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生聚一塊,總是有說有笑嫌時間過得快,大家又是剛認識,對彼此都感到特别新鮮,這一坐,兩個多小時很快過去,一個個喝得臉紅耳熱的。
在柳根和祥子往大學路西邊走的時候,被蔡花看到了。
“你們看,那不是根哥嘛!”蔡花驚呼:“咦……根哥怎麽和一個乞丐走在一起呀?”
“在哪?”張建朝蔡花指的方向看,見柳根和一個光腳丫的邋遢乞丐說着話快步往前走。
“那是根哥嗎?”王家和高度近視,喝酒時沒戴眼鏡,眯縫起雙眼的看,還是沒能看清。
“我喊根哥過來。”蔡花說着,站起身要喊柳根。
“别喊!”李成宰一把拉住蔡花。
蔡花坐下問:“你們一個宿舍的,幹嘛不把根哥叫過來一起喝酒呀?”
張建他們三人相互看一眼,沒說話,各自端起酒杯喝酒。
“奇怪,根哥幹嘛會跟一個乞丐走在一起呢?”蔡花一臉茫然的望着遠去的柳根和祥子,像是自言自語的說。
喝完酒,回到宿舍,快十二點了。
“班長,你說根哥與夏陽出去見人,卻和一個乞丐在一起,這是不是……”張建似乎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着,一進門,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軍訓期間,你又不是不清楚,根哥這人做事,總是出人意料,沒啥想不通的,肯定這裏邊有緣由,别想了,洗洗睡。”李成宰拍拍張建的背說。
王家和不勝酒力,躺倒在床上呼哧的大口喘粗氣,閉着眼睛說:“一會根哥回來,問他不就啥都清楚了嘛。”
“你倆最好别問什麽,根哥回來,裝死一樣的給我睡覺,懂我的意思嗎?”李成宰到衛生間接了了盆水走回來,坐在床邊脫下襪子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這襪子怎麽才穿一天就臭哄哄的呀!南方的天氣太潮,腳汗大。”扔地上把腳放進盆裏。
“你兩個都得跟我和根哥學,不穿襪子不會臭的啦。”張建穿的是休閑鞋,沒穿襪子。
“說的也是啊,根哥整天隻穿那麽一雙足球鞋,也沒聞到他腳臭。”王家和睜開眼,坐起來開始解皮鞋的鞋帶:“我這人不習慣穿運動鞋,穿皮鞋不穿襪子,磨腳。”他把襪子脫下來也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呵呵……還好,我的腳不臭。”
張建爬上床,把t恤脫下來,說:“你倆注意到了沒有,根哥有個習慣很特别。”
“你說的是根哥喜歡脫光了裸睡?呵呵……”王家和笑呵呵的把自己也抹得精光:“這樣睡覺,一個字:香!”把毛巾被蓋在肚皮上。
“王家和,小心你那節蠟筆頭晚上畫地圖,把床單給弄得一塌糊塗哦。”李成宰開玩笑的說着,把蚊帳拉鏈拉上,躲在裏面開始脫衣服,剩下一個褲頭,猶豫了一下,幹脆一抹溜光。
“哈哈……”張建哈哈大笑着,也把自己脫光,沒蓋毛巾被,伸手摸着垂頭喪氣的家夥說:“軍訓把人折磨得很久沒畫過地圖了,希望今晚能有個好夢,夢到像歐陽雪或夏陽那樣正點的女生可夠爽歪歪的啦。”
“這話要是根哥在,你最好别說,小心他把你的蛋給捏爆咯!”王家和把手伸進毛巾被裏,長長呼了口氣說:“我夢裏隻想我的丹丹,我的丹丹呀!你此刻在遙遠的成都,是不是也像我一樣的想你呀!”
“你的丹丹,說不定這個時候,穿着長裙,在校園草地上,分開雙腿,騎跨坐在别的男生上面爽歪歪的啦!”張建喜歡拿王家和開玩笑。
這是男生之間善意玩笑,王家和也不惱,反而笑哈哈的說:“我的丹丹說了,她隻喜歡我這匹雄偉的野馬。”
“呵呵……我說王家和,别王婆了!根哥要是聽到你說這話,還不笑掉大牙。”李成宰仰躺着,在翻看下個星期要上的人體解剖學,不過,他翻到的是講女性人體構造的那一章:“對了,以後給咱們上解剖課的肖骁教授,有一個女兒,名叫肖素白,是九九級口腔醫學七年制本碩連讀專業的,軍訓時我見過,那氣質,與咱們班歐陽雪有得一拼。”
“真的假的?”張建一聽,來了興趣,把手從他那裏撤離,伸出腦袋朝下問:“長得和歐陽雪一樣靓嗎?”
