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嘛要避!”祥子說:“大不了讓他們把我抓走呗!”
“祥子哥,你聽根哥的,快去避一避!”邱葉着急的說,拉起祥子的手,往門外走,但卻被兩個保安給堵在了門口。
“誰是柳根?”其中一個保安大聲問。
“是我!”柳根把被堵在門口的祥子和邱葉拉回來,站在保安面前回答。
“跟我們到保衛處去一趟!”保安說。
“你們憑什麽抓他!又不是他打的人,是我……”祥子站到柳根身邊想說人是他打的。
“你給我閉嘴!”柳根把祥子推回屋裏,然後給保安說:“走。”
張建和邱葉拉住祥子,不讓他出門。
祥子急得在屋裏喊:“人是我打的……你們抓錯人了……”
但兩個保安隻認準柳根。
到了保衛處,張強和王處長坐在那裏抽煙。
張強指着柳根說:“又是你!”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号,聽到對方接聽,說:“梅老師,你的學生柳根打了人,你現在快到保衛處來一趟!”
幾個男女生這時跟随一個保安走進保衛處。
王處長指着柳根問進來的同學:“是他打的人嗎?”
來的同學中,有一個女生是邱葉的同學,也知道柳根,搖搖頭回答:“不是根哥打的。”
其他同學也七嘴八舌的說:“是個長頭發有絡腮胡的男生打的。”
王處長問:“你們看清楚了沒有?被打的李天意同學說是柳根打他的。”
張強也奇怪,李天意明明說的是柳根打他,怎麽這些同學說不是呢。
“我們看得很清楚,的确不是根哥打的!”一個男生回答,其他男女生都點頭。
柳根心想:他們不認識祥子,隻看到模樣,我剛催來個死不認賬得了。
王處長把目光移向柳根:“你打了李天意同學沒有?”
柳根搖搖頭回答:“沒有。”
王處長看張強一眼。
“你還狡辯!被打的李天意同學說是你打他的!”張強用夾着煙的手,指着柳根說。
“我沒狡辯,這些同學都可以爲我作證,我确實沒打他。”柳根掃了幾個男女生一眼回答。
“把你們看到當時打人的經過說一遍,一個一個說。”王處長問的是那幾個作證的男女生。
幾個男女生于是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與邱葉一起的那個女生,說得比較詳細:“被打的男生,拉住邱葉的手不放,像個死皮賴臉的流-氓,邱葉罵他,我們也指責他,可他不松手,仍然拉着邱葉的手……一個長發男生沖上前,一拳打在耍流-氓的男生身上,接着朝他肚子踢了一腳,然後朝運動場外跑了……”她沒說柳根喊了一句‘快走’,也沒說打人的祥子被柳根拉着跑。
在幾個男女生叽叽喳喳講述看到的經過時,梅迎春急匆匆的趕來了,她戴着口罩,穿了長褲。
張強一聽這個女生說的話,不僅柳根沒任何責任,反而對李天意不利,揮揮手給幾個男女生說:“好了,沒你們什麽事,都走。”
等幾個同學出門後,王處長問柳根:“你認識那個打人的同學嗎?”
柳根回答:“沒見過。”
“但有人看到你們站在一起看球的。”王處長又說。
“站在一起看球的同學多了,我不可能個個都認識。”柳根心裏還真擔心有臨床醫學院的隊員站出來說他和祥子認識。
梅迎春一直沒吭聲,坐在一邊靜靜地聽。
“梅老師,你們班有留長發絡腮胡的男生嗎?”王處長問梅迎春。
“沒有。”梅迎春搖頭回答,但她想到了柳根的那個朋友。
柳根插了一句:“要是我看到李天意那小子非禮女生,我也會揍他的!”
“你别誣陷啊!你看到李天意同學非禮女生了嗎?”張強馬上呵斥柳根。
“剛才那個女生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嘛!是李天意那小子拉住一個女生的手耍流-氓,才被一個男生給打了的!”柳根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點,隻要認定李天意非禮女生,那祥子打了李天意的事,就變成了見義勇爲的義舉行爲。
梅迎春也開口了:“張處長,我還以爲是多大的事呢,原來是李天意非禮女生,被人給打了呀!活該,這樣的男生,在我們學校,隻會帶來不安定因素,我看該教育的,是那個非禮女生的李天意!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着那麽多師生的面對一個女生動手動腳,這事要傳到校長耳邊,還得了!”
