台表演的位置,聽到有人要在台上唱歌,都被吸引住。
“張建……”夏陽驚呼。
“你認識那個唱歌的。”一個女同學問夏陽。
“認識,我下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夏陽朝樓下看,見到了李成宰和王家和他們,但沒看到柳根。
祥子他們三個,跟着在台上的張建一起唱。
夏陽從樓上下來,走到三人身前。
“夏陽……”李成宰迎上去:“這麽巧?”
夏陽四處看了看問:“柳根哥沒來嗎?”
“他有事。”李成宰說:“坐下來喝一杯?”
“我和幾個同學一起,宿舍有個女生過生日,看到你們在這裏,我下來打個招呼。”柳根沒來,夏陽有些失望,微笑說:“你們喝,我先上去了。”給台上唱歌的張建揮揮手,走回了樓上。
祥子聽到了夏陽和李成宰的談話,聽到她問起柳根,在夏陽走後,問李成宰:“剛才那個女生認識根哥?”
“你不認識嗎?”李成宰奇怪的望着祥子問。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祥子回答。
“怎麽會呢?根哥沒給你提起過嗎?”
“根哥幹嘛要給我提起不認識的人?”祥子笑着說。
李成宰奇怪的望着祥子說:“她叫夏陽,上周五我們軍訓回來時,她到咱們宿舍找過根哥,根哥說是老鄉,我還以爲你也認識呢。”
“老鄉?”祥子一頭霧水:“根哥和我高中時一個班,幾乎他認識的人,我都知道,難道不是我以前讀的縣一中出來的?那也不對呀,即使是别的中學,我也該認識才對。”祥子朝樓上的幾個男女生看了一眼。
“祥子,根哥和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個工作?”李成宰試探着問。
“是啊。”祥子回答。
“是什麽工作?”李成宰又問。
祥子張口要回答,忽然想起柳根說過不能把這事說出去的話,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裝作沒聽到李成宰的問話,把臉邁向台上的張建。
看到祥子不願回答的樣子,李成宰也不好在往下問。
王家和坐在那一個勁的灌酒,一聲不吭。
邱葉在台裏幫忙,姓楊的主管站在台外說:“這個男生歌唱得不錯,吉他也彈得很好,你又認識,以後可以請他來這裏唱歌嘛。”
“我已經給他說了,他會經常來的。”邱葉說:“我剛才答應他,隻要今晚唱十首歌,給他們免單。”
“免單?”調酒師說:“他們點的東西,加起來一共四百多呢!”
“沒關系,記在我賬上。”邱葉回答。
調酒師望了姓楊的主管一眼。
“按邱主管說的辦,以後,這裏她說了算。”姓楊的給調酒師說。
又有幾個成雙成對的男女走近酒,聽到有人唱歌,都很安靜的找位子坐下聆聽。
張建唱一曲歇一會,喝上幾口酒,又接着上去唱,似乎他玩得蠻開心。
但王家和卻喝得越來越多,他已經喝完兩紮啤酒。
酒裏的人逐漸增多,空位都快坐滿了,還有幾對情侶,在張建彈唱時,到小舞池裏摟抱着跳舞。
到酒來的,大部分是學生,也有社會上寂寞的單身男女出來找***的,他們之間很好區分,學生一般要麽是成群結隊,要麽是男女戀人同行,而那些尋找刺激的,多半是孤身進來,成雙出去。
一個郁郁寡歡、頭發淩亂的男生,獨自進來後坐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這人又來了。”一個女給台内的調酒師說。
調酒師把一瓶二鍋頭遞給女說:“送過去,這是他的最愛。”
“誰呀?”邱葉沒看到進來的人。
“一個醉鬼,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喝上一瓶二鍋頭,然後趴在桌上睡到一兩點打烊才離開。”調酒師回答。
邱葉也沒太在意,酒裏這樣的人很常見。
門口走進來十幾個大聲嚷嚷的男女生,邱葉一看,認出其中幾個是南海醫科大學法醫系的,給姓楊的那個主管說:“那些人是我們學校的,像是在别的地方喝得差不多了,告訴服務員,别惹他們,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
“看來有歌手唱歌确實能吸引不少的顧客,今晚都爆滿了。”姓楊的說:“要每天晚上都這樣,溫總也不會總嚷嚷着要關閉豪情了。”說完,朝進門的十幾個男女生走去。
剛進來的這十幾個男女生,是楊光輝他們,今天下午法醫系赢了公共衛生學院,在外面聚餐完以後,楊光輝約了幾個平時和他走得近的男生,并叫上他們的女友,來到豪情酒。
也許是酒的作用,張建越唱越來勁,得知夏陽也在酒裏,于是站在台上說:“下面這首歌,獻給在座每一位既可愛又漂亮的女生。”說完,用粵語唱起黃家駒那首‘喜歡你’,這是他平時最喜歡唱的一首歌,彈唱的技巧也非常娴熟,加上他酷似黃家駒那逼真的演唱嗓音,頓時引來酒不小的騷動,有的男生不停的打口哨,還有的女生發出激動的驚叫。
酒裏的氣氛,被歌聲熏染到最高潮。
楊光輝在聚餐時喝得已經夠多了,看到台上唱歌的張建,似乎有些面熟,問身邊的人,這才知道張建也是臨床醫學院球隊的,今天赢下公衛的比賽,他因爲上一場鏟倒柳根被紅牌罰下,沒能上場,心中十分郁悶,現在看到張建在台上大出風頭,心中更加不爽,走到祥子他們座位前邊,叉開雙腿指着台上的張建吼道:
“你在學狼嚎嗎?就這破嗓子!也出來賣唱!丢不丢人呀!”
祥子認出了楊光輝,他已經喝了兩紮啤酒,正好喝到讓他神經處在興奮的點上。
“這不就是把根哥鏟倒的那小子嘛!”祥子指着楊光輝,給李成宰和王家和說。
“沒錯……就是……是這小子……”王家和已經喝得話都說不清楚了,所謂酒壯英雄膽,别看王家和平時文弱,一旦喝醉,那也是條漢子,何況今晚他心中不痛快,借着酒勁,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到楊光輝身後,雙手猛的一推,把楊光輝推得往前撲出兩步:“沒看到……我哥們……呃……在唱……”話沒說完,胸口挨了一掌,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在桌子上,把桌面的酒杯霹靂嘩啦給撞翻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