“戴了副眼鏡,鵝蛋臉,櫻桃口,細腰豐胸,臉蛋差歐陽雪一點,不過,氣質确實我看着都着迷。”李成宰把解剖課本放在肚皮上,逼着雙眼,像是在陶醉的說。
“班長的眼光應該和我差不了多少,看來這個肖教授的女兒,很對我的口味。這回,可不能再讓根哥搶了先。”張建縮回腦袋,雙手枕在腦後,盯着天花闆說。
“張建,你别胡來啊,這是我看好的。”李成宰擡腳,在上鋪張建的床闆下蹬了一腳。
“你跟她說上話了嗎?”張建嬉笑着問。
“我本來想走過去跟她說話來着,可沒想到有其她女生把她給叫走了。”李成宰深深歎了口氣說。
“那你怎麽知道人家的名字?又怎麽知道她是肖教授的千金?”王家和沉默了一陣,終于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
“是梅老師告訴我的。”李成宰回答。
“梅老師幹嘛告訴你這些呀?”張建不信。
李成宰說的是實話,确實是梅迎春告訴他的。
軍訓時梅迎春作爲輔導員,三天兩頭會到部隊去一趟。
有一天,李成宰偷空去了口腔醫學院女生住的營房附近溜達,當然是爲了能見到他說的肖素白,跟人家套近乎,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肖素白是肖教授的女兒,正好看到梅迎春從口腔醫學院女生住的營房裏出來,送她出來的,恰恰是肖素白,李成宰看到輔導員,擔心被抓住問爲何到這裏來,想開溜,但遲了,被梅迎春一眼看見叫住,李成宰隻好尴尬的站住腳,笑呵呵的與梅迎春打招呼,眼角看到肖素白轉身走回了宿舍,等梅迎春走近身邊,還沒等她開口,李成宰便先問梅老師怎麽會從口腔醫學院女生宿舍出來,梅迎春回答說是替肖教授給他女兒肖素白帶換洗的衣服來。
就這樣,李成宰知道了肖素白是肖教授的千金。
張建和王家和聽了李成宰的講述,這才相信了他說的話。
“那又怎麽樣?你不過是先知道人家的名字而已,連話都沒說過一句,還不能算你的,是公用的,對?王家和。”張建朝王家和床上斜瞄一眼,見他的手在毛巾被下動,哈哈笑了,用手拍着床闆,給下鋪的李成宰說:“班長,快看,王家和在打手槍。”
“你倆别把我的丹丹吓跑了。”王家和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哈哈……”張建和李成宰兩**笑。
氣得王家和停下手,裹着毛巾被下床,走到門後,打算把燈給關了,再繼續與他的丹丹精神上的幽會。
忽然門咔嚓一聲開了,柳根推開門進來,後面跟着祥子,他後背扛着東西。
王家和沒戴眼鏡,又喝了不少的啤酒,眼睛有些發花,見到柳根身後蓬頭垢面的祥子,吓得大叫一聲:“我的媽呀!我不是見鬼了!”雙手忙着擡起揉眼睛,忘了裹在身上的毛巾被滑落到地上。
李成宰和張建聽到王家和的叫喊聲,兩人都仰起上半身坐在床上,透過蚊帳細細的孔,看到了王家和光溜溜站在那裏揉眼睛,沒見到柳根身後的祥子,兩人更加放肆的哈哈大笑。
柳根在王家和毛巾被從身上滑落後,有些吃驚的把雙眼盯在了他那還微微翹起的地方,笑着問了一句:“王家和,你沒戴眼鏡看到的我模樣像鬼嗎?”
祥子從柳根身後閃身進門,也哈哈笑着說:“兄弟,第一次見面,也用不着如此坦誠相待。”
張建和李成宰這才看到進門的祥子,兩人都大吃一驚,這不是那個剛才在大學路上看到與柳根走在一起的乞丐嘛,怎麽跟着柳根到宿舍來了呀?
祥子已不再赤腳,而是穿了一雙看不出原來什麽顔色的耐克運動鞋,身上還是那件髒兮兮的背心和那條牛仔褲。
王家和急忙轉身跑回床邊,鑽進蚊帳裏,可毛巾被還在地上,一時找不到蓋的東西,他隻好匍匐在床上,把羞處壓在下面。
柳根把門關好,彎腰撿起毛巾被走到王家和床邊,把毛巾被塞進蚊帳裏,看看張建和李成宰說:“哥幾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高中時的鐵哥們劉雲祥,小名祥子,往後跟我一塊住。”
祥子把扛在身後髒兮兮的單人帳篷往地上一放,咧開嘴笑呵呵的說:“打攪哥幾個了,我就住幾天,呵呵……不會太久的,幾天而已,呵呵……”
張建的第一反應是:“哇塞,太酷了!你是學藝術的?我叫張建”
李成宰卻把頭鑽出蚊帳,上下打量着祥子,嘴角露出笑:“你好,我叫李成宰。”
王家和把柳根塞進蚊帳的毛巾被裹在身上,摸到床頭的眼鏡戴上,隔着蚊帳仔細端詳一會:“你就是那個剛才大學路上蔡花看到和根哥走在一起的乞……朋友……”他差點把乞丐兩個字說出來。
柳根給祥子說:“他叫王家和,睡我下鋪的兄弟。”
“你好,兄弟,看不出來,你那個……呵呵……還挺威風的啊。”祥子笑呵呵的又提起王家和剛才的尴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