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也不是一人帶這麽大隊人馬,同行的還有一副總,在被五哥他們拎走之前,陳總懇求老林讓他把後事跟副總交待一下。老林也怕這幾百号人出問題把事情弄大,一想陳總已被自己放在籠子裏,他能翻出個什麽花樣?所以便答應了陳總。
陳總把工作向副總交待完畢,便被五哥他們押回了湛城大酒店的房間内。
老林早叫手下買了捆結實的繩子,一進房關好門便把陳總如捆粽子般結結實實的綁在房間裏的那張沉重的實木椅子上。綁好後老林沖陳總大吼,讓他拿錢。陳總苦苦哀求,眼淚鼻涕皆下,說的還是那些老話,老林一聽就急了,沖上去照陳總的臉就是狠狠的幾巴掌,直打的血都從口角流出來。
五哥他們看見,忙把老林攔住,說:“兄弟,不能這麽打出外傷給人留下證據。”老林發了狠,便讓五哥他們上。五哥讓老林派個手下在門口放風,自己就着電話簿隔山打牛。五哥那拳頭那是兩個大鐵錘,陳總被他打得鬼哭狼嚎,但沒一點皮外傷。
打完,老林又問陳總:“給不給錢?”陳總哎呦哎呦的叫道:“林總,求求您了,我真沒帶,您都搜身了的,我現在去哪兒拿錢?我回去就給的,回去保證給!”老林大罵了幾聲“他媽的”,手下人又沖上來幹了陳總幾拳,陳總又一陣嗷嗷叫。
老林急眼了,直讓手下掏出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在陳總眼前晃,然後又繞着他脖子一圈,刀口已貼到陳總的咽喉上。
隻見老林大罵:“你媽逼的想跟我耍滑,你小命還要不要,要不留下耳朵和胳膊。”陳總一聽大哭:“林總不要啊,我錯了,但現在确實沒錢了,你饒了我,饒了我,求求您了。”
老林也沒失去理智到要殺人,他的目的還是要拿回自己的血汗錢,便喝令陳總:“你要想活就讓家裏人把錢拿來,錢一到我就放人,沒有的話,你後果自負!”說完從陳總包裏掏出他的手機,問他:“你家裏電話多少?”陳總稍有遲疑,老林手下人又是一拳重重打向他肚子,陳總又是一聲慘叫,之後他邊喘着氣邊告訴老林他老婆的電話。
陳總老婆的電話一接通,老林便把電話放到陳總耳邊,陳總聽到自己夫人的聲音,立刻哭着嚎道:“老婆,快救我,我欠人家錢被人綁了,快拿錢過來,晚了怕就沒命見你了。”
陳總老婆一聽,魂飛魄散,忙問陳總細節,此時電話早被老林拿起放到自己耳邊,他沒等陳總老婆唠叨完,就直接沖她嚷道:“你聽着,你老公欠錢不給,被我們拿下了,你要想夫妻團圓,趕緊把欠的錢拿來贖人,要敢不來或者報警,小心我把他幾巴割了!”
陳總老婆一聽老林那口氣,早吓得沒了主意,連忙答應籌錢,又哀求老林關照她老公,老林也不跟她廢話太多,隻讓她拿錢來湛江,還打他老公得電話聯系。
之後五哥他們吃完飯撤走,老林手下輪班看守。當然,老林的目的隻爲拿回自己的錢,并不爲傷害陳總,就連喝水、吃飯也不敢怠慢,也是喂着他吃。
大家在房間守了一晚,也十分疲憊,第二天一早,又到了吃早飯的時間,大家看陳總綁的結結實實,又經一天折騰,已是半死,覺得他折騰不出啥事來,便找了塊抹布把他嘴堵上,塞得緊緊好讓他出不了聲,然後大家集體下樓吃早飯。
餐桌上大家還說呢,這小子可真夠狠夠賴,媽的,就這麽折騰嘴還挺硬等等之類的話。等他們吃完早飯再回房間,一打開門所有人都呆住了,椅子倒了,斷繩匕首都在,陳總蹤迹皆無!
老林急得直罵,大家又是翻箱倒櫃的找,窗簾後、衣櫃裏、廁所中,似乎要掘地三尺,但哪還有陳總的蹤迹?老林氣得直罵手下,怎麽刀忘了拿走,被陳總順手牽羊當了逃跑得工具,但悔之晚矣!
綁得如此的結實,嘴裏又塞了東西,這陳總如何逃脫?老林一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還懷疑在輪班看守時,也許有手下人被陳總收買,早把繩子松了隻等機會逃脫,這種江湖老騙子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啊!但如果是手下人被其收買,那會是誰呢?
多年以後老林與我談及此事,他也隻是搖頭,直呼“怪異!”
無論如何,陳總已經跑了,老林他們也沒法,隻能跺腳幹瞪眼。陳總一跑,這錢也等于丢進海裏了,這一頓折騰的他夠嗆,錢就别想拿回來了,若說再去陳總那裏上門要,嘿嘿,在自己的山頭動了武尚且要不到,去陳總的地盤,說不定掉耳朵丢胳膊的就是自己!
