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卿卿緊緊盯着秦駿手中提着的龍牌,随着秦駿的腳步搖擺不定的映射出的光在卿卿眼前閃爍不斷,仿佛是在召喚卿卿記憶深處的曾經,令卿卿陷入沉思之中……
事情還要從童卿卿十二歲生日前說起,當時作爲卿卿幹爹幹媽的東方炎夫婦,知道卿卿喜歡翡翠玉石,便親自帶卿卿到‘美玉坊’爲她挑選生日禮物。
當時幹媽跟卿卿說:‘十二歲是個大日子,必須隆重點,而且,馬上她就要跟父母離開洛陽投奔蘇州的親戚了,就算是做個念想也要選個貴重的物件送給卿卿。’
卿卿當時怕太過奢侈很不好意思,再三推脫,無奈還是被熱情的幹媽拉着上了二樓貴賓間。
在那裏,掌櫃的特地小心翼翼的呈上來五、六個托盤,盤盤裝的皆是店中精品。個個都是做工精良,玉質上佳,可以看得出,都是價格不菲之物。
童卿卿不好意思選最貴的,但她又看不出盤中珍寶各自的價格,很爲難的左挑右選,終于看到盤子中最後一排并不起眼的地方有塊樣式簡潔但依然華美的翡翠如意,很合眼緣,就選了它。
當時掌櫃的就神秘的笑了笑,望着童卿卿很久,才一臉佩服的說道:
“這位小姐不愧是名門閨秀!見多識廣,雖然年紀小但真是好眼光呀!我們這裏來過不少達官顯貴,可是這個吊墜都擺出來一個月了,總也沒有被人相中。
爲此我還特地把它換到了最不起眼的位置,哪想今日竟然被這位小姐相中了,說來,你和這個如意墜子還真是有緣啊,呵呵。
要讓我實話實說,這可是我們店裏目前最好的翡翠玉墜了,别看樣式比其他的簡單,但是越是簡單的想做好就越是難,因爲太過簡單便無處藏拙,說起來還真是并不比其他墜子繁瑣的工藝簡單多少。
這是要花費很多時間揣摩,仔細打磨才能呈現出如今飽滿的形狀,完美的效果。不論是質地還是這手藝在我這幾盤中都是最好的。
而且做這墜子的師傅每年也就做幾個墜子,這個墜子是他喜歡的很的,本來還不想買呢。呵呵,瞧,這幾天他還念念不忘跟我打聽這墜子的下落呢,還說如果沒賣出去,他就自己花錢買回去。
我都已經答應他過了這個月沒人要,就賣給他了,誰知,這最後幾天竟被小姐你看中了。哈哈,看來天下之大,各物入各眼。你們都是一類人呀。隻是可惜了他,不用等了,呵呵,恭喜小姐。”
“啊?真的嗎?我……掌櫃的缪贊了,我其實什麽也不懂,就是喜歡上了這塊墜子,至于爲什麽,我也說不上來。
依掌櫃這麽說,不如就把這塊翡翠如意吊墜留下來,最後賣給這個珠寶師傅吧,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這個小女子也不忍心如此呀。”
童卿卿邊說邊輕輕的推了推掌櫃雙手正小心翼翼捧着,将要遞給卿卿的這塊翡翠如意墜子,轉身征求東方炎夫婦的意見,想要拒絕。
“哈哈,我的好閨女呀!掌櫃的沒說錯,我們的卿卿就是很有眼光,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我看,這翡翠配她最合适不過了,都是性情淡雅,不喜張揚的溫潤樣子。
好玉佩佳人,這個道理還是一點都不錯的,既然你和那個手藝師傅都是惜玉‘懂’玉之人,你們誰得了去,都是好事,現在你先得了,就自然是你的了。
雖然你向來好謙讓,但是,我的好閨女呀,不是什麽時候的謙讓都是應該的,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注定是你的。哈哈,掌櫃的快給我們包起來。今天我們很滿意,謝謝啦!”
東方炎看卿卿的樣子,心中不禁感慨着自己的這個幹女兒還真是同她的外祖父一家一樣仁善謙讓,緊跟着便傳來他帶着滿意和稱贊的爽朗笑聲。
“卿卿,回去一定收好它,不瞞你說,我們卿卿越來越大了,早晚是要出閣的,幹娘我我将來還指望你用它做定情信物呢,呵呵呵呵……”
童卿卿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雙手懸在空中,并沒直接結果掌櫃用綢布和織錦首飾匣子精心包裹好的翡翠玉墜。
卿卿幹媽便主動拉着她的手接了過來,還小聲在她耳邊低語道。聽完,童卿卿的臉龐刷的一下變得紅彤彤的,羞澀的低垂着腦袋。
心想自己的幹媽還真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什麽都敢說,她覺得成親對于她來說太遙遠,那個良人真的就會和自己用這個定情嗎?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就沒太放在心上。
誰知,今天秦駿的龍牌吊墜又讓自己想起了這件事,她隐約覺得還是不要告訴秦駿的好,以免他多想,無端生出是非來。
“卿卿,你在想什麽呢這麽投入,快看那邊,我把我的龍牌挂在靠涯邊的一顆歪脖子槐樹枝上啦!待會兒,我就要用最快的速度騎馬趕到那邊在掉涯前摘得龍牌,順利回來,哈哈,看!”
秦駿不知何時已經将自己的龍牌挂到遠處離山崖較近的一顆小樹,騎馬回到童卿卿身邊,興奮的給童卿卿指着那邊正在樹枝下搖擺着的龍牌。
看到卿卿愣神的模樣,立刻就要親自給她演示。等卿卿明白過來之後 ,再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等等……秦駿!危險……”童卿卿想到秦駿爲了向她證明自己的勇猛,并非一個毛頭小子,而是一個渾身是膽的男子漢,不惜冒這樣的生命危險,心裏就後悔的不得了。
自己本不該拿話激他的,就因爲她的一句話,秦駿現在正處于險境之中,于是,趕緊制止,可箭在弦上的秦駿此時已不可能再聽卿卿的勸阻了,快馬朝着那棵槐樹沖去。
“卿卿!你看着!過了今日,在你眼中就隻能把我當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秦駿說着,馬兒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馬上就到槐樹旁了,也就是離山崖近在咫尺了,童卿卿緊張的追了上去,擔憂的不住大喊道:
“我答應你!小心!小心!小心……”
秦駿在剛到槐樹下時,身手敏捷的摘下了樹枝上的龍牌,而旋即他就要面臨近在咫尺的懸崖,閃電般速度的收好了龍牌後。
頭腦清醒的他立即狠狠地拉住了缰繩,身下的戰馬收到他的指令,死命的收起正欲邁向前的馬蹄。
但是由于疾馳的慣性,最後還是向前多沖出了幾步,眼看就要到山崖邊了,最後還是被秦駿即時停住了。
如此緊張的氣憤,身在馬背上的秦駿也難免渾身薄漢,呼吸急促。當他從馬背上微探了一下身體向山崖下望去時,心裏冷汗連連。
那山崖雖然并不高,他們在半山腰,單說高度并不足爲懼。但是山崖下卻是地勢複雜,尖銳山石密布其中,暗流湧動。
不遠處就是一處向下流動的瀑布,如果墜落而下,輕則重傷,殘疾,重則便會喪了性命。
隻是看看都讓人心驚膽寒,秦駿隻看了一眼山下情勢,便趕忙拉動缰繩讓馬調轉馬頭想回路跑去,沒幾步就看到已經追了上來的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