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向老師,第二天老文也給我打來電話表示感謝,隻見他笑逐顔開的說:“阿文,你這次真的幫了大忙了,這頓飯向老師吃的很開心,他托向天銀向我表示感謝。你知道嗎,向天銀現在是所有業務的總管,向老師啥也不過問了,隻上他的班當他的官,這次向天銀見他哥高興,他也特别高興。他告訴我今年他們那兒改革,擴大了戰線,今年的會議少不了,讓我好好幹呢。這回估計你不愁會議團帶了,要是散客團、北京團不行,我看你還不如丢掉專心帶會議團呢!”
我聽了心裏直恨,哎,又他媽給人做嫁衣裳了,現在是産房傳喜訊,人家生了。可怨恨又如何,老文現在已是羽翼豐滿,蒸蒸日上,我再怎麽盼着他出意外,他卻如烈火噴油,越來越旺,我隻能幹瞪眼的嫉妒恨。
得,還是先按他說的,跟着他先混着吧,他大塊吃肉,咱們也跟着喝點湯,抓緊割草吧!
想到這,我也趕忙笑道:“哪裏的話,您交待的事肯定得辦好啊,誰叫咱們是兄弟。”
等老文回海口,他又是一陣客氣,隻是隻字不提報銷的事,我幾次故意提到那頓飯,說點了什麽什麽,喝了什麽什麽,老文總是滿臉堆笑的“謝謝”“謝謝”說個不停,就是隻字未提給我報銷飯費,我也不好意思拿出*,隻好憋在心裏,又生一陣悶氣。
老文的電話讓我晚上也胡思亂想,他回家的那兩個月,我的散客團和北京團依然不見起色,連同老國開的大巴車,這幾樣不讓人省心的東西,簡直就是三座大山,壓的我喘不過氣。
一開始,我覺得老文這話像嫉妒,怕我賺錢,所以就想做出點成績讓他瞧瞧,讓他後悔,誰知道怎麽經營,始終不見起色。倒是帶團經照哥點撥,進步不小,連戰連捷,可賺來的錢都白白補貼到這三座大山中去了。想到這,隻覺一陣蒼涼,恨老天不公。
最後我不得不承認,老文的話确實有些道理,那三座大山必須得放棄,才能集中精力,好好帶團割草,這樣的經濟效益更好!
今年的會議團果然和向天銀說的一樣,迅速增長,去年上半年兩個已覺得老天恩賜,今年上半年一下就來了五六個。不僅下半年,上半年也開始成爲主戰場了。
這主要得益于向老師的改革,分封諸侯,打破大鍋飯,讓家裏親戚人人成爲老闆,這就大大調動了他們的積極性。
由于分封諸侯,人人擁有自己的合作單位,擁有自己的隊伍,大家暗中猛足了勁兒競争,會議團也就開始進入戰國時代,群雄并起,飛速發展。老文趕上了這好時機,迅速開始了他暴發戶的美好時光。。。。。。。
雖然我對老文積怨難消,看會議團他大把撈金,恨得直咬牙,可會議團也讓我賺得荷包滿滿,所以客觀上我也無法舍棄這塊肥肉。會議團隊對我而言,就是毒品之于瘾君子,欲罷不能。老文雖然也很願意我帶他的會議,可私下他也提防我。他開始嘗試引進可以控制的導遊,組建一支自己的隊伍,我漸漸的也有了要失寵的恐慌。。。。。。
老文的導遊隊伍,先是吸收了正邦旅行社的孫總和主任,最後連主任那沒啥文化的弟弟也進了來。人此一時,彼一時,帶團特别是帶會議團可比上班領工資強的多的多,孫總和主任在我忙不過來時,帶了老文的會議團,很快就嘗到了甜頭。這回他們也徹底放下了架子,對老文是畢恭畢敬,極力奉承,甚至連旅行社的玉玺都直接交與老文保管,不爲别的就爲出會議團,真讓人歎爲觀止!
老人對新引進的導遊的奉承先是有些不敢接受,可漸漸的就開始十分享受,飄飄然,然飄飄起來,慢慢的,官架子也端起來,有時不痛快,也直接破口大罵。尤其報賬時,隻要錢花的稍多點老文便直接對導遊們橫加指責,甚至對孫總主任他也不再客氣,在這旅行社,他才是老大。
老文之于我,由于他是篡位登基,所以一直不好對我不好說啥,可等他建好導遊隊伍,再一看别人帶團,效果雖沒我好,也沒甚大事,漸漸的可就沒剛踢我時那麽客氣了。
随着對我的那種羞愧感漸漸褪去,他更多覺得我于其他導遊也無甚區别,也是跟着他混飯吃而已,所以他也從一開始有團就叫我出,慢慢的有團先叫别人,非得我張口要他才安排。我已漸漸的成爲他眼中的雞肋,可有可無。
他已準備要徹底清除我的影響,開始對我已沒半點熱情,隻是橫眉冷目,先動了冷暴力。。。。。。。
我忍辱負重的出會議團,每次報完銷就撤離振邦公司,盡可能少與老文接觸,同時一有空就出萬泉旅行社的貴州團。反正除了見到老文時尴尬,草倒割不錯,受傷的心還好能用數錢的快樂來彌補。。。。。。
對于三座大山,我首先推倒的是北京團。春節前我就委婉的跟小楊說,停止接張哥的團隊,可張哥聽了就是不幹,非求我接,并迅速付了之前欠的團款,無奈我又接了幾個。最後我隻能咬牙騙他說,公司年審沒過,已經倒閉,張哥無奈,隻好找了别人,欠我的兩萬塊團款也是追了大半年才全部追回!
