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相信你們也會成爲朋友的,他很好相處的,跟你一樣都愛笑,整天朝氣蓬勃的樣子。對了,安然,你能幫我和萌萌聯系上嗎?我們因爲......诶,你也知道,最後她就沒有再理過我了。當初的宿舍四姐妹,周葉錦失去了消息,隻剩下劉珂和我聯系了,我不想也失去萌萌。”
童卿卿起身給劉安然和自己倒了杯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望着窗台上那盆開的正旺,生命力旺盛的嬌豔月季,想到自己和萌萌的友誼。如果能同這月季一樣被人悉心呵護,一定也會如花兒一般有這持久的生命力的,想到這裏,禁不住輕歎一聲。
當年萌萌因爲劉安然一直暗戀自己,總是誤會是自己沒有拒絕安然,才讓他如此牽腸挂肚。所以在婚後,就毅然和卿卿斷絕了來往,幾年了,卿卿一封信都未收到過他的。
“哦,這個......诶,說起來是我不好,破壞了你們姐妹間的感情,友誼難尋,我知道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其實,這次我來,她還和我說過,如果遇到你,代她問候你。如果可以的話,有機會你可以回蘇州看看她們母子。”
劉安然雖然心中仍放不下童卿卿,但是已經是爲人夫,爲人父的他,心中很明白此時什麽更重要。所以很渴望卿卿可以和自己的妻子趙萌萌和好,這樣自己會少些愧疚,在兩人中間,也不至于爲難。
“真的?哈哈,太好了!我一定會找時間去看她們的!真想萌萌,小寶貝一定很可愛,我當姨媽了,呵呵......謝謝安然,你總是我的福星,你的出現總能帶給我幸運。
别自責,其實,不管我以前對你說過什麽,我的心裏都是一直感激你的,也忘不了你這個對我無比了解,體貼細心的好朋友。真心祝福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也祝福我們三個的友誼長久!”
童卿卿雖然一直爲自己當初對劉安然的絕情感到愧疚,但是,她從不後悔。她讨厭和不喜歡的人暧昧糾纏不清,喜歡清清白白的關系,簡單直接,愛就愛,不愛就放手,拒絕。
既不拖累他人,自己也可以不再爲難。于是,卿卿刻意在說到“朋友”,“友誼”幾個字時,語氣很重,像是側面提醒着安然,她們之間唯一的關系也是不會再改變的關系就是朋友。
“好!我開始期待那一天了,你都好久沒回蘇州了,也該回去好好走走看看了。順便也可以見見邱伯和萬惜德他們,呵呵。不過惜德要是知道我遇到了你,一定會來洛陽問你怎麽找到丁思琴的。哈哈哈哈,他的癡情呀,我可真是見識了......對了,咱們隻顧聊天了,你遲到了,還沒跟總編打招呼呢吧?快去!”
故人重逢,兩人一時興奮的聊了半天,劉安然才想起來卿卿遲到的事,于是,幹勁催促道。卿卿聽了安然的話,立刻恍然大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趕忙朝總編室跑去,身後的安然卿卿驚慌的樣子逗得忍不住大笑起來。
随後的日子,總編果然讓在報社做過幾年,有充足經驗的劉安然做了卿卿的老師,教她時政新聞如何撰寫,如何采訪。兩人配合的越來越默契。秦駿和劉安然的見面也順利成章,沒想到一見面,這兩人就投機得很,倒讓卿卿跟個外人一般,在那裏默默地笑聽他們的談話。此後三人經常在一起聚會,談天說地,倒也暢快。
每次秦駿和劉安然在一起時,都會給卿卿一種錯覺,他們實在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了。同樣的青春朝氣,坦誠熱情,笑意盈盈。隻是安然書卷氣更濃一些,總給人白淨書生的感覺,不如秦駿高大,中等個子,身材也沒有軍人出身的秦駿魁梧。
而秦駿,雖然年紀比安然小幾歲,但說話辦事處處彰顯着曆經世事的成熟。看上去更像是劉安然和穆少淩的混合,即熱情活躍又老成沉着,有着自己缜密的思維,身爲軍人的威嚴,震懾力,和克制冷靜的一面。在卿卿心中秦駿确實是一個極具個性的獨特存在。就連劉安然也常常誇獎秦駿的優秀,真心祝福着他和卿卿。
就這樣,幾人的生活看似平靜的過着,未受到政局過多影響。其實不然,轉眼到了1924年,這年直奉軍閥之間已經是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而國民黨則于同年六月,在廣東省廣州市黃浦區長洲島,由孫中山先生在蘇聯和中!共的幫助下建立了“陸軍軍官學校”。
因其所處地理位置簡稱“黃埔軍校”。軍校的建立目的明确,正是爲保護廣州已有的革命政權和培養将來與北洋軍閥的抗衡的軍事骨幹,爲未來的大戰儲備人才。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本已被猜忌的穆少淩受國民黨上級命令正式脫離北洋軍,公開其真實身份。并接到赴黃埔軍校任教官的命令,無法信守和秦駿定下的同日娶親的諾言。而是在母親的催促下,匆忙和沈文成了婚。
這個沈文不是别人,正是當年在上海灘配合他執行任務的歌女“藍夕”,嫁給他後改了姓名。秦駿雖然在這年專門爲童卿卿舉辦的二十五歲生辰宴時,當着自己父母和丁青山夫婦的面鄭重的向卿卿求了婚,卿卿也答應九月份和他成親,但他們的婚事同樣受到政局的影響,而無法按時舉行。
“卿卿,這樣會不會委屈了你?我真的很想和你早點成親,但是我馬上要上戰場了,這次是我最後向玉帥盡心了,今後無論如何,我都會按照己意而行。當前反吳聲音如此強烈,所以此戰會異常艱辛,兇險,我真的擔心自己如果回不來,那你......我不能這麽自私!”
秦駿的書房内,他在和卿卿訴說了自己的想法後,心中既愧疚又無奈,很希望卿卿可以理解她。童卿卿還沒聽完秦駿的話就不忍的上前輕捂他的嘴唇,不想聽到任何對秦駿不利的言辭。兩人想到未來,都默契的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