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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當心理咨詢師遇到的那些怪誕事件

NO.03 總感覺死去的丈夫糾纏自己

第一章

作爲一名心理咨詢師,每天都會遇到各種心理咨詢問題,聲稱“見鬼”是心理咨詢中出現率最高的問題之一。常常有人說,他開車等紅燈的時候,看到了街頭一個穿旗袍的“女鬼”,或者說在解剖室裏解剖屍體時,無意中看到白牆上一個披頭散發、面目可憎的“鬼”在亂晃。

其實這都是“負後象”鬧的,當你長時間(兩分鍾以上)凝視一個紅色方塊後,再把目光迅速轉移到一張灰白紙上時,将會出現一個青色方塊;當你長時間凝視一個紅色方塊後,再将視線移向黃色背景,那麽黃色就必然帶有綠色。

兩者見鬼實際上都是在等紅綠燈/解剖屍體的時候,紅燈/血看久了,猛一看白色的廣告牌/白牆,看到了綠色的虛影,以爲撞鬼了。

醫生的手術服爲什麽是綠色的,原因也是如此,就是怕盯着血的時間久了,出現虛影,所以弄個綠色在眼前主動平衡一下。

這種現象是一種極爲正常的心理現象,是每個具有正常視覺的人都會遇到的情況。

現在我要說的唐米婉遇鬼事件也頗具有代表性,她這個活兒是我們咨詢中心大美女安翠芳介紹過來的。

那天,我和張哥在辦公室裏玩跳棋,爲什麽又是跳棋,沒辦法,我張哥唯一的愛好就是這個,正玩得高興,安大美女推門直入,吓了我們一跳,還以爲姨媽查崗呢,一見是她,我抛下張哥,立馬迎了上去說:“安安,你來了啊,快裏面坐。”

招待她坐下後,我又拿出一盒小餅幹遞上去說:“安安,這是我拜托日本的朋友捎回來的北海道特産‘白色戀人’餅幹,你嘗嘗。”

“我去,上午我還向你要過,你小子不是說沒有了嗎?”張哥重重地将彈珠落在棋盤上。

我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這是我專門爲安安留的。安安,來嘗一塊,可好吃了,我張哥惦記好幾天了。”

安翠芳順手拿了一塊,吃了一口,稱贊地說:“嗯嗯,口感不錯,挺好吃的!不錯不錯,這盒餅幹我收下了啊,子瑜,謝謝你啊!”

“哪裏,應該的。”我把餅幹放在桌上,示好地說,“安安,你要是喜歡,吃完了跟我說,我請朋友再代購幾盒回來。”

“好好好。”安翠芳笑聲如鈴,像是挑釁似的,對着張哥狠狠地咬了一口餅幹。

“重色輕友的家夥,不玩了!”張哥将棋盤一推,拍拍手,然後從旁邊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我問安翠芳:“安安,再喝點咖啡吧,我這裏有上好的雀巢咖啡,聽說咖啡就餅幹很配哦!”

“可以來一杯!”安翠芳點點頭說。

我屁颠屁颠地又給安翠芳沖了一杯咖啡過來。

張哥似乎已經看不過眼了,又重重地将書本“啪”的一聲摔在了辦公桌上,幹咳了一聲說:“安大美女,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有啥事?”

“誰說過來就是找你,難道我不能過來看看子瑜嗎?”安翠芳嘴角微微一揚,莞爾一笑,看了看我說,“子瑜,你說是不是?”

“當然是啦,我巴不得安安天天過來看我呢。”我盯着安翠芳看,她笑靥如花,流眸顧盼,看得我都有些花癡了。我收了收心神說,“安安,别理張哥,他就是不解風情的傻子,要不然,怎麽這把年紀了也沒個伴。”

“是啊,對了,子瑜啊,你沒事多去我那兒坐坐,少跟你張哥太長時間待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最近咱們辦公室裏都在傳。”安翠芳咯咯咯笑了幾聲說,“都在傳你跟張哥有一腿呢!”