接下來就是賣車,這一節,我在前文已經交代,在此不再多說,等車賣完,接下來就到湛江散客團了,這牽扯太多的感情,我一時也下不了抛棄的決心。
自從上次和老林談過話,他倒是中規中矩,但客人增加的并不十份明顯。我偷偷的給阿健打電話,問他:“怎麽都到了旺季,咱們那邊的客人卻沒想的那麽多啊?”
阿健笑道:“我都是在火車上多,底下這邊我看冬天客來的也可以呀,不然你找一天來看看就明白了,我猜老林的家夥可能動了點手腳,因爲咱們收客底價比别家要高,而且他老接人家的過路團,肯定用客人做交易,做人情了。”
我聽了十分惱火,說:“怎麽能這樣,草,我一個月辦事處付多少費用?他這麽幹,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阿建不好多說,畢竟他與老林也有交情,扯不清的關聯,點到爲止即可。隻見他又笑道:“你過來住兩天,客人數量就心裏有數了,然後再找他說道說道。”
阿健把方法跟我一說,我也覺得隻好如此,也不管要帶團多賺錢,抽空來了湛江兩天。
這次到湛江,我并沒有預先告知,就是要搞突然襲擊,直到到了湛江,我才電話通知老林,一通知,立馬趕到供銷大廈。
此時老林正在談客,我的到來他也吃了一驚,那一天客人真不少,總共抓了十多條魚。
老林不愧是老江湖,雖然我搞突然襲擊令他有點慌忙,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一見面又是握手,又是擁抱,笑得仿佛見到親爹,竟說。:“兄弟啊,你可來了,怎麽也不通知一聲,有失遠迎,你看你多有福氣,一來客人都不少,哈哈。。。。。。”
完一摟我說:“走,吃早點去。”我倆便一起來到了湛城大酒店。吃完早飯,阿建也下了火車與我們彙合,然後老林又請我們按摩,但正餐還是我請所有弟兄聚餐。
我住了兩天,可從第二天開始,客人突然又沒幾個,第三天也一樣老林歎了口氣說:“今年他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客人沒去年多了。”
我聽了就想将他一軍,也想就此解脫下驢,退出這灘渾水,就對他說。:“老哥如果老是這樣,我都快撐不下去了,散客團又都是抵賬,咱們要是客少組團,光墊進去的錢就得讓我破産。”說完我看着他苦笑。
老林一聽,自然明白我想說什麽,連這次來的目的他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隻見他又是一貫的哈哈大笑道:“兄弟放心,我們會努力,雖然比不了去年,但也差不了太多,放心吧。”
我隻能緊拉着她的手說:“老哥,我那裏太困難了,這邊就拜托你啦!”老林連連答應,笑着送走了我。
阿健怕老林疑心,也不好與我走得太近,并沒送我。第三天,我等最重要的廣州車到達,看他們拉客之後,才啓程趕往碼頭,乘快船返回海口。
一上船,随着風浪颠簸,我一下幡然醒悟,直呼上當。原來第二第三天之所以客人減少,老林沒有親自出馬是主要原因,他是主力幹将,加這幫兄弟的統帥,他卻陪我沒有出馬,這支隊伍沒了主心骨,立刻就成散兵遊勇,焉能不敗?再說了,這裏都是他的心腹,讓停一兩天,少拉點客人,讓我看看假象又能如何?哎,自己怎麽就那麽容易上當啊!
一下船,我立即和阿健溝通,拜托他在那邊幫我盯一盯,阿健聽了笑道:“文哥,我會盡力的,但我現在主要是在火車上賣票,車下的是有時候顧不上,而且你這次把話也說了,我怕老林會防着我,唉,這家夥太狡猾了。”
我理解阿劍的難處,他天生臉皮薄,不怕打打殺殺倒怕對不起朋友,這話一說我心裏明白,阿建在這事情上也不想得罪一直對他不錯的老林。他不能百分之百幫我,我突然有種心寒,我都想直接退出湛江散客的領地了,江湖,我一讀書人,還是少染這是非之地吧!
接下來老林有何反應,咱們下回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