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看到你的行爲,真的是自愧不如,我很慚愧。我想這就是你經常和我談到的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爲了你的事業奮鬥的精神吧?我現在慢慢明白了,對一個孩子你可以挺身而出,爲了民族大業你們這些人一定也會毫不猶豫舍身取義的。
我姐,我們家的五口人不能就這樣白白喪生,我姐夫的腿也不能就這樣白白瘸了,那時候我們手無寸鐵,他們人多還都有武器,即使沖進去也救不了我姐,我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我姐被他們給......唉!
今後我不要再做懦夫了,我們既然能逃出南京,就一定要爲那些不幸罹難的人讨回公道。不瞞你說,劉大哥,今天這次空襲讓我想清楚了許多。如今隻要那幫日本狗雜種一日不滾出中國,我們的百姓就一日無法安生,躲是躲不過的,與其躲避不如勇敢面對。
所以,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參加你們的組織,和你們一同打鬼子!“晚飯後,陶志鵬拉着劉安然悄悄進了後院自己和姐夫的房間,趁姐夫不在,小聲卻不失鄭重的向劉安然表明決心。
“真的?你真的想明白了?嗯!好!好!歡迎你呀!其實組織觀察你這段時間,覺得你各方面都很積極,也很希望你可以早日加入我們。那我就做你的入!黨!介紹人吧,你趕緊寫申請。
從今往後有些内部特别會議你也可以随我一同參加了,有一點我得和你明說,我們雖然是打鬼子,但是主要是用非軍事的方法進行抗争。”
陶志鵬能主動申請入!黨!這令劉安然很欣喜,他一直都看好這年輕人。雖然相識隻有短短一個來月,但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對敵鬥争的地下工作者應該具備的潛質。于是,在陶志鵬答應後,劉安然抓住時機讓他趕緊寫申請書,還不忘提醒他今後的工作模式,以免他誤以爲抗日隻能是上戰場。
“非軍事的方法?你的意思是說......我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執行秘密工作吧?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挺刺激的。”陶志鵬開始對劉安然的話還有些迷茫,但是天生聰穎的他稍加思考,聯系起他在組織中開會時的學習,很快就明白了。他并不排斥這種形式,甚至充滿了憧憬。
”對,你說的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你還太年輕,不了解這種工作的難度和他背後極大的危險性。刺激是刺激,但是,你所不知道的是,我們也很枯燥。有些同志埋伏了很長時間才發揮作用,心理,對!做這個工作心理必須成熟,要有極強的耐性,克制性,理智,謹慎。
确切的說,我們稱爲‘地下黨’,這是要有嚴密分工的,也有嚴密的内部組織紀律。有上下線之分,聯系起來必要時候都是單線聯系。其中有人需要打入敵人内部,有些人埋伏在其身邊,爲其輔助工作,還有專門負責接頭聯絡點,表面用另一種世人熟知的身份掩護的同志。
總之,各司其職,如果沒有嚴格的内部紀律,一個環節出問題了,所有的環節都會受到直接或者間接的牽連。少則失去一條難得的情報,喪失一位好同志,多則牽連上百人,上千人,甚至更多。所以說我們是走鋼絲的人,時時命懸一線,一點不爲過。”
劉安然聽了陶志鵬的話有些擔憂,怕他對“地下黨”的認知過于理想化,到時會吃虧,所以免不了諄諄教導一番。
"聽上去,做‘地下黨’真是件很難的事。太複雜了,方方面面都得顧及到,這非得是全才才能勝任呀,你說我能行嗎?我看我還不如直接去參軍打仗來得痛快。”
陶志鵬沒想到做”地下黨如此麻煩,既要小心翼翼,還要有耐心。還得遵守那麽多規矩,所要具備的素質更是要求很高。一時有些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勝任這樣高難度的工作。于是,疑惑的朝劉安然征詢道。
“你當然可以了!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做"地下黨"的,我們都是根據每個人的特質分配任務的。有的人機智勇敢,心思細膩,善于觀察環境融入其中,又有極強的軍事或其他專業知識,我們就可以讓他們打入敵人内部。
而有的人勇敢有餘機敏不足,我們就安排他們做些外圍較爲簡單的配合掩護工作,遠離敵人視線。但是,不論具體分配的是哪一項工作,都需要對!黨!高度忠誠!對一同行動的同志高度忠誠!爲了信仰,忘我犧牲,大義淩然的精神。
所以,這就是你遞交申請後,首先要學習,也是必須學習的東西,就是嚴格的紀律性。這一點,你的卿卿姐就做的不錯,雖然她是黨外人士,但是她的紀律性一點也不比我們真正的黨員差。
另外她還會騎射和簡單的格鬥術,你今後也會跟我們學到一些,将來看你的實力适合什麽。我們還是很看好你的,有知識,思想進步,也反應敏捷,好好努力吧!”
劉安然說完,微笑着起身朝陶志鵬伸出了手。陶志鵬趕緊站起來雙雙手緊緊的握住劉安然的手用力的握着,雖然什麽沒說,卻目光堅定,重重的點着頭。
丁青山的擔憂變成了現實,從1938年1月31日日軍第一次空襲洛陽城,一切隻是個開始。随後日機開始頻繁空襲洛陽,從1938年到1939年3月大規模空襲進行了3次,小規模空襲每月不斷。
戰争的烏雲牢牢地籠罩着這座曆史古都,洛陽這座擁有5000多年文明史、4000多年建城史和1500多年建都史,夏朝、商朝、西周、東周、北魏、隋朝、唐朝等十幾個朝代在此建都,曆史古迹密布的華夏文明和中華民族的發源地之一的文明古都,如今竟然成了這幅模樣,令童卿卿心痛不已,她不禁暗自發誓一定要爲抗戰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