“不是吧,”我扭頭看向張哥,揮着手說,“聽到沒,張哥,我就說你要是沒事,就放我出去串串門,别老逼我跟你下跳棋,看到了吧,外面都傳咱們有一腿了呢?!”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倆是要在我這裏打情罵俏吧,好好好!”張哥拍了拍桌子,霍然站了起來,“我出去透個風,你們倆繼續。”

“别忙着走,”安翠芳忙阻攔說,“有件事想請教請教你。”

張哥一副“早料到你會這麽說”的表情,坐下來,老神在在地說:“啥事?”

“是這樣的,我有個好姐妹叫唐米婉,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想請你開導開導。”

“貌似不需要我吧,你自己就是個行家,你開導不就成了嘛。”

“我這姐妹說自己見鬼了!這種心理障礙,不是我擅長的項目,所以得勞駕你看看。”安翠芳一本正經地說。

“哦,是怎樣一個現象?”

“我這個姐妹很不幸,嫁錯了人,她跟她老公非常不合,時常吵架,而且她老公還家暴。我去,我最看不起這樣的男人了,老早就勸她離婚算了,但她就是不聽,最近她老公在水庫裏遊泳不小心淹死了,說真的,聽到這消息,我還挺開心的,本以爲她就此解脫了,可是她說她那死鬼丈夫每晚都來找她,吓得她要死要活的,我跟她說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鬼的,一切皆來源于心,可好說歹說她就是不信,偏偏選擇活在自己制造的恐懼之中。她向來固執,我自認口才很好,但對她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想勞你大駕幫我勸勸她,解開她的心魔。”

“這個可以,啥時候你請她過來坐坐呗。”

“她不肯來,她很排斥心理醫生的。我是這麽想的,今天正好我沒事,你這邊看着好像也挺閑的,張大帥哥,你陪我去她家看看嘛。”說到最後幾句的時候,她撒了點小嬌,聲音軟軟柔柔的,聽着很是酥軟。

“這個嘛,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啥好處?”張哥故意刁難說。

安翠芳将我送給他的餅幹一推:“你不是喜歡吃這餅幹嗎,我轉送給你,怎麽樣?!”

“安安,這是我送給你的耶!”我在一旁叫道。

安翠芳抛了一個媚眼給我:“子瑜,你下次再送我一盒不就成了嘛。”

“好吧。”我搓着手,聲如蚊蚋地說。

張哥看着那盒餅幹,舔了舔嘴唇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陪你走一趟。”說完,從桌上搶過那盒餅幹,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塊。

第二章

當天下午,我們三人驅車去了唐米婉的家中,那是城北一個回遷房小區,由于事先安翠芳并沒有跟唐米婉約好,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們連連敲門都不見有人出來開門,還以爲她不在家,打電話也沒人接。

正打算走人,這時候門後面響起一陣腳步聲,安翠芳于是馬上重新敲了敲門,叫道:“唐唐啊,我是安安,你在家嗎?”

“哦,是安安啊,我在我在。”半晌之後,門被拉開了,一個中等身材、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她身後忽暗忽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從裏面飄了出來,她道歉地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睡着了,沒有聽到。”

“哎喲喂,唐唐,你憔悴了好多啊,是不是又沒睡好啊?”安翠芳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她身後,繼續說,“我帶了兩個朋友過來看看你,咋的,堵在門口,也不請我們進去坐坐,不歡迎啊。”

“這個,沒有的事……”唐米婉微微猶豫了一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請進,請進,屋裏沒收拾,有些亂,你們别介意啊。”說着領着我們進了門。

我跟在張哥後面進了門,屋裏的怪味更濃了,客廳中間好像有亮光,我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霍然看到七盞燃燒正旺的油燈,那怪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我心裏直犯嘀咕,這都是啥玩意兒啊?