幾萬塊打水漂,老林恨的直咬牙根,吩咐手下人火車站碼頭汽車站分頭找人。正當大家雞飛狗跳,老林電話響起,他也沒想是誰,沒好氣的問道:“哪位,有話快說。”電話裏也不客氣:“你是老林嗎?我派出所的老劉,有人報案,想請你來所裏一趟。”
老林一聽是公安,立即變了口氣說:“好的,好的,我馬上來。”
一到派出所就見到陳總,老林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好小子,你躲在這呢,叫我好找啊,還錢,不然你跑不出湛江。”老林一頓咆哮,早被警察喝住:“吵什麽,這裏什麽地方你敢這麽嚣張,你知道人家告你什麽嗎,綁架!”
老林平時與派出所的警察也熟,便不太當回事,誰知雖然平時下班後聯系頗多,但辦公場所可不一樣,警官們就像跟他不認識一般,個個黑着臉。
老林忙把陳總欠幾萬塊的事告訴辦案警官,警官嚴正警告老林,他欠錢不還是有錯,但你私自使用暴力是犯法,弄不好是要被判刑的。
老林一聽,這才着了慌,直向民警道歉,并死活不承認他爲難過陳總,隻說打過幾巴掌而已,陳總與老林又爲此吵了起來。民警忙把他們分開,又喝住陳總:“你還吵,你欠人家錢還有理了?事情都是因你而起。”
雖然民警同情老林,但有情也得依法,老林隻得又苦苦哀求他們。大家平時也處出感情,老林這次遇到這倒黴事,他們也隻能暗中相助,于是先讓老林交了5000元保證金就離開,但随時傳喚要到。阿劍帶來大家湊的5000快,才把老林帶出派出所。
之後的事就象我之前交待,我的錢一到,加上老林湊的錢,中間人協調,終于雙方和解。陳總撤訴,跟警察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老林終不被追究法律責任,但卻白白損失了幾萬塊,他和陳總的債就此一筆勾銷。
陳總挨一頓打再加上吓,等于賺了好幾萬。老林忙活半天,不但帳要不回來,還白損失給中間人兩萬,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樣的結局讓一向愛吹噓自己精明的他名聲掃地,這事也成爲一大笑話,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回味、在悔恨。但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給他日益膨脹的信心于打擊沉重!
至于我,這五千塊隻能當做辦事處的額外開銷處理,但我也不後悔,因爲這事之後,我和老林就此分道揚镳,撤離了湛江這是非地,最後一座大山終于被扳倒,我再無牽絆,換得一身輕松!
雖然這事節外生枝,讓我和老林分了手,但大家沒撕破臉,也因我在難時助他一臂之力,老林之後對我一直恭敬,我離開湛江時他直把我送進船艙。之後,他也常問我要不要客人,他可以給我送,但這個人情,我一直沒給他。
至于小龍借我兩千塊後,他再沒回湛江,我隻能胳膊折了往袖子裏藏,自認倒黴。多年後我問阿劍小龍的情況,才知他混的還算不錯,在海口也買了房,夫人當導遊。
小龍離開湛江後可能回了趟老家,但老家無事可做,又返回了海口,跟着别人賣假門票起家。那年月門票也沒有防僞,真票假票很難區别,有時人多,檢票員也難以分辨,所以小龍也靠這個在海口站穩腳跟,一步步混到如今。
阿劍聽我說起這兩千塊的事,憤憤不平,讓我發這張借條給他,他找小龍算賬,卻被我攔住,既往已,前事隻能當追憶,何必再填煩惱絲?
把湛江的事情料理完,我便乘坐當天的慢船返回海口。至此,身上的三座大山皆已推倒,一身輕松。
又逢照哥出團回來,一問行情還不錯,大家興高采烈在老機場旁吃了火鍋。照哥聊到他的割草,我與他一起高興,然後我也把湛江的事與他分享,大家聊的十分盡興。
此時照哥電話響起,原來是石濤讓他出團,一大車40來人。我一聽也有些嫉妒。才放下電話,誰知鈴聲又響,照哥聽了不耐煩,罵道:“什麽幾巴人呢,還讓不讓人安心吃飯。”手機響了好幾聲他才接,誰知一接電話照哥便笑了起來,原來是女人!
照哥說了些挑逗的話,又問那女人今晚有何安排,那女人說有個姐妹從老家過來看她。照哥笑道:“過來吃飯,正好我也有個弟兄,長得相當不錯,介紹給你姐妹。”
我正爲女友對我态度冷淡煩惱,哪有這份閑心,就低聲對照哥說:“哥,我不行。”照哥咬牙瞪着我,又沖我舉起拳頭,我隻好聽他得,見機行事吧!
照哥與我不同,我從不讓女人買單,與她們交往,我都是賠錢,照哥則不然,他總能把這種感情轉化爲生産力。我經常見到全國各地的老闆娘飛過來找他,就爲與他春宵一刻。爲此,許多老闆娘付出巨大的代價。曾經有h市一老闆娘,臨街一幢樓的房租收完,就轉手相贈照哥,他的房子、身上的名牌服裝、勞力士表,皆出自女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