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卿卿你是不是羞于啓齒了?還用問嗎?我們當然已經是雖無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實了!”丁思琴也沒想到,曾經想方設法在家人面前隐藏的事情,今天竟然脫口而出就同卿卿坦白了,而且說得如此露骨。
“思琴!别說了!别說了!我知道了......”童卿卿沒想到丁思琴能說的如此直白,看着邊說,邊苦笑,一杯杯不停灌自己的思琴,心痛的制止道。
“不!我要說!卿卿,你讓我說,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太久了,你一定很疑惑,我怎麽就和他在一起了?呵呵,他根本配不上我!這并非我自願,是他趁我醉酒......”
丁思琴說着眼淚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聲音顫抖着無法再說下去。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說這事,對誰來說都是種折磨。
但是,她不得不說。因爲,她想要卿卿知道她的痛苦來源,隻有面對卿卿,她才可以完全放下戒備與擔憂,把連和父母也不好訴說的苦楚一一道盡。
“禽獸!真是禽獸!思琴,我的思琴,你受苦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不哭啊,不哭......思琴,你還有我,還有姨夫姨媽呢,别傷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裏,離開這個牢籠的!你再也不會見到那個惡魔了!”
童卿卿看到滿臉淚痕,哽咽的訴說自己悲慘遭遇的思琴,心裏如刀割般疼痛。趕忙将思琴攬進懷中,不住的安慰道。
“卿卿,卿卿,有你在真好!你要是永遠都不要離開我該多好!不過,你們也别費力氣了,他在上海财大勢大,我們是無法和他抗衡的。
現在他還允許我一年回洛陽一次,要是你們鬧起來,他生氣了,估計就再也不會讓我回洛陽了。所以,卿卿,我還是認了。這輩子也就如此了,心愛的人先我而去,我本來也沒多少希望了,就讓我在這裏耗下去吧......”
丁思琴依偎在童卿卿身邊感覺整個人都被親情所溫暖,心中的凄涼頓時少了許多。她緊緊地拉着卿卿的修女服,仿佛一松手,卿卿就要離她而去般。
“耗下去?思琴!我知道,你,诶......你現在難受,遇到這樣的事,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無助,失落的。可,你可千萬不能自暴自棄呀!這可不是我認識的你,我記得你以前也是個很有追求的姑娘,怎麽說這樣的話?
我認識的丁思琴可不是自暴自棄的人,她還和我說過将來有機會還要去上大學,繼續學繪畫,将來要做大師呢!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可不能這樣想呀!耗下去?然後呢?然後我們就這樣一年見一次?”
童卿卿知道丁思琴現在意志薄弱,遭受重創後,内心極爲脆弱,對未來也失去了信心,但是,她絕不能放棄她,她要抓緊時間幫思琴建立自信。于是,溫言勸說道。
“呵呵,我說的耗下去,就是耗到那個人厭倦了我爲止,我現在不能直接和他對着幹,他拿我父母做要挾,所以,我隻能順着他,但是,我也沒給他多少好臉色看。卿卿,你錯了,在這一點上,你太不了解我了。
我從來就是個得過且過的人,我自小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在這大上海見識了那些達官顯貴,随随便便一句話就可以要了别人的飯碗,甚至是性命。
而普通老百姓,就是辛勞一輩子,也出不了頭的。是呀,我曾經是和你那樣暢想過,但是,那是在我的家沒被查封之前,我的父母還沒有落魄到逃到洛陽躲藏官府的地步。
現在我沒有自己的家,一家人都住在你洛陽的家中,我的心裏很不安,那還有什麽心思考慮将來讀大學,當畫師的事。
我現在是看透了,有才華還不如有靠山,不然我也不至于淪落至此。你麽還是别管我了,我現在在這裏,衣食無憂,我還能爲父母存點,将來等他趕我時,我就回洛陽找你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嫁了。”
丁思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稚嫩的小女孩了,在李涼的甜言蜜語,華衣珍馐的包圍下,她早已慢慢卸下了心中的矜持和自己以往的價值觀。
本來就沒吃過苦的她,很怕突然之間這一切都消失了,所以想趁年輕還在李涼家中時,多爲自己和家人積攢些财物。
“思琴!我知道這不是你真實的想法,你不會這樣的,不會這樣的,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是怕連累我們,才這樣說的。
不過萬事都不是絕對的,他是可以一手遮天,但是,他不是神,他也有弱點,我們集衆人智慧,慢慢想辦法,總能解決的。”
童卿卿無法真正理解丁思琴這段時間内心的變化,她還以爲思琴仍是那個癡情于邱楓蘭,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思琴的話令卿卿很不安,她也無法相信,以爲是思琴怕他們被李涼報複,在騙她。
“卿卿,是真的,這麽多年了,你确實沒怎麽變,還是那麽的純真如蓮,但是,我卻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要的東西是什麽,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清楚的了。”丁思琴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說道,視線移往窗外,不再多言。
“诶,也許......也許我還真的不了解你現在到底怎麽想的,可是,我不能放任你就這樣下。畢竟,這裏,這裏給不了你自由!那他......他平時對你如何?經常發脾氣嗎?他......”
童卿卿見丁思琴如此說,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時間仿佛停滞了一般,卿卿順着思琴的眼神望着微風拂動的紗窗,仿佛那紗窗在不停地撩動她不安的心,惆怅無比,她不知該如何解救眼前的丁思琴,良久,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