随着主人按亮屋裏燈泡,當我看清整個大廳的布局時,我心中的嘀咕變成了頭皮發麻。

唐米婉客廳裏門窗緊閉,拉着厚厚的簾子,除了中央有七盞奇怪的油燈之外,東牆之上還懸挂了一張偌大的符咒,下面神台裏供奉了一尊太上老君,左右兩邊各有一支燃燒正旺的蠟燭,中間香爐裏香火袅袅。

更誇張的是四周沿着牆壁用紅線串着上百隻鈴铛,并且每隔一段距離還貼了張黃表紙。恍然之間,我還以爲自己來到了一個道觀裏。

“天哪,唐唐,你都幹嗎了啊?”安翠芳揮了揮手,捂着鼻子說,“好臭啊,子瑜,趕緊去把門窗打開,透透風!”

我應了一聲,跑去開窗,中途被唐米婉攔住了,她說:“别别别,這是我請大師布的七星降魔陣,專門對付我那個死鬼老公的,大師特别交代,七天之内不能開窗透風,不然法力全失!”

“我的媽呀,你信神棍也不信我,老早跟你說了,你的情況純屬心理原因,根本就沒有鬼!”安翠芳指指這兒指指那兒,“看看,都啥玩意兒啊,将道觀搬到家裏了啊,還有這油燈點的是啥?這麽臭,就你這環境,沒有鬼,也會被你逼出鬼的。張哥、子瑜,你們幫幫忙,趕緊收拾收拾吧,我受不了了,都有些窒息了。”

我和張哥立馬動起手來,開窗的開窗,滅燈的滅燈,很快将這些陣法、神台、鈴铛統統處理了。我見廚房有熱水、有茶葉,順手泡了一壺茶,端了出來,又一人一杯滿上。

安翠芳見了,給了我一個微笑,以示鼓勵,她坐在沙發上,環顧了四周一眼,輕抿了一口茶,朱唇輕啓:“看看,這多好啊,這才像一個家嘛。”說完,将我們相互介紹了一下。

唐米婉聽說我們是心理咨詢師,臉上微微有些不快,張口欲說,但安翠芳已經搶先說道:“我知道你不爽,不想看心理醫生,覺得自己像是有病的人似的,我能理解,但是啊,你都願意花錢請神棍上來布陣,我們免費義務上門幫你,你卻拒人于千裏之外,做人不帶你這樣的吧,我們……”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我錯了,我向你們道歉。”唐米婉招架不住,忙擺手打斷她的話。

“這才對嘛,别緊張,我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就當是三五個朋友聚在一起聊天。”安翠芳盯着唐米婉看了一會兒,繼續說,“我看你臉色比上次見你的時候還差,現在還是天天睡不着嗎?”

“嗯。”唐米婉面容憂傷地點了一下頭,她掀開右肩衣服,上面赫然有一個紫色的五指印,“别說我迷信,你們看,這手印,就是前天晚上我那個死鬼老公按的。你一直說我沒證據證明他回來了,你看這就是證據,他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爲什麽去找道士,就是因爲最近他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再不降住他,恐怕我都過不了這個月了。”

“啊,有這等事?”安翠芳湊過去看了看,摸了摸,“擦不掉的樣子?這真的是你那個死鬼老公按的?”

“這我騙你幹嗎。”唐米婉似乎現在依然心有餘悸,“前天晚上,我正在幹活,突然覺得背後一陣陰冷,然後我的肩上就出現了一個陰寒的手掌,我吓得動彈不得,陰冷消失後,我覺得肩膀火辣辣的,照鏡一看,就發現了這個!”

“咳。”張哥幹咳了一聲。

“哎喲,差點忘了。”安翠芳果然是聰明人,頓時明白了張哥的意思,她跟唐米婉說,“我們盡顧着說話,把張哥和子瑜給忘了。唐唐,你的事我都知道,但是他們并不清楚,現在麻煩你跟他們從頭到尾說說好嗎?别有心理壓力啊,我們就想過來幫幫你,沒别的意思。”

“沒事,我知道你們都是爲我好。”唐米婉釋然地說,“我老公沈伯虎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在追求我的時候百依百順,乖得跟孫子似的,可是沒想到結婚後卻原形畢露,不但懶惰成性,還酗酒打人,每次黃湯過後,就開始耍酒瘋。我和他結婚三年,有兩年半的時間兩人是在吵鬧中度過的……”

