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低頭探究地打量着身高及肩正喘氣的二人;兩人身高相仿,一個一身華麗的豔紅,皓齒蛾眉,濃密纖長的睫毛下鑲嵌着靈動的大眼睛,歡躍可愛的櫻唇,精緻尖翹的下巴,有讓人過目難忘的俊俏明媚。一個身穿精緻的青色刺繡衣裙,小方臉,臉頰圓潤光潔,彎月濃眉下綴着清澈純淨、葡萄一樣晶瑩的大眼睛,高楞的鼻梁在飽滿乖巧的紅唇上方傲然挺立着,整個人純淨的一絲不染,令人賞心悅目。
眼前三人的樣貌也讓丁思琴和童卿卿眼前一亮,剛才在樓上隻看了個大概,現在近處觀之,果然皆是非凡人物,大約二十歲,也許是多了幾分成熟的男子氣概,倒是和丁思朗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中間的紫衣男子長身玉立個頭最高,他就是昨晚救她們的恩人,劍眉朗目下是英挺的鼻梁,氣宇軒昂得給人壓迫的氣勢,其餘兩人中,白袍男子面如冠玉,溫潤含情,另一人身着藍袍,眉目粗犷,身形壯美,眼中透着堅毅。
“公子,你還記得我們嗎?昨晚酒樓幫我們解圍,我們是來感謝你的!”丁思琴見三位公子看着她們愣神,慌忙對着中間的紫衣男子解釋道。
“哦!呵呵,你們不會是從昨夜一直跟着我就爲了和我說聲謝謝吧?”紫衣男子有些漫不經心的調笑道。
“這位公子,别誤會,我們方才在附近的酒樓上用餐,正巧看到你路過,我妹妹心地純良,惦記着要報恩,所以便匆匆拉我追來了。”童卿卿看到紫衣男子如此态度,覺得很是傲慢無禮,想替思琴出頭,便不卑不亢的回應着。
“好,那倒是我多想了,冒犯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挂齒,我們還有事,就此别過吧。”紫衣男子見童卿卿有些生氣,便不想再逗兩個小姑娘,說着便轉身要走。身旁兩人聽完他們的對話已經明了事情經過,便也要随紫衣男子一同離去。
“公子,别走呀,我們還沒謝你呢?”丁思琴見他們要走,并不介意男子之前的取笑,大大方方的急追上前,不自覺的拉着男子的衣角挽留道。
“好,既然你執意要謝,那要怎麽謝呢?錢财?估計你們兩位小姐也不會随身帶什麽錢吧?”紫衣男子的頓時有了興緻,玩意頗濃,笑眼望着兩個稚嫩的小姑娘,覺得她們倒是有趣的緊。
丁思琴想到自己和童卿卿出門的零用錢确實都讓各自的丫鬟拿着呢,現在總不能讓他們等在這裏回酒樓拿吧,人家肯定早走了,但是是自己一再說要報恩答謝人家的,現在竟無法兌現,不是太丢臉了嘛,自己雖不比男子一言九鼎,好歹也是書香門第的小姐,怎麽可以失信于人呢,如是這般想了會兒,糾結的一臉窘迫望向童卿卿。卿卿看到她求救的眼神也很無奈,自己哪有什麽對策,不好意思的避開思琴哀求的小眼神,正想說些什麽應付過去,卻被身後的叫聲打斷了。
“琴兒,卿卿,你們兩個怎麽跑的那麽快!我剛想好好品嘗幾口酒家的拿手好菜,你們就不見蹤影了,爲了追你們,水都沒來得及喝,差點噎着!原來在這裏!”丁思朗喋喋不休的埋怨道。
“哦,是你呀,我記得,昨晚你和這兩位小姐在一起。”紫衣男子對丁思朗倒是記憶深刻。
“是呀,我們的大恩人!這不昨晚你走得急,我們都沒來得及感謝你,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她們兩個剛才看到你就追出來了,我這才跟上,你救了我們三個,怎麽說也該同來謝過才合乎禮節呀!”丁思朗到底是個文人又年長卿卿和思琴幾歲,話說的極爲妥帖,讓人不好拒絕。
“哥哥,那個,那個,你帶錢了嗎?”丁思琴到底是個孩子,還惦記着剛才恩人說的話,她渴求地看着哥哥,把最後一絲希望都寄托在這個總是和她貧嘴逗樂的哥哥身上,此時也不再覺得更讨厭,隻覺得他會是自己的救星。
“錢?我帶錢幹什麽?你不會又想亂買東西吧!”
丁思琴聽到哥哥這麽說,心裏什麽東西垮嚓碎了,漲紅着臉咬着牙把頭壓的很低,如果有地縫她此時真的是很想鑽進去的。果然不能相信這個老是和自己對着幹的哥哥,不幫忙就算了,還在外人面前,尤其是這麽俊美的恩人面前揭自己的短,真是丢死人了!但是礙于有外人在又不好發作,隻好忍着。
童卿卿見丁思朗誤會了思琴,便趕緊和思朗解釋一番。
“這不簡單,兄台,敢問尊姓大名,小弟丁思朗,這是我的妹妹丁思琴和表妹童卿卿,我們家住木渎鎮,你找丁府即可,鎮裏人都認得。他日如果路過請到府上一坐,可以帶上朋友,我們定會款待。有用得着的地方也記得去找我們,興許可以幫上忙!”
恩人還未道出姓名,此時劉淑怡已經派迎春、小蝶找過來了,催他們回酒樓趕緊用餐,他們隻好匆匆别過。不知爲何,丁思琴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總有種感覺,以後還會再遇的!她不知道的是,他們走後,紫衣恩人竟回過頭頗有意味的看了他們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