張強被梅迎春這麽一說,沒脾氣了,他知道梅迎春丈夫是李校長的得意門生,事先也不清楚是李天意首先拉扯女生的,當他接到李天意在校醫院治療室打來的電話,說柳根打了他的時候,本以爲這次可以好好收拾一下柳根,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情況。
王處長也不再說話,他知道李天意是誰的兒子。
“看來是社會上的混混到學校來惹是生非。”張強咳嗽一聲說:“王處長,你們保衛處,應該加強校園進出人員的管理,對那些看着可疑的人,應該盤問清楚……”
王處長很不高興的打斷張強的話:“張處長,你說得到輕松,學校裏學生教職工上萬人,加上教職工的家屬子女和來往的其他大學的學生,每天進出大門的人,少說也得有萬兒八千,我們門衛不可能像飛機場那樣對人家進行安檢!”
梅迎春乘機說:“王處長,我可以把我的學生領走了?”
柳根卻說:“我被人無緣無故誣陷,就這麽算了?”
“那你還想怎麽樣?”張強眼睛一瞪。
“最起碼應該把非禮女同學,誣陷人的李天意做個處理!不然這也太不公平了!”柳根大聲說:“這樣下去,會助長某些人的嚣張氣焰的!”
“你……”張強氣得漲紅臉。
“好了,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隻要那個被非禮的女生站出來指認,我們絕不姑息任何人!”王處長站起身說:“柳根,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現在可以走了。”
梅迎春拉了柳根一把。
柳根心裏暗自好笑,剛才跟随保安來的路上,還準備挨處分呢。
“梅老師,你這是……怎麽啦?”柳根望着梅迎春的口罩問。
“哦……我感冒。”梅迎春假裝咳嗽兩聲回答,她是擔心被陳永生打腫的臉被人看到,才戴上口罩的。
“謝謝你,梅老師。”柳根發自内心的感激她:“昨天醫院呼我去擡了一個死去的患者。”
“哦,是嗎?”梅迎春想到那個死者是因爲陳永生的失誤才喪命的。
柳根腦子裏一直留有昨晚做的噩夢,随口問了一句:“是陳老師給那位死者做的手術?”
梅迎春心裏咯噔一下,側臉瞅了柳根一眼,然後搖頭回答:“這我還真不知道,他一般都不給我說工作上的事。”像是有意扯開話題:“第一次擡死人,害怕嗎?”
“呵呵……還真有點緊張。”柳根回答:“不過,一想到作爲一名醫學生,将來難免要和解剖死屍打交道,有這樣的經曆,對于我來說,倒是件好事。”
“是啊,你們上解剖課的時候,會見到很多的屍體。”梅迎春說完,又加了一句:“好好學,将來,你會成爲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
“梅老師,那個錢……”柳根想說學費和傳呼機的費用馬上便能還給她。
“不着急,我不是說了嘛,等你掙到錢再還我。”梅迎春以爲柳根說的是買傳呼機的三百塊錢:“我家裏還有點事,你有啥事,就呼我。”她上次把自己呼機号告訴了柳根。
“好的,謝謝梅老師。”柳根心想反正明天能拿到五千元當藥人的錢,晚上便能把所有欠梅迎春的錢還了。
祥子在宿舍裏坐立不安,擔心柳根爲自己背黑鍋被學校處分,多次想出門到保衛處‘自首’,都被張建他們給拉住。
看到柳根這麽快回來,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根哥,他們沒處分你?”祥子拉住柳根着急的問。
“該處分的是李天意那小子!”柳根笑哈哈的說:“有同學指認他非禮邱葉呢。”柳根朝邱葉看一眼:“邱葉,你應該站出來,告發李天意對你非禮。”
邱葉一聽,臉色煞白,她怎麽能站出來告發李天意呢,要是那樣做的話,自己在娛樂城上班的事,不就全校都知道了嘛。
“算了,他又沒對我做什麽,隻不過是拉了我的手而已。”邱葉目光躲躲閃閃的說。
“你認識李天意?”柳根看出邱葉神情不對,問。
“不,不認識!”邱葉急忙否認。
“根哥,保衛處的人怎麽說的?”李成宰很想知道最終的處理結果。
柳根便把在保衛處的事給大家簡單的說了說。
“一場虛驚!呵呵……”祥子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不過,祥子,既然人家都說是個長發絡腮胡的人打了李天意那小子,你是不是該換換尊榮了?”張建摸着祥子的長發說:“可惜了這麽酷的一頭長發。”
“是啊,隻要祥子哥把頭發胡子剃了,以後就不用躲着人。”邱葉這麽說,也是爲自己着想,她擔心祥子被保衛處的人抓住,那樣自己不得不站出來。
“那隻好犧牲頭發胡子咯。”祥子無奈的說:“來個徹底的,刮光頭!”
“我來操刀!”張建說着,開始找剪刀和剃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