第三章

按理說,這樣的日子壓根不是人過的,換作其他人兩人早就分了,然而沈伯虎能說會道,事後往往跪在唐米婉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哭哭啼啼地求饒道歉,心軟的唐米婉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原諒他。

沈伯虎除了這招死皮賴臉的辦法之外,還有一招讓唐米婉不敢輕言離婚的“撒手锏”,那就是沈伯虎已經不止在一兩個場合擱下這樣的話:老子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說這話的時候,他滿臉殺氣,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唐米婉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若真的跟他離婚,他一定會殺了她,還會殺了她父母。

半個月前的周末,沈伯虎帶着唐米婉,招呼了幾個朋友前去上莊水庫燒烤,在之前,兩人又大吵了一次,唐米婉這次是鐵了心要跟他離婚,上莊水庫燒烤是沈伯虎爲了哄唐米婉而專門設計的,爲了讓她回心轉意,他還特意邀請了兩人都認識的朋友一起來助陣。

期間,衆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勸說,沈伯虎繼續使出他的老橋段:跪在唐米婉的面前,舉手發誓,一定會好好待她,不會再罵她打她,如有違背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唐米婉在朋友面前也不好撕破臉皮,敷衍地應付了一下,沈伯虎以爲又一次“勝利”了,心情大快,更顯殷勤,爲唐米婉夾這夾那,說着貼心的話語,其實在唐米婉看來,他的言行舉止更讓人覺得惡心。

衆人吃吃喝喝,不知不覺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暈乎乎的了,這時,沈伯虎突然提議下水遊泳,幾個大男人踴躍參與了,岸上留着唐米婉一人照看衣物。她看着沈伯虎跟夥伴們在水中相互嬉戲打鬧着,不時傳出陣陣笑聲,心裏覺得非常厭惡,心想着,要是這個王八蛋就此淹死了不知該有多好!

說來也奇怪,這個想法剛剛被她抛置腦後,水裏的人突然着急起來,有人問:“沈伯虎哪兒去了?”原來一直跟衆人玩得不亦樂乎的沈伯虎,不知道何時不見了,水中的人都慌了,連忙四處找了起來,岸上的唐米婉心頭也不由得緊了緊,難道他被自己咒死了?

半小時後,失蹤的沈伯虎終于被衆人在水庫下遊處的淺灘上找到,隻不過此時的他早已停止了呼吸,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臉色蒼白得像紙,肚子鼓得老大,一看就知道八成是活不了了。

雖然唐米婉一直很恨他,但是眼瞅他就這麽死了,心裏還是多少有些接受不了,先前還是好好的,跟大夥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咋轉眼間,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呢?!

一時之間,她情緒轉換不過來,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裏,并且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她從父母口中獲知,沈伯虎後來被送到了醫院,但是沒有搶救過來,當場宣告死亡。

另外在她昏迷的時候,她婆婆過來鬧過兩次了,說是她害死了沈伯虎,要她償命。

對于婆婆的行爲,唐米婉一點也不吃驚,她跟沈伯虎兩人的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婆婆脫不了幹系。早在他們結婚之前,她婆婆就看不上她,嫌棄她是外地人,嫌棄她工作不夠體面,甚至嫌她左撇子吃飯不夠文雅,百般刁難。

雖然最後沈伯虎以斷絕母子關系威脅緻使她婆婆答應了他倆的婚事,但婚後,對她更是變本加厲,不時挑撥離間她和沈伯虎的關系,有好幾次因爲婆婆的火上澆油,她挨了沈伯虎的打。

對于沈伯虎的死,唐米婉心裏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傷心,她想男人死了,不哭,是不是顯得薄情寡義?但是哭吧,她又沒有眼淚,這男人實在是太傷她的心了。就在這糾結的心态中,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裏,她突然一個激靈被驚醒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但是意識卻告知自己已經醒了,她感覺病房裏比白天冷了許多,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潮濕的腥味,好像洪水淹沒了病房留下的腥臭味。

醫院裏靜悄悄的,好像死了一般,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腳步聲——像鞋子裏灌滿了水一樣,走在水磨石地面上啪嗒啪嗒地響——由遠而近慢慢走來,在這死氣沉沉的醫院裏顯得異常刺耳。

這個奇怪的腳步聲到唐米婉房門停了下來,然後半晌沒動靜了,唐米婉想睜眼去看,但眼睛還是怎麽也睜不開,她聽到“咔嚓”一聲,房門被推開了,然後一股更腥臭的味道當即彌漫了整個病房。

那個奇怪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她的床頭,每靠近一步,那陰濕的氣息和腥臭味就越烈,等走到她跟前時,那寒意直接滲入她的體内,凍得她的血都要凝結了,而那腥臭味則讓她五髒翻騰差點要吐出來了。

她想睜開眼,但是依然睜不開,她想叫,但是叫不出聲,好像整個身子都被定身法定住了似的。

她感覺有個人正站在她的床前注視着她,良久,這個人動了,他彎下身子,湊近她的耳邊,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你是我的,就算我死了,你也還是我的!”

聲音有些含混不清,就像嘴裏含着什麽說出來的,聲音她認不出來,但是這句話她卻知道,這是沈伯虎死前跟她吵架時說的,當時他兇狠地盯着她,然後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的,就算我死了,你也還是我的!”

“啊!”唐米婉一聲尖叫,她像掙脫了所有束縛,終于可以動彈了,她睜開雙眼,眼前并沒有什麽人,她下意識地往床下看去,也沒有發現什麽人,但是她鼻子裏尚殘留着腥臭味,似乎在暗示着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難道死鬼老公沈伯虎來找過她?想到這裏,她一臉恐懼,身子止不住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

事情從這時開始,逐漸朝着離奇詭谲的方向發展。

沈伯虎一事純屬意外,很快他的屍體就被送往了火葬場火化。在送去之前,唐米婉曾在殡儀館裏見到沈伯虎最後一面,那時的他,臉上很幹淨,瞪大的眼睛已經被合上,穿着合體的衣服,像睡着了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在沈伯虎蓋上白布的那一霎,唐米婉似乎看到他突然笑了一下,當場她的毛發就豎了起來,想到那晚的夢,她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第四章

沈伯虎出殡的時候,她本想送沈伯虎最後一程,但是她婆婆死活不讓她參加,她隻好無奈地在家燒了一些紙錢。沈伯虎頭七那一天,唐米婉按照習俗在沈伯虎的遺像前供奉了一碗飯,然後睡覺去了。

因爲想到今晚是沈伯虎魂魄回家的日子,唐米婉心裏不免有些害怕,然而盡管早早地躺在床上了,可是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她隻好把手機摸了過來,開了機,看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最後發短信給安翠芳問:“睡了嗎?”

安翠芳回複說:“還沒呢。才剛過十點呢,你呢?”

“正躺在床上,想睡但是睡不着,今天是沈伯虎的頭七。”

“你爸媽呢?”

“他們昨天回去了,本來他們是想多陪我幾天的,但是家裏的麥子該收了,晚了的話,就都要壞死在地裏了,所以我就讓他們早點回去了。”

“嗯,最近睡得還好吧?”

“不大好,總是睡兩三小時就會驚醒,經常做夢夢到沈伯虎溺水的情形和他在夢裏幽怨地問我爲什麽不去送他最後一程?随即臉色大變,惡狠狠地向我一步一步走來,我想回答,但是嘴巴張了張,就是說不出話來,隻有眼睜睜地看着他離我越來越近,近到他的臉貼到了我的臉上,然後我就被驚醒了……”

“你這是因爲心理壓力太大所緻,放松點就好了,再說了,這事怪不了你啊,又不是你不願意去,是因爲他媽不讓你去。”

“說是這麽說,但是我心裏總覺得對不起他。”

“沒有誰對不起誰的,想想他在世的時候是如何待你的吧,算了算了,死者爲大,我積點口德,就不多撕逼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覺吧,乖,啥都别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将是嶄新的一天,期待你早點恢複如常,麽麽哒!”

“嗯,晚安。”

唐米婉回複完這條信息後,重新躺好,閉上眼睛,想要睡覺,這時,突然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側耳又聽了聽,這次聲響更清晰了,客廳裏像是有人在翻找着什麽?難道有賊?

她心頭不由得一緊,壯着膽子,下了床,從衣櫃裏拿出來一根高爾夫球杆,蹑手蹑腳地走出了房門。

客廳裏黑乎乎的,隻有擺着沈伯虎遺像的桌子那裏,燃着忽明忽暗的盤香,透着些許的亮光。遺像旁邊不遠處似乎有個黑影在動,唐米婉大喊了一聲:“是誰?”

“喵……”并随着聲音,那個黑影跳到了遺像旁邊,借着幽暗的亮光,唐米婉發現那個黑影原來是隻大黑貓,那隻黑貓随即又竄到了遺像另外一邊,将遺像打翻後跳在了地上,轉眼間消失不見了。

唐米婉一見是隻大黑貓,懸挂的心微微一松,她走了過去把黑貓打翻的遺像扶正,剛剛擺好,這時她突然發現,遺照上沈伯虎原本微笑的臉變成了一張兇狠的臉,正狠狠地盯着她,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恨不得把她吞掉。

“啊!”唐米婉吓了一大跳,連忙把遺像放倒,按亮了大廳裏的燈。她找來手機,打了電話給安翠芳。

很快安翠芳就過來了,唐米婉斷斷續續地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安翠芳聽了,半信半疑地走到擺遺像的桌子旁,把沈伯虎的遺像扶正,但上面的沈伯虎微笑如常,沒有任何異象,她又叫唐米婉親眼确定了一下後問:“是不是剛才你看錯了啊?”

唐米婉斬釘截鐵地說:“絕對沒有。”說着又把前幾日在醫院和火葬場的怪事告訴了安翠芳。

安翠芳自是不信,安慰說:“這些都是你的幻象,你壓力太大所緻,你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心中有愧,這種負面情緒讓你整個人陷在一種神經衰弱、敏感多疑的狀态之中,也就是疑神疑鬼中。唐唐,你應該放下心中的負擔,試着接受現狀,事情既然已經是這樣子了,你再懊悔也好,沮喪也罷,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可我跟你說的這一切都是我親眼看到的,我沒有半點騙你。”唐米婉非常肯定地說。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安翠芳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我這麽說,你肯定不信,這麽吧,你明天去我們公司一趟,我介紹我們公司最擅長治療這種情況的心理醫生給你。”

“我不去,我又沒病。”

“沒病也可以去看看嘛。”

“說了不去就不去!”唐米婉闆着臉,情緒極爲激烈。

安翠芳怕惹她生氣,忙擺手說:“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她看了一眼沈伯虎的遺像,接着說,“反正沈伯虎都已經入土爲安了,他媽也不認你這個兒媳婦了,你們兩家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有什麽交情,他的遺像你就别挂了,挂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出什麽幺蛾子,要斷就斷個幹淨。”

經剛才一吓,唐米婉确實有些怕沈伯虎的那張遺像,點頭說:“嗯,這個可以,天亮後,我就處理一下。”

當晚安翠芳沒有走,陪着唐米婉一直到天亮。天亮後,二人帶着沈伯虎的遺像,在小區附近的河邊燒掉了。

随後的幾天,安翠芳擔心唐米婉情緒不穩定,又會出什麽事,專門留下,又協助唐米婉,将沈伯虎的日常用品和衣物等東西,該賣的賣了,該丢的丢了,幾天下來,唐米婉家中煥然一新。

而這幾日裏,死鬼沈伯虎也再沒有來過,安翠芳見唐米婉情緒日漸穩定,正好公司委派她要出一趟差,于是離開了唐家。

然而不承想,她前腳剛走,死鬼沈伯虎後腳就過來了。

三天前的晚上,唐米婉在家裏加班,坐在電腦面前趕文件,不知不覺忙到了夜裏一點多鍾,她伸了伸腰,準備再忙一會兒就回床上睡覺,結果腰伸到一半,突然感覺身後一陣腥臭湧來……

然後右肩膀似乎被什麽東西按住了,一股透心涼從肩上開始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她當場石化了,血液似乎也被凍結了,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想動卻動不了,意識指示脖子趕緊扭頭看看,但是脖子壓根不聽指揮。

這腥臭帶着淡淡的水草味,聞起來有點熟悉,突然她心中一哆嗦,這氣味跟那天晚上在醫院裏聞到的一樣!她害怕起來,額頭直冒冷汗,她在心底不斷地給自己打氣,暗說不怕不怕。

如此僵持了一會兒,突然寒氣消退了,她感覺能動了,連忙扭頭往後看,但是身後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不過她覺得右肩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掀開右肩衣服一看,頓時吓了一大跳,右肩上赫然有一個紫色的五指印,看上去,像是有人剛剛用指模印上去似的,她擦了擦,發現怎麽擦也擦不掉。

唐米婉當晚一夜未睡,經過這幾次的靈異事件,她推測死鬼丈夫看來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她想了一夜,決定找個道士來看看。

第二天她就上道觀裏找了個道士過來看看,道士拿着羅盤,在房間裏東看看西瞧瞧,說她老公死不瞑目,在地下寂寞,想要拉她下去做伴,吓得唐米婉花容失色,連忙請大師化解。

道士讓她買了冥紙和人偶給她丈夫燒下去,又裝神弄鬼地在她家裏布了個什麽陣,說可以鎮宅,如此這般了一番,收了她8000塊走人了。

送走大師後,唐米婉心裏的石頭算是落地了,以爲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受死鬼丈夫的糾纏了,不承想,晚上死鬼丈夫像是故意嘲弄她似的又來了,這次在她的房裏待了一整晚,滿屋子都是那惡心的腥臭味,直到天亮方才散去。

唐米婉又找到那個道士,那道士說她老公怨氣太重,得多燒些冥紙,另外什麽紙汽車、紙别墅、紙蘋果電腦,不差錢,有的都統統燒下去,并給她屋裏升級又布了一個七星驅魔陣,要她緊閉門窗,七盞油燈不能滅,不然法力全失,這一折騰,又收走了1萬塊。

第五章

聽了唐米婉的講述,張哥摸着下巴說:“你這個事,好辦也不好辦。”

“哦,怎麽說?”唐米婉一臉好奇地問。

我和安翠芳自然也給張哥投來注目禮。

“你是安翠芳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有啥我就直說了啊。”張哥直言不諱地說,“好辦的意思是說,你的經曆正如安翠芳所言,完全是因爲心理壓力所緻,隻要壓力一減,這些所謂的靈異現象立馬就消,不好辦的意思是說,你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你深信自己所聽所想,旁人很難說服你,就算我們爲你計劃一大堆減壓方案,你不一定聽得進去。”

“張哥果然是個直爽之人,安安跟我說你的時候,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唐米婉笑了一下說,“既然你和安安都說我看到的是幻象,我肩上有那麽明顯的證據,你們依然不信是我那個死鬼丈夫在作祟,我倒是很想聽聽你的高論,看看究竟是何種心理壓力能讓我産生了幻覺。”

“負罪感。”張哥嚴肅地說,“你親眼看到自己的老公被淹死,心裏一時半會兒無法承受這個打擊,造成了心理扭曲,再加上你跟你老公關系并不好,你的内心深處,也就是潛意識出于悲痛會認爲是自己害死他的。我們每個人的内心深處都有一個邪惡的潛意識,那就是暗暗盼着自己所愛或者所尊重的人死掉,以便自己擺脫他的控制或者取代他的地位,然而如果這人真的死了,那麽我們潛意識會産生爲他的死而負責的情緒。我們在葬禮上看到某些人悲痛欲絕,其實他們更多的是出于自責,而不是悲痛。所以所謂你丈夫三更半夜來找你,遺像上他的臉突然扭曲,不過是心理遭受重創後的幻覺而已。你的問題不是你老公,而是你的潛意識中的負罪感。”

唐米婉問:“那我右肩上的手印又做何解釋?”

張哥說:“那是你心理暗示造成的,你臆想着你丈夫那晚來到了你的房間裏,站在你的身後,并用右手壓在你的肩頭,自我暗示,自我催眠,所以出現了這個手印。”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情形跟‘望梅止渴’‘畫餅充饑’一個道理?”

“是的,這都是暗示的結果。有人曾經做過這麽一個實驗,蒙上試驗者的眼睛,把一枚硬币放在他們的胳膊上,然後暗示他們這枚硬币剛被火烤過,會把皮膚燙出水泡來。沒過多久,試驗者的皮膚上,果然被燙出了水泡。還有人用布條蒙住試驗者的眼睛,告訴他們,這布條上浸了毒液,可以傷害到人的眼睛。于是,揭下布條後,試驗者真的失明了。這兩個例子其實跟你的情況很像,不同的隻是實驗用的是他人暗示,而你是自我暗示罷了,這都是暗示的力量造成的。”

“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張哥肯定地回答說,他喝了一口茶,看着我和安翠芳問,“你們倆剛才聽她說了她老公去世之後遇到的種種靈異現象,可曾發現這些事情中有個很大的相似點。”

我想了想說:“好像都是她一個人在的時候。第一次是唐小姐暈倒醒來後一個人在醫院的時候,第二次是唐小姐一個人在火葬場見最後一面的時候,第三次是唐小姐丈夫頭七晚上她一個人在的時候,第四次是安安離開唐家唐小姐一個人在的時候,第五次、第六次依然還是她一個人在的時候。”

“對!就是這一點!”張哥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看着唐米婉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個嘛,好像是有一點奇怪。”唐米婉很快地找到了一個理由說,“不過,這也算正常吧,人多了,陽氣足,他也怕,所以不敢出現。”

“這是一個很好的回答。”張哥笑了笑說,“既然人多,他就不敢出來,那就好辦多了。唐小姐,我是這麽想的,安翠芳呢,最近也無事,不妨讓她在你這裏多住幾日。前陣子她在的時候,你丈夫就沒敢來,她火氣重,估計能壓邪。”

安翠芳瞟了一眼張哥,笑罵道:“去去去,你才火氣重呢,你都能當門神直接貼在門上擋煞壓邪呢。”

“當然好了,安安要是能留下陪我,我求之不得,開心還來不及呢!”唐米婉開心地說,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于是又問張哥,“話說,你這是想要治我嗎?”

“呵呵,談不上治,隻不過一些小建議而已。聽不聽,做不做,完全由你。”張哥忙擺手說,“不過既然你都願意請道士上來布陣驅鬼,不妨也讓我試試,反正對你也無害,如果沒有用,你随時可以停止。”

“嗯,那你第二條建議是什麽呢?”

“第二條建議你配合吃一陣子安定養神類的藥物,至于什麽藥,安翠芳到時候會從我們咨詢中心藥劑師那兒拿,你按照醫囑定時定量吃即可。”

“第三條呢?”

“第三條建議是保持心情開朗,心裏有什麽事,及時說出來,千萬别藏在心裏,心情好,無心事,天天開開心心。就這三點,你堅持一個月看看。如果無效,下次你請道士或者和尚驅鬼降魔的錢,我來出,怎麽樣?”

“呵呵,安安,你這同事蠻有趣的啊。”唐米婉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跟安翠芳說完這句話後,随即看着張哥說,“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不照做,好像太不近人情了。好吧,就依你的話做,試一個月再說。”

這次談話結束後,安翠芳就帶着我們心理咨詢中心藥劑師丁沖所開的安定養神類的藥品,住進了唐米婉的家中,督促唐米婉按約定落實。

一個月之後,唐米婉的情況果然好轉,雖然偶爾她丈夫的“鬼魂”會在她獨處的時候再出現,但是一次比一次少,并且漸漸地開始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害怕他了。兩個月後,她終于從丈夫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一年後,我們收到了她的喜糖和她的一份感謝信,給張哥的喜糖是一盒白色戀人餅幹,開心得他手舞足蹈,比撿錢還高興,最後像餓狗搶食般,一口